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單身的沈萬鈞,這還是頭一遭喜歡上一個人。
對她說的話,每一句都會認真聆聽,生怕自己會錯漏一句。
現(xiàn)在她告訴自己,若是不能讓她哥哥開心,就要跟他和離,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
沈萬鈞星眸斗轉(zhuǎn),似有云的月夜,將其心思隱在其中。
修長的腿,默默地選擇了停留在原地,賭倪雙哄好了倪大膽之后,可否會返回來找他。
丟下沈萬鈞之后,倪雙的胖短腿兒就跟按了輪子似的,風風火火一陣跑,愣是讓她的胖短腿兒追上了倪大膽那脖子以下都是腿的大高個兒。
“哥,你怎么說生氣就生氣???”倪雙語氣十分嬌蠻地對倪大膽說著,卻不見倪大膽停下腳步,于是她從倪大膽的背后猛地跳起,掙扎著抓住了倪大膽脊背上的衣服,生生把倪大膽那鐵柱子一樣的人兒給扯得連連趔趄,“別走,跟我說清楚,為什么無緣無故就暗自生我的氣,還哭?”
一個哭字,倪雙咬得很重,就好像直接批評他不該哭似的。
倪大膽頓時又哭了起來,他在哭聲的間隙里對她說:“你兇我,還在我面前跟妹夫秀恩愛,你太壞了,欺負我個老光棍?!?p> 倪大膽連三十都不到,倪雙難以想象他口中的老竟然是個真實意義上的老,而不是她上輩子自我調(diào)侃的那種老。
“你這是作為單身狗的悲涼了嗎?”把倪大膽的話聽完之后,她默默將倪大膽的嘴巴捂上,然后問他這個問題。
哭得正歡,忽然被人堵了嘴,倪大膽只剩下眼睛里冒淚水了,倒是減少了倪雙耳邊的“噪音”,讓她的話全部完好無損地都聽入了倪大膽的耳朵里。
倪大膽從未聽說過單身狗和單身這個詞兒,但是這不妨礙他明白倪雙口中的單身狗是什么意思。
不過,在倪大膽的心里,跟狗聯(lián)系起來的詞兒,都不是什么好詞兒,他便扯開了倪雙的手繼續(xù)放聲大哭起來。
他們此時距離倪大嫂和王老漢所在的正屋并不遠,頂多有二十步的距離。
正屋中的倪大嫂聽到兒子的哭聲,連跟新婚的老伴兒王老漢親昵都給擱置了,整個人都慌了神地往屋外跑。
王老漢見此,不但沒有跟著跑出來,還穩(wěn)穩(wěn)坐在屋中的椅子上,一邊重重拍著大腿,一邊罵倪大膽喪氣。
明明性格潑辣容不得別人說她兒女半點不是的倪大嫂,此時明明聽到王老漢罵了倪大膽什么,她卻只是鐵青著張臉看了王老漢一眼。
“我罵錯了嗎?誰家兒女會在自己娘嫁人第二天站在院子里哭喪?這不是喪氣是什么?”
王老漢對倪大嫂這一眼,以及她難看的臉色,完全無動于衷,還理直氣壯地反問倪大嫂。
若不是這個時候倪大嫂沒有與他言語糾纏,不然王老漢心里對倪大嫂這對兒女的無名之火會燃燒的更盛。
尤其是倪雙,王老漢不見她的人,便已經(jīng)把她給恨得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