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后,宮少洵一夜一夜地宿在晏河宮,安薷寞試圖把他趕去其他宮里,可宮少洵總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安薷寞不忍心,便隨他去了。
“寞兒,你考慮好了嗎?”宮少洵將安薷寞摟進(jìn)懷里。
安薷寞的手抵在宮少洵的胸口,身子不住地往后挪,但宮少洵一點(diǎn)一點(diǎn)逼近。
“王爺,我覺得吧,現(xiàn)在楊妹妹有孕,還是盡力照顧好楊妹妹,你覺得呢……”安薷寞絞盡腦汁,終于找到了一個借口。
宮少洵皺了皺眉,“她自有丫鬟產(chǎn)婆照顧,不需要你王妃親自去的?!闭f完,他也不再等安薷寞找其他的理由,翻身將安薷寞壓在身下。
其實(shí)對于安薷寞來講,這樣的夜半年來已經(jīng)有了很多次。她閉著眼,卻怎么也睡不著了。她狠狠心,與其一直被折磨著,不如就生下一個世子,或許宮少洵就能放過她。畢竟,她知道宮少洵并不愛她,至少不是像對宣昭儀那樣的愛。
早晨,宮少洵照例早早就離開上朝去了。云佩煎好了避子湯端進(jìn)來,安薷寞揮揮手,“不必了,從今就不要再熬避子湯了?!?p> 云佩頓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中了什么邪,明明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不愿給宮少洵生孩子。
安薷寞見云佩站在那里,笑了笑,“還是趁早把這樁事了結(jié)了吧,否則,他不會放過我的?!?p> 云佩的聲音都在顫抖,“娘娘,要不你多休息一會兒吧……”
安薷寞慢慢地穿上衣服,她突然就猛地把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在地,瓷質(zhì)的茶杯跌落在地,清脆的響聲嚇壞了云佩。安薷寞無力地癱坐在地,她再也抑制不住,一聲一聲抽噎著:“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逼我!我為什么就答應(yīng)了婚事!我好討厭這里,我好討厭這樣的我!我不是安薷寞,我是該死的承雍王妃!”
云佩慌忙地跪著去擦拭安薷寞的眼淚,“娘娘,這不是你的錯,若是真不想生,那便不生,王爺也不會拿你怎么樣的?!?p> “他不會放過我的,你知道嗎他好可怕,他一旦溫柔待我,我就不忍心拒絕,云佩,我不知道怎么辦了,我想回安相府去……”安薷寞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腦袋無力地垂著。
云佩鼻子一酸,大顆的眼淚也掉下來。她太知道安薷寞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了,雖然她在其他人面前盡力做好一個王妃該做的,但是每當(dāng)孤身一人時,她總是癡癡地發(fā)呆,末了,眼角還掛著沒擦干的眼淚。
她真的太委屈了。從小被寵大的安相府嫡大小姐啊,如今卻要與一個處心積慮利用自己的人相敬如賓。
“娘娘,趕緊梳妝吧,齊良媛她們快要來請安了?!痹婆灏寻厕改銎饋砣ナ釆y,并用些胭脂遮住了安薷寞的淚痕。
齊良媛和葉良娣進(jìn)來后,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娘娘,你猜猜誰來了?!?p> 還未等她們說完,宣昭儀便笑著進(jìn)來了。
安薷寞連忙讓丫鬟扶她坐下,責(zé)備道:“你身子還未痊愈,怎么就這么勞神起這么早?”
宣昭儀笑著回道:“今天感覺身上好些,想到姐姐自從進(jìn)王府以來,妾身還未正正經(jīng)經(jīng)請安過,所以今兒就來了,怎么的,姐姐不歡迎我嗎?”
安薷寞連忙道:“怎么會呢,你來我豈能不歡迎的,看你精神不錯,我就放心了,景儀如何?”
宣昭儀點(diǎn)點(diǎn)頭,“景儀很好,我今早去看看,睡得可熟了,甚少哭啼的,是個安靜孩子?!彼戳丝此闹?,“不是還有一位楊良媛,怎么今兒沒看見她?楊良媛也有孕了,本來我還想叮囑她一些的,我到底是生過的,有些經(jīng)驗(yàn)。”
葉良娣忙著吃桌子上的小甜點(diǎn),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說道:“姐姐還……道呢,她……天在花……”
齊良媛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你就吃著吧,宣姐姐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前幾日在花園里她平白無故訓(xùn)斥葉妹妹,還在娘娘面前顛倒黑白,娘娘罰她禁足兩月了,宣姐姐你也不要好心去叮囑她什么,她把孩子看得寶貴得很,生怕有人對她的孩子做什么?!?p> 宣昭儀遺憾地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如此?!?p> 葉良娣把小甜點(diǎn)吃得差不多后,就和齊良媛告退了,臨走前不忘提醒宣昭儀,“宣姐姐你可別去靠近楊良媛,她可不把我們當(dāng)好人?!?p> 宣昭儀看著葉良娣圓潤的臉蛋,笑著答應(yīng)著。
“姐姐,你可是有甚煩心事?”宣昭儀一改笑容,擔(dān)憂地看著明顯是在強(qiáng)顏歡笑的安薷寞。
安薷寞一直在發(fā)呆,這才回過神來,“什么?”
宣昭儀更加擔(dān)心了,“姐姐一定是有什么煩心事,妾身一眼就看出來了,姐姐與平時不同,今日眼里有些血絲,精神不振,定是有什么煩心事?!?p> 安薷寞嘆了口氣,“還不是因?yàn)樽铀弥拢乙呀?jīng)拖了這半年多,現(xiàn)如今是無處可逃了。宣妹妹,你跟我說實(shí)話,王爺他人如何?”
宣昭儀紅了臉,她有些羞澀,“妾身覺得王爺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溫柔體貼,而且王爺不會強(qiáng)迫人,聰明,辦事利索,皇上不也最看重王爺嗎。我自小身體虛弱,王爺用了許多名貴藥材才令妾身身體底子健壯些。王爺對待人總是那么好。”
安薷寞是真的很羨慕宣昭儀,她有幸與相愛之人在一起,只可惜她出身低微,做不得正妃,否則,怕也沒有安薷寞什么事情了吧。
“那你就看見王爺與我,與齊良媛她們在一起,就不難受嗎?”安薷寞試探著問道。
宣昭儀搖搖頭,“不難受,王爺總是三妻四妾的,況且姐姐出身高貴,齊妹妹她們也是溫柔佳人,可以助王爺一臂之力的,妾身一點(diǎn)也不難受,只要王爺過得好便好?!?p> 宣昭儀略坐了一會兒,安薷寞便催促她趕緊回臻瑜閣去休息了。
安薷寞獨(dú)自坐在銅鏡前,腦海中慢慢浮現(xiàn)了宣昭儀、楊良媛和胤和王妃挺著肚子的模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
“十個月,很快的,很快就過去了?!彼χχ?,眼眶里噙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