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云吞店食客們移走后,他們邊吃云吞,邊偷看倪雙這處情況。
尤其見沈萬鈞長得帥氣,而倪雙長得矬丑,便以為自己能夠悄無聲息的撿個熱鬧看。
但是沒有想到,倪雙這個女人,張嘴就能說出不帶臟字卻又讓人難以下咽的話來,頓時各個臉色大變的匆匆結(jié)款,撤席離開。
剛才還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云吞店,在那群食客匆匆離開之后,就只剩下了倪雙和沈萬鈞兩人四目相對地看著,以及此刻正辛苦站在大鍋前給倪雙正一碗碗煮著云吞的店老板。
那個老板算是個工具人,被此時依舊四目相對的倪雙和沈萬鈞給妥妥的無視掉,他們的眼神一會兒糾纏在一起如泣如訴,一會兒又火光四射恰似要大打出手的前兆。
“Duang~”
就在倪雙和沈萬鈞的目光糾纏一起難分難解的時候,老板將倪雙點好的三碗熱乎乎云吞放在了她的面前,身子也好巧不巧地擋住了沈萬鈞投過來的視線。
沒有了對手,倪雙自然不會再往沈萬鈞那個方向看了。
深呼吸,嗅了一下面前三碗熱乎乎的云吞,倪雙露出饕餮一般的笑容,然后左右手同時拿起勺子,分工合作的將左右手邊的兩碗云吞吃去了大半。
沈萬鈞本是個沒有什么口服欲的人,天天吃飯也不過是為了飽腹而已。
可,這會兒,他看到倪雙吃云吞吃得如食人間絕味,不知不覺就被倪雙這副饕餮吃像勾起了從來沒有過的口腹欲。
“你一個人能吃得了三碗么?”沈萬鈞這樣問著倪雙,也不管倪雙理不理他,他直接就坐在了倪雙的面前,捧起了倪雙還沒有動過的云吞,“我?guī)湍惆堰@份吃了,免得你一個人吃不完?!?p> 倪雙聽到沈萬鈞的話,當即放下了左右兩手里的勺子,鄙夷地看著沈萬鈞:“吃不了,我可以打包帶走,不勞煩夫君老板你操心。”
自家娘子,終于不叫他大哥而叫他夫君,可是為啥每個夫君后面都要跟著“老板”?這難道是倪家村女子對丈夫的獨有昵稱?
沈萬鈞光顧著思考倪雙對他的稱呼問題了,也沒有留意倪雙在對他說完這話之后,是怎么對著他端走的那碗云吞呸了口唾沫的。
要是看到了,那么現(xiàn)在沈萬鈞就不可能一口一口吃的這么香了。
“嘶~”倪雙見沈萬鈞在自己往那碗云吞里呸了口唾沫,他依然忘我般吃得香噴噴的,不由倒吸了口冷氣,“你是個狠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等會兒我吃完這兩碗,再問店家點兩碗?!?p> 反正都是沈萬鈞的錢,既然他不介意她呸過唾沫的云吞,那她也沒有小家子氣的非要他奪走的那一碗。
當然,就算沈萬鈞現(xiàn)在將那碗云吞還給她,她也不想吃那碗沾了唾沫的云吞了,即便那唾沫是她自己呸進去的……
沈萬鈞見倪雙向他退讓了,那清貴的自尊心不由自主的昂起了些許小得意。
人一得意,即便隱藏的再好,眼里都會帶著幾分。
倪雙一邊吃著自己左右兩手邊的云吞,一邊留意沈萬鈞的一舉一動。見沈萬鈞看向她,眼里還帶了得意,她頓時心情不美好了。
她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現(xiàn)在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沈萬鈞的不尊重,便張嘴就把自己往沈萬鈞碗里呸過唾沫的事情告訴了沈萬鈞。
聽到她忽然說話,沈萬鈞吃得太投入,根本沒有聽清楚,于是他將自己正吃著的碗中最后一個云吞咽進了肚子,這才仰頭望向倪雙:“你剛才跟我說什么?”
“我不要你剛才搶走的那碗云吞,不是我不與爭了,而是我往里面吐了口痰~”說到這里,倪雙笑看著沈萬鈞,“不知夫君老板,你在吃云吞的時候,有沒有嚼出什么我痰的味道?”
這話,要是在沈萬鈞吃完最后一個云吞之前說,想必沈萬鈞一定會反復驗證倪雙話中真假,然后厭惡且窩火地將那碗云吞放在一旁不吃,可惜,她這會兒說晚了。
沈萬鈞臉上一閃而逝厭惡且窩火的表情,隨即他一想吃都吃了,扣嗓子催吐,實在是有失身份,便用痞氣十足的語氣反惡心倪雙,道:“哦?你說你往里面吐了口痰?那不錯啊,咱們這算是間接接吻了。”
去你丫的間接接吻!
倪雙聽到沈萬鈞這么說,頓時就被氣到了,腦子跟著也就亂套起來:“你、你……”
“啪啪啪~”
看到倪雙踩進了自己挖的坑里,沈萬鈞佯裝受了非禮一般,不停地拍著自己的嘴巴:“我的初吻啊,這可是我的初吻,說吧,怎么賠償我?”
做人還可以這么不要臉的么?
氣得腦子短路的倪雙,此時瀕臨抓狂的邊緣,隨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把筷子,就要往沈萬鈞的臉上扔。
她手中筷子對準沈萬鈞身上的部位,是臉,而不是其他位置,不是她嫉妒他長得帥氣,皮膚又白,而是這貨既然不要臉,那她就幫他一把。
“娘子,你這是何意?”
沈萬鈞見倪雙的眼神不太對勁,連忙從座位站起來,身子越過大半個桌子,手疾眼快地從倪雙的手里奪過了那一把筷子,玩味地看著倪雙:“奪了我的初吻不想賠償就算了,這還拿了一把筷子示意我,娘子,你用心良苦啊。”
不行了,忍不了了,必須掀桌走人。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娘子?!蹦唠p大口將面前的云吞湯都喝干凈了,當即把兩個大海碗重重摔在桌子上,“你剛才未經(jīng)我的允許吃了我的云吞,那么吃人家的東西嘴短,麻煩你把我的飯錢付了?!?p> 一番話嘎嘣脆的說完,黑胖的身姿就像只麻雀一般靈活,幾下就繞過了沈萬鈞,快步離開云吞店。
被倪雙摔在桌子上的那兩個大海碗,質(zhì)地是真的好,除了此刻它們彼此在桌面上一圈圈地玩兒對對碰,它們遭受了倪雙撒氣似的重力一摔,依舊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