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兵匕首劃上其中一個士兵的身影。
石起突然全身升起一陣寒意!
眼見那被尖兵即將匕首劃上的士兵,竟然突兀的反身纏上尖兵!
敏泰又見獵物上鉤,對這些玄級都不到更夠不上威脅的螞蟻已經(jīng)有些麻木。“伸腳就碾死的螞蟻真是夠多的。”他邊嘀咕邊手不停留纏緊了尖兵。對這些弱爆了的黃級小孩,都想抓住暴揍一通再行殺死,直接一刀捅去就死了覺得不再有快感。
“不好!”石起、水鐘靈見勢不好飛速自樹干上躍下箭射般向倆人攻擊。
纏上尖兵的敏泰手中長刀尚未割破尖兵喉嚨,忽感背后凌厲的刀氣襲來,不得不收回長刀擋格。
他大吼一聲,掄起長刀與石起的匕首硬拼了一記!兩件兵器在靈氣的加持下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嗡嗡聲。
他悶喝一聲連退兩步,而石起則被反彈之力向后拋飛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咦,還有個可以玩玩的。”看起來石起也未到玄級修為,碰撞之下此人靈力卻相當于玄級的一、二級,內心不免驚愕。
那邊水鐘靈左騰右躍獨抵一人也是連連后退!
金狐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吼叫,高出水鐘靈半個頭的身軀向她猛撞。兩個人的身軀對比竟使人產(chǎn)生一種令人絕望的感覺。
金狐速度非常迅捷,似乎抓住了水鐘靈躲避的路線,沖到她面前上身遽然下沉全身發(fā)力,手中長刀閃電般劈向水鐘靈小小的身軀!
然而水鐘靈眼睛里卻沒有任何恐懼的神色,雙腿微微一曲,身軀極其怪異地彈身而起,風馳電擎般避開這一擊,彈至三米高的的空中!
彈至空中的水鐘靈,居高臨下俯視著教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金狐,眼神噴射著決絕,握著匕首兇厲的刺下。
金狐卻也是尸山血海滾爬出來的,當然不是簡單角色。他稍一側身,右腳跨出一大步,躲避開水鐘靈的撲擊,趁水鐘靈落下腳步未穩(wěn),長刀嚯嚯對著她猛劈。
水鐘靈閃躲不急舉起手中匕首硬抗。山一般的沖擊并沒能讓她倒下,盯著金狐腳步一挫,清冷玲瓏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決然,遽然加速向金狐山一般的身軀再次發(fā)起沖刺。
水鐘靈與金狐之間的戰(zhàn)斗,沉默而蕭殺,枯燥而令人心寒,沒有彼此之間的叫囂,行云流水般沒有止歇和停頓,只有匕首和長刀的一次一次單調的撞擊。
至少玄級五品!石起暗道撞上鐵板了。
說時遲那時快,尖兵一被敏泰放松,即刻蹂身而上,匕首揮向他的后背攻敵以自救。
石起也立馬自地上彈身而起,未做停留向敏泰撲上。
敏泰一對二兀自不懼,連連呼喝前后擋格。
石起竟是被敏泰的大力震得手臂發(fā)麻虎口劇痛!
尖兵修為層次經(jīng)過這段時間修行,堪堪達到黃級八品,與敏泰的玄級六品修為更是差距巨大,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他的匕首與敏泰長刀一磕,竟然把握不住脫手而飛!
沒有任何先兆,也沒有看到石起屈膝或是彎腿,他的身體猛然呼嘯破空彈起,就像是被大地力量震飛的頑石,一躍兩米多高,然后高速墜下,狠狠踹在敏泰那健壯的胸口。
敏泰的身高體重和修為終究比他高出幾個量級,石起頑石般的撞擊,雖然成功延緩了敏泰的速度,戰(zhàn)果卻仍是有如杯水車薪。
落到地面,石起旋即再次默然向敏泰發(fā)起撞擊,巨大的沖擊力量和敏泰的錘擊讓石起的五臟六腑如著火般疼痛,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情緒。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興許生死之間激起了尖兵的血性,但見他赤手蹂身撲上,死死抱住敏泰,任憑敏泰手肘如何撞擊死不放松!
石起見勢,瞅準空檔,凝聚永夜指引向敏泰腦海狠狠刺去!
