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夜后,宮少洵便夜夜宿在安薷寞這里,旁人看來,自然覺得承雍王與承雍王妃伉儷情深。卻苦了安薷寞,一碗一碗的避子湯喝下去。
云佩看著害怕,“娘娘,要不少喝點吧,萬一你以后落下什么病,我怎么跟夫人交代呢?!?p> “不能少喝,萬一有孕了可怎么辦?!卑厕改欀碱^,一狠心又喝下去一碗避子湯,喝完不忘叮囑云佩,“把藥渣扔干凈,把調(diào)理身體的藥渣倒的明顯些。”
云佩答應(yīng)著去了。
這時,藺漾宮的總管太監(jiān)送來皇后的口諭,請安薷寞入宮。
安薷寞整理整理衣服,便上了轎輦。
到了藺漾宮,見過了皇后,發(fā)現(xiàn)靈修公主也在。
靈修公主不同于安薷寞的中原大氣之美,她是有些異域風(fēng)情,更為矚目,更為不同。
“今天本宮喚你們來,是有事情囑托的。眼看著要選妃了,現(xiàn)如今胤和王和承雍王不同以往,要本宮和祁貴妃挑著了,要交給你們?nèi)ァkm說妻賢妾美,但是品行不端,怎能入皇室,你們更是管教不了。所以,要仔細挑著。當然了,這些姑娘們自然是優(yōu)秀的,但也不乏驕橫跋扈之人。”皇后抿了口茶,嚴肅地說道。
“是?!卑厕改挽`修公主都答應(yīng)著。
“胤和王妃不是平陽人,若有什么不懂的,不知道的,難以定奪的,就問問身邊的宮女們,也可以進宮來問本宮?!被屎蟾鼡?dān)心靈修公主。靈修公主雖說是隴牧族皇室之女,可畢竟只是個偏遠小國,對平陽的規(guī)矩等不是很懂。
三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一會兒,待到用膳時,安薷寞和靈修公主準備退出去,皇后眉眼微垂,“承雍王妃陪本宮用膳,胤和王妃就先回府去吧?!?p> 安薷寞硬著頭皮答應(yīng)著。
“寞兒,本宮聽聞洵兒夜夜宿在你房里?”撇下去旁邊眾人,皇后問道。
安薷寞羞紅了臉,“是?!?p> 皇后這才有了笑容,“這便好了,本宮還聽說你日日調(diào)理身子,這樣才對。有個子嗣才能站穩(wěn)腳跟,才是保住了自己的地位。你若誕下嫡子,那本宮也就放心了。”
“兒臣謹記母后教誨。”安薷寞說道。
這次為胤和王和承雍王選妃,輕易便可看出皇孫貴族是哪一派。大多數(shù)有權(quán)有勢的都將女兒送往承雍王府,包括安己用一派。畢竟安己用的嫡女是承雍王妃,承雍王上有皇后支持,下有安相府,地位是穩(wěn)得不得了??梢灿行┠抗忾L遠之人,看出皇上對胤和王不同的感情,再加上隴牧族的嫡公主的支持,也有些權(quán)貴將女兒送往胤和王府。
安薷寞為了選妃忙得不行,光是名冊就有許多,本來宣昭儀可以幫忙著一起,可偏偏她有些落紅,整日只能躺在榻上休息著,安薷寞也不忍讓她操勞,只得自己日日夜夜忙著。最后敲定了名冊送到宮里,行冊封禮。
忙完一切,安薷寞趕回府里去看望宣昭儀。
宣昭儀笑著,“咱們王府可是要熱鬧起來了,姐姐也不能偷懶免了每日的請安了?!?p> 安薷寞撇撇嘴,耍賴道:“哪里是我偷懶呢,明明為了妹妹著想,妹妹卻怪我偷懶,罷了罷了?!?p> 宣昭儀和一邊的云佩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以后請安你還是照例免了,我看你身子還是虛弱得很,好生調(diào)養(yǎng)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要立刻喚太醫(yī),這肚子里的孩子可金貴得很,出不得岔子?!卑厕改诹藥拙?,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不過幾日,新人們便都入府了。
齊將軍的女兒齊豫歌封了良媛,賜居明瀟宮棲鄯閣。楊知州的孫女兒楊煥樟封了良娣,賜居桐華宮熹樺殿。河都葉總兵的女兒葉星源封了良娣,賜居明瀟宮朝露殿。
一早,云佩便催著安薷寞起來梳妝打扮,安薷寞還是一副很困倦的樣子,云佩急得不行,“娘娘,你可清醒一點啊,等會兒各位娘娘要來請安的呀?!?p> 安薷寞這才略清醒一些,打起精神讓云佩給自己打扮著。
到了正殿,齊良媛等人便行大禮請安。
“快起來吧。本來啊還有一位宣昭儀的,她有孕在身,身子又虛弱些,各位妹妹無法見著,以后有機會的。”安薷寞盡量溫柔些說話。
“是?!?p> 安薷寞瞧著下面的三位新人。齊良媛的位分高一些,而且神采奕奕,看上去是個活潑好動的。楊良娣一直低著頭,想必是個膽小的。而歲數(shù)最小的葉良娣笑起來極其溫軟,也是個尚未懂事的小姑娘。
安薷寞暗自慶幸,自己挑人的眼光不錯,幸而沒召進來囂張跋扈的,想必這府里的生活會有趣很多。
“本宮與各位妹妹一樣,也是不久前才嫁與王爺,下面我們就是姐妹了,大家不要生分才好,若是有什么不順心的盡管告訴本宮就是?!卑厕改幻獍堰@些客套話講講。
大家喝了一會兒茶,便各自告退出去。
安薷寞便忙不迭地去看看宣昭儀,把這些新人們告訴她。
“姐姐挑人的眼光果然是不錯的,只可惜我這身子,不得去湊你們的熱鬧,趕明兒好些,妾身定要去見見的?!毙褍x無不遺憾。
更令安薷寞高興的是,宮少洵不再每夜宿在安薷寞的晏河宮,開始去齊良媛的明瀟宮。一連去了好幾日,更是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
“娘娘,你這下終于可以休息休息了,我看你每天喝那避子湯,擔(dān)心地不得了,就怕弄壞身子?!痹婆迮阒厕改诨▓@里逛著,感慨道。
安薷寞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那還能怎么樣呢,讓他多去去良媛良娣那里也好,還是一個人呆著痛快些。”說著,隨手摘下一朵梅花,插在云佩鬢發(fā)間。
云佩嫌棄地打掉,“娘娘怎么不自己帶呢,丑死了,我不喜歡梅花。”
安薷寞追著云佩打起來,“好啊,本宮給你戴花還不樂意了,你怎么這樣挑剔起來,想必本宮近日太縱容你了?!?p> 兩人的歡笑回響在花園里。
宮少洵披著玄色披風(fēng),面色陰冷地看著遠處嬉笑打鬧的安薷寞和云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