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了王隊的電話:“王隊,我們五個人是不同意只申請30元的餐補的,首先你們發(fā)布的招聘信息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中山XXX拆遷五天活動,包吃包住,每天八小時每人300元。壓一天工資第二天下班天天日結(jié)。其次我們也沒有破壞規(guī)矩鬧事對吧,完完全全按照你們的規(guī)矩來的,現(xiàn)在我們從廣州來中山只干了一天,你就不讓我們干了。這合適嗎?如果只是一天我們干嘛跑中山這么遠的地方來上班。最后因為你們發(fā)布的招聘信息是五天,我們五個人把之前廣州三天的日結(jié)給推掉了?,F(xiàn)在回廣州明天又要繼續(xù)看工作,中間浪費掉的時間怎么算?!?p> 不知道電話那頭王隊說的什么,只是聽到刀疤男還是不緊不慢的闡述著自己的理由,聲音還是四平八穩(wěn)一點點慌張的樣子都沒有。
我們和領(lǐng)隊都在一旁聽著。
波總他們內(nèi)心什么感覺我體會不到,大家都在插著兜,低著頭安安靜靜的等待,可就我來說,我還是打心里敬佩眼前的這個刀疤男的。
刀疤男的其他方面我不清楚,我也涉及不到,但就剛剛他的那一番言論我覺得他的社會經(jīng)歷,起碼是日結(jié)的經(jīng)歷肯定是要比我豐富的。還有一點神秘的地方是他的名字,領(lǐng)隊喊他叫獨能,后來我查了一下百家姓真的有獨這個姓氏,但是身份證是真是假我卻不知道了,他也不給我們看,我們也不可能拿他的身份證。
“你不要讓我把事情搞大,我不會報警,等一下車來了。我們五個人直接攔著車,躺在車前面。到時候報警的應(yīng)該是你們。反正招聘信息我們手里面也有。王隊沒關(guān)系。你錢不給沒關(guān)系,等車來啦再說吧。”
刀疤男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丟給了領(lǐng)隊。
“怎么說,獨能?!?p> “喂,怎么說,獨能?”
連續(xù)兩個人喊刀疤男獨能,他都不予理睬。領(lǐng)隊接過電話以后:“怎么樣,不行吧。我都說了你們想要多的補償根本不可能,一天330元什么事都不用做,你們還嫌少?!?p> 領(lǐng)隊說完也朝著剛才的那群人走去。
“呵呵,沒事。等一會兒公司來車了,我們就攔著車,你們敢嗎?”
“我操。這有什么不敢的,就像你剛才講的,我們手里有招聘信息的證據(jù),還擔心他們不給我們錢嗎,必須得有補償。今天我也來勁兒了。這么熱的天,沒有補償還干個屁。330元能干什么,必須訛他,不對必須捍衛(wèi)我們的權(quán)利。”
似乎跑路以后狗金的脾氣變的也是越來越大,已經(jīng)完全不像當初我在海珠廣場遇到的那個阿金了。
“放心吧,這種事情最刺激了,有意思。等會車來啦,我就躺在車前面。哈哈哈”
勝哥這個人我真的不好去講,神經(jīng)兮兮的,一陣一陣的。完完全全按照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去生活。
起初我還蠻擔心這樣的一個臨時團隊真的能搞到錢嗎?或者說真的能訛到王隊的工資嗎?,F(xiàn)在看來我完全是多慮。我們這樣一群一無所有的人,還有什么顧慮呢。尤其加上刀疤男剛才的哪幾句金句,我的底氣就更足了。
在這個世界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他強你要比他還要強。你王隊不是不給補償嗎,刀疤男也不去理論。晚上6:00公司派的中巴車來了。我就像看大戲一樣的欣賞著刀疤男和阿金的表演。
任憑領(lǐng)隊喊破嗓子,任憑中巴司機把喇叭都給按壞掉,任憑汽車里面的其他老哥在那里罵罵咧咧。說什么難聽話的都有,有罵一代的,也有罵好幾代的。無所謂,不在乎。我就當沒聽見。刀疤男更邪乎就是躺在汽車前面,隨便你們鬧騰。阿金,波總,導(dǎo)師,勝哥還有我站在刀疤男的后面。
老天爺啊,這算怎么一回事,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刀疤男從頭到尾一語不發(fā)。其實整個過程根本不到三分鐘。
領(lǐng)隊像個偽軍一樣走下車,走到我們面前低聲說道:“王隊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每個人補償你們800元,1000元是絕對不行的,再多他就要賠錢了。我看你們這樣見好就收吧,一天800元就不少了,別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你看車上的人都不耐煩了。還有這筆錢你們上車我依次給你們,你們都不要聲張,就說每個人補發(fā)了60元,也就是比車上的人每個人再多給你們30元。千萬別聲張每個人給你們800元知道嗎?!?p> “行了,你也別說話了。有你這句話那就行。不過錢現(xiàn)在就給我們,什么上車再發(fā)?,F(xiàn)在發(fā),發(fā)一個我們上車一個。”
刀疤男說完拿出手機亮出二維碼。
再看看我們,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我們每人只干了一天活,然后每人拿了800元。坐在中巴車上的感覺比坐在之前阿金租的GL8里面還要舒服,心情美美的回到了廣州。
從這次事情以后我們每個人都對刀疤男另眼相看。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也導(dǎo)致了以后我們跟著刀疤男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