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紙條自然是憑借江硯安的力量送到了葉知予的手里,這次霍向榆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江硯安這個老狐貍就是想利用霍向榆來釣出這位一直神神秘秘的藥師谷谷主。
可是葉知予也不是那么好把控的,她拿到紙條以后顯然有點懷疑。
這大司馬府可不是那么好進的,雖然這紙條上的筆跡是小榆兒的沒錯,但那給她信的人卻說送信的是個不認識的男人。葉知予把那封信前前后后看過來了個遍,并沒有看出什么異樣。她頓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用手指彈了一下那封信,輕輕的笑出了聲。
這個傻傻的小榆兒,怕是被你的夫君利用了吧!
葉知予重新寫了一份回信遞給了季府外出采買的下人,并囑咐她一定要送到太子府的府邸。
幾天后。
霍向榆偷偷從太子府的后門出來,一身長袍遮住了她的整張臉。她飛快的上了在后門停著的馬車,馬車夫回顧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后,緩緩的駛出了城外。
顧維從一旁的灰墻邊露出半個身來,悄悄的跟上了那輛遠去的馬車。
那輛馬車一直行駛到了郊外才停下,穿著長袍的嬌小女子從車內(nèi)下來,一直走到了河邊,似乎在等什么人。
可過了許久,那人仍未到來,躲在草叢里的顧維有些急了,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站在河邊的那個女子的輪廓逐漸變得模糊,似乎不是霍向榆。
他抽出劍,雙腳輕輕一點腳下的石頭,沖出草叢,劍鋒直指站在河邊的那個女子。顧維挑開那名女子的幃帽,露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驚恐的臉。
竟是霍向榆的隨侍丫鬟!
顧維暗叫一聲不好,竟中了她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這時的霍向榆正在和葉知予逍遙快活,她們二人暗度陳倉配合的天衣無縫。
葉知予寄給她的信里用了她們二人小時候經(jīng)常用的暗號,最后并用米水寫下來了真實相約的地方,霍向榆也不是那種無腦大小姐,她知道葉知予又在耍小聰明,便取來碘酒往那封信上一涂,便有了這天衣無縫的調(diào)虎離山計。
“知予,你怎么住到大司馬府了?!被粝蛴芾~知予的手問道。
葉知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給她講了一遍,包括她發(fā)現(xiàn)她師父留給她的話,還有季千屹的相助。如今住到大司馬府也是無奈之舉,既然季千屹說他們二人目標一致,那多一個戰(zhàn)友便是多一種可能,她相信不久之后,師父失蹤的真相定能水落石出。
她們二人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般獨處過了,像是突然回到了小時候二人偷偷跑出去撒野的場景,一起踩水,一起爬樹,一起挖野菜,一起跑到山野之上放聲大喊......
葉知予看著在山野上不停奔跑叫喊的霍向榆,心中不住的心疼。鬼知道她在東宮住了這么久有多壓抑,每天看著太子的臉色度日,還要時刻警惕,繃緊神經(jīng)防著宮里的蛇蝎女人抓住了把柄,甚至還要冒著生命危險為三皇子打探情報。
她枕著自己的手躺下,看著愈漸西沉的斜陽,看著像是回到兒時般的小榆兒,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和師父在一起時的童真,無邪。
那時的她無憂無慮,在藥田里抓上一把稀世奇藥師父也不會責罵她。她常常偷偷的在師父睡覺時把他的胡子編成小辮兒,在師父的臉上畫鬼臉,師徒二人互相下毒,天天斗法,老少兩人,怡然自得......
兒時的回憶漸漸占據(jù)了葉知予的腦海,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嘴角悄悄爬上了一抹甜甜的微笑,披著暖陽的光澤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