只見那第九個道姑美貌更甚前八位,持著令牌道:“仙姑有令,恭請二位居士,請二位隨我上山。”
對方既然相請,白陸二人也不愿此刻便生事端,各自還劍入鞘,放了那兩個道姑。那八個道姑各自退入林中,隱身不見。白陸二人隨著第九個道姑沿小徑繼續(xù)向上。
陸詠絮自昨日在客棧里見到那兩個道姑,至今日在瓔珞峰上又遇到九個道姑,心中疑惑漸起:這些道姑雖然皆算不上絕色,可是一位比一位秀美,可這云霞觀在這高山之上,名聲不顯,門下哪里來的這么多美貌道姑?
陸詠絮心中思索,過不多時,便到了懸崖峭壁處,此處狂風呼號,寸草不生,怪石嶙峋,一不小心便會墮入萬丈深淵尸骨無存,令人心生畏懼。到了此處,陸詠絮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攀援了。
那帶路的道姑取出一支手指般長短粗細的口哨,口哨上如竹笛般開了幾個孔,那道姑吹奏了幾個音階,峰頂有人也吹奏了幾個音階作為回應,然后便從峰頂垂下了一根由手臂粗細的藤蔓結成的繩梯。
那道姑示意白陸二人先行,白望春向陸詠絮道:“陸姑娘,你爬繩梯,我在你旁邊,伴你一起。”陸詠絮心知崆峒派的腿腳功夫甚好,白望春既然如此說,必是能夠直接攀援而上,也不必為他擔憂,便點頭稱好。
當下陸詠絮扶著繩梯向上攀援,她腿腳功夫雖然尋常,到底也有些底子,向上的速度甚快。白望春同時使出崆峒派的輕功絕活“逍遙游”,在陸詠絮身旁沿著懸崖峭壁而上。陸詠絮攀援間偶一側頭,只見白望春一襲白衣,在絕壁上循著巖縫縱身而上,當真是英姿勃發(fā),風華絕代,不由地臉紅心跳,暗暗心折。
白陸二人攀上這一段懸崖峭壁,終于到了地勢平坦的峰頂之處,只見身處在一片密林之中。那第九個道姑也隨著陸詠絮從繩梯上攀援到了峰頂,又取出先前的口哨吹了幾個音階,那繩梯立時便被繩子牽引,收進了密林深處,可見這密林之中也有云霞觀的人在埋伏。
那道姑引著白陸二人向前,只見一路林木漸漸稀疏,也不似先前高大,卻另生長著一叢叢開著紅色花朵的灌木。這紅花花色鮮艷,朵朵皆如拳頭般碩大,花瓣卷曲如裙邊,在夕陽下甚是好看,細聞還有一絲甜香隨風而散,實是奇異。
走過這一段遍地紅花盛放的小徑,便到了云霞觀門前了。這云霞觀依著山頂山勢而建,從外面看起來十分尋常,卻不知內里有什么古怪,白陸二人不由地暗暗戒備起來。
這引路的道姑敲了敲門,里面有人開了門,開門的竟又是一個美貌的道姑。陸詠絮這兩日見了這許多美貌道姑,不由地心中暗暗稱奇。引路的道姑示意白陸二人進門,然后帶著二人徑往殿中而去。
到了殿中,卻并未見到香爐雕塑等物,只掛著一層灰色的幔帳,直垂到地上。幔帳后面影影綽綽,似有個人影。那引路的道姑低頭躬身向幔帳后面到:“仙姑,人帶來了?!北愎硗顺觯涣粝掳钻懚嗽诘钪?。
此時一陣輕風吹起幔帳一角,只見幔帳后面是一個身著灰色道袍的女子,背對著白陸二人,正在一幅懸掛著的卷軸上作畫。奇的是這女子長發(fā)披散,一雙玉足裸露,竟不像是道姑的樣子。這卷軸上畫著一個女子的肖像,這肖像細節(jié)具備,唯有面容一片空白,不曾畫一筆。
那仙姑放下畫筆,轉過身來,散發(fā)赤足從帷幔后走出。她以絲巾覆面,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這是一雙極美的眼睛,艷麗如三春桃李,含情如秋水流波。
白望春一見之下,不敢直視,側身而立。陸詠絮卻渾身如遭雷震,呆呆地直視著她:這是姑母的眼睛。
那仙姑溫言道:“我是這云霞觀的掌事人。二位居士親訪敝觀,不知有何指教?”
白望春乍見一個散發(fā)裸足的艷麗道姑,深覺不便,側頭而立,并不答話。陸詠絮聽她聲音,與記憶中姑母的聲音并不相似,回神答道:“我二人在山下附近客棧投宿時,遇到兩個道姑,自稱是貴觀之人,將掌柜年幼的孫兒強行擄走,說是要帶回貴觀做個火工。那掌柜一向本分,不知何處招惹了貴觀,特請我二人替他來討個說法,把孩子領回去?!彼闹蓄H瞧不上這云霞觀強擄孩童的做派,不屑與她虛與委蛇,便直言不諱。
那仙姑笑道:“敝觀一向規(guī)矩甚嚴,我相信并無人敢做這種事,這多半是個誤會。今日天色已晚,二位居士不如就在觀中住下,明日二位居士自可闔觀尋人。若是找到這個孩子,但憑二位帶走?!?p> 陸詠絮心知此時不了解觀中情形,貿然撕破臉于己十分不利,不如先應承住下,夜里暗自尋訪,便道:“如此甚好,那便叨擾了。”
那仙姑揚聲道:“田兒,安排二位居士在客房住下?!毕惹耙返哪俏坏拦脩曔M來,引白陸二人出門。
這時,忽有一個俗家衣飾的男子突然闖進來,朗聲笑道:“青蘭,觀中何時來了客人,怎不與我引見?”
這人相貌俊朗,只是儀態(tài)頗為放肆,見了白陸二人,正要開口,突然直愣愣看著陸詠絮,神色復雜,嘴唇顫抖,仿佛要說什么。
陸詠絮見他眼神,不明所以,自問少出園門,從未見過此人。白望春見他神色奇怪,不動聲色地將陸詠絮擋在身后。
那仙姑忽從白陸二人身后搶上前來,挽著那男子手臂,溫柔道:“不過是兩個投宿之人罷了。哥哥,你怎么突然進來了?”又回頭給了田兒一個眼色。
那田兒立時會意,向白陸二人道:“二位居士請隨我來。”急急引著白陸二人出了殿門,到后面一排客房處,安排了兩間房間,讓白陸二人住下。
陸詠絮安頓下來,獨自在房中細細回想那仙姑的眉眼,總覺得和記憶中姑母的眉眼一模一樣,世上當真有這般巧合嗎?還有仙姑的那位兄長,明明是初次見面,為何看向自己的眼神那般復雜?既然自己的外貌酷肖姑母,莫非他曾與姑母相識?
陸詠絮正在胡思亂想,突然有人輕輕敲了兩下門,傳來白望春的聲音:“陸姑娘,是我?!标懺佇踹B忙收攝心神,前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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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照云
今日給自己畫了個書封哈哈,因為目前窮酸的我并沒有錢去特別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