敏泰只感到腦海中莫明一滯,手中長刀一軟,尚未發(fā)力,但覺胸口一涼,一柄匕首穿胸而入。
石起死死抵住匕首,雙手使勁用力一攪。
敏泰一聲痛呼,抬腳將石起踢飛五米遠。
尖兵見機不放過任何的空檔,死死抱住敏泰將之狠命下壓。
敏泰掙扎了一番漸漸軟倒。
見這邊暫時危機解除,石起掙扎著扭身撲向金狐以解水鐘靈之危。
水鐘靈黃級九品,尚未進入玄級。此際正被金狐大力轟擊得岌岌可危左擋右格冷汗淋漓。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清涼的眼眸里沒有畏懼也沒有興奮,只是異常的堅定,仿佛任何兇險與困難,哪怕是恐懼的死亡,都不能阻止她的冷漠沉靜。
石起精神力在攻擊敏泰時幾乎消耗一空,又被敏泰一腳踹飛,盡管他修行較他人多三倍的靈力,充其量也不過是玄級一、二品水準,此番拼斗之下也傷痛累累,使不上多大的作用,加入戰(zhàn)團后收效甚微。
情急之下尖兵見敏泰已經(jīng)癱倒構不成威脅,拾起敏泰長刀拼命趕來飛身而起往金狐頭上狠狠兇厲劈下。
金狐雙拳難敵六手,揮刀抵住尖兵長刀之時,水鐘靈匕首乘虛而入,挑開了他的脖子。
鮮血飛濺而出,金狐口中咕咕作響,想說什么,顯見已無法發(fā)聲。
石起捉住這一瞬間敵人的停滯,匕首再入金狐小腹并且發(fā)狠死命地搗騰。
在三人輪番狂擊之下,金狐再也站立不住,一個搖晃緩緩軟倒。
三人見危機暫時已過,不約而同一屁股坐地上互相觀望著大口喘氣。
偌大的動靜定然會引來撿便宜的,三人不敢多留,稍稍歇后,收取了敏泰及金狐身上的號牌迅速遁去。
“老大,老大,我們這次可發(fā)了,全部加起來現(xiàn)在我們有四十六塊銘牌,沒想到這兩個家伙身上有那么多。嘿嘿......嘿嘿......”三人尋到一株五、六個人合抱的古樹,進入樹洞中躲藏,尖兵興奮的說道。
石起坐在地上,背靠樹壁,兩腳前伸,已經(jīng)無力回話,更沒計算銘牌有多少,他考慮的是自己現(xiàn)在身受重傷而他的伙伴會不會把他名下的銘牌也湊進去領獎!
敏泰臨死最后那一腳,整整踢斷了石起的四根肋骨,當時還能撐著幫助水鐘靈擊殺金狐和尋到此處安身全憑那要活下去的意志強撐,如今外患暫時解除,內憂猶在。畢竟當時閻王訓話明示可以擊殺同伴!
“別高興太早,得先有命回去再說,沒有回到基地,什么都是空的!”水鐘靈正在閉眼冪想,張眼轉頭白了尖兵一眼,沉聲喝道。
“嘿嘿,那是,那是,就是太激動了。嘿嘿?!奔獗敌χ貞?。
石起只覺眼皮越來越重,意識越來越模糊,此際知道再也撐不下去。
這種情況下,石起是不能哀求同伴不要殺他將他銘牌湊去領獎的,也只能聽天由命一把,曾經(jīng)韋武靜的樣板活生生出現(xiàn)過面前,功利就在眼前能謹守本心經(jīng)受誘惑的人著實不多,何況都是在這種血腥環(huán)境成長的,只能寄希望于找到的這兩位同伴安全可靠。
“還是實力不夠強啊,自己的命運竟然是掌握在他人的手里。聽憑天意吧。”他實在支撐不住陷入昏迷。
“老......老大,老大暈過去了?!奔獗l(fā)現(xiàn)了石起的異常,不知所措地對水鐘靈說道。
“你很不錯?!彼婌`望了石起一眼,看向尖兵說道。
“我......我......”尖兵對水鐘靈的這句話不明所以,竟是有些慌張的不敢回答。畢竟石起昏迷而自己被敏泰肘擊重傷,只有水鐘靈受了些外傷脫力,也就是說這里的三人只有水鐘靈尚有一戰(zhàn)之力,她說這樣的話,對于尖兵平日里只追求沖鋒陷陣血腥搏殺的人來說,是褒是貶的確無法明白。
“石起沒看錯你,你很不錯?!彼婌`重申道。
“我,我也沒做什么,就是想活命?!奔獗嘈卮?。
“就是想活命,當時情勢危急,你完全可以選擇逃跑的,盡管他們倆殺了我們倆之后追不追得上你是未知數(shù),但是當時你有機會選擇逃跑?!彼婌`背靠著樹壁閉著雙眼說道。
“我哪能逃跑,我逃了你倆咋辦?!奔獗止镜?。
“所以說你很不錯?!彼婌`說后就不再吭聲。
石起醒來時已經(jīng)回到天上人間訓練基地。
昏迷過去以后,不知道后來有沒發(fā)生什么,甚至沒人告訴他是怎么回來的。對于能夠安全回來,昏迷以前是沒報多大的指望的。
慶幸的是不僅人安全回來,還獲得團隊總分第一名,個人排名三人分別占二、三、四名。聽說個人排名第一名的是另一個培訓基地的最后殺了伙伴,得到那么高的分數(shù)。
石起自己尋思真的很幸運?;杳赃^去之時,已經(jīng)對自己能否生還根本就沒抱丁點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