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側(cè)衛(wèi)
“你是說那個血衛(wèi)？”黃瓜騎士說。
“是他，雖說光他還不夠，但起碼是個開始?！?p> “這家伙毫無忠誠度和榮耀感可言，能用么？”黃瓜騎士搖搖頭。
奧賽赫搓了搓手指，做了個數(shù)錢的姿勢：“嘿，李，但是他便宜??！你不知道吧，從79區(qū)雇一個側(cè)衛(wèi)，除非是見習級別的，薪水起步都是一個月兩萬五千刀。還有裝備費用、任務津貼、員工福利。我們倆加起來都只能雇得起一個。血衛(wèi)就不一樣了，你留用他，他就是你的奴隸。只要給口飯吃就可以，不花一分錢薪水。而且，他潛伏在人類世界這么多年，肯定有一些私人財產(chǎn)吧？他死了，那些財產(chǎn)會變成無主產(chǎn)業(yè)，被政府收回去。他活著，那就全歸我們了。這家伙雖然膽小，但也意味著他背叛的可能性低。血族那邊，他多半回不去，血族不會接受變節(jié)者。如果萊斯特如我們所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在他頭上，那他就更不可能回去了。而且，這家伙可是個法師??！這里不是舊大陸，新大陸上的法師可是稀有物種?。∧悴徽J真想想？”
“...給79區(qū)打個電話，把麥克漢姆繼續(xù)寄存在那里，讓霍爾莫斯幫忙，折磨折磨他，再嚇唬他幾天。別弄成重傷，別弄死了?！?p> “這個辦法不錯。然后呢？我們要不要在79區(qū)論壇上發(fā)個組隊邀請？”
“先別急吧，我來的時間太短，79區(qū)的人員大部分都不熟悉。你呢，你熟悉嗎？”
“我也不算是太熟悉，我加入的時間比你早，但早得不多。超凡者多數(shù)時候散布在各處執(zhí)行任務，加上我遇到你之前也差不多是獨來獨往，跟他們打交道的機會不多?！眾W賽赫思索著回答，“對了，李，你不是有個道士朋友嗎？”
“他？”黃瓜騎士使勁搖頭，“不行，那家伙本事低微，只會坑蒙拐騙，簡直就是個神棍！”
“你不是跟我說過，五雷法是道門正法，威力很大？你朋友不是會五雷法嗎？”
“他的五雷法大概是低壓電版本的吧。要是傳說中的五雷法是220伏特的家用電，他的最多是3伏特干電池?！?p> “你有幾年沒見到過他了吧？”
“嗯，差不多有五年了。”
“既然你會變強，也許這五年里，他也變強了呢？”
“屁，這家伙，成天坑蒙拐騙、好吃懶做，一天當中真正用心修煉的時間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時辰，就這樣也能變強？”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華國沒有79區(qū)這樣的超凡者管理組織。超凡者基本都屬于佛道兩系，不在這兩系的，除了少數(shù)旁門左道，功法也大多來自佛道，跟他們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佛門和道門就相當于華國的79區(qū)，就算你朋友不怎么厲害，你找到他，就等于找到了道門，華國現(xiàn)在局勢還算平穩(wěn)，并沒有古老側(cè)超凡者大規(guī)模進犯。那我們?yōu)槭裁床蝗トA國找人類側(cè)超凡者組隊呢？畢竟，在布萊斯班找隊友，來來去去也只有那幾十個超凡者，就算加強了我們小隊，也加強不了整個城市的守衛(wèi)力量，不過是拆東墻補西墻。”
黃瓜騎士的確被說動了，他猶豫著：“這樣的道門敗類，他背后真的還會有組織嗎？不是人人喊打就算好了。算了，試試看吧。不過，我那個朋友沒有電子郵箱，也沒有微信，要找他，只能去他修行的道觀里?，F(xiàn)在局勢緊張，我們怕是走不開啊。”
“那群蝙蝠連續(xù)失敗了兩次，他們可能會加緊反撲，如果沒有把握，也可能暫時消停一陣。我們就先等等，這兩天，把要處理的事情都處理了。我讓我叔叔他們抓緊去辦買房子的手續(xù)，你也去忙你的。到時候，我跟老白申請一筆經(jīng)費，我們一起去華國公費旅游，怎么樣？”
“哈哈，好！”
剛回到家，黃瓜騎士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李，你去哪了？這周都沒看到你，我去學校查了，他們說你請了三個月的長假。你一切都還好吧？”艾拉的聲音里有幾分擔憂。
“我沒事，只是有些特殊的工作需要我去完成，所以我這幾個月大概沒有時間去學校了?！?p> “特殊的工作？是什么樣的特殊工作，需要放棄學業(yè)呢？”
“這么說吧，我受雇于政府，為他們解決一些特殊問題。學校是我生活的附屬部分，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才是我的本業(yè)。離開學校，雖然有些可惜，但我也不至于太留戀。謝謝你艾拉，不用擔心我?！?p> “那我呢？你覺得，你在離開我的時候，也不必有什么留戀？你請了長假，居然也不跟我說一聲？”
黃瓜騎士一陣頭疼：“正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才不想告訴你什么。我的工作不是你應該關注的。”
“李，你完全沉浸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我什么時候說過我關注你的工作？我不關注那些，我只是關注你，你明不明白？”
“...為什么？”
“不為什么?！?p> “不明白?！?p> 外面的街道上，響起了腳步聲，似乎在向門口靠近。黃瓜騎士的感官可能比不上奧賽赫，但也相當靈敏。他偏頭仔細聽了聽，聲音很輕，不是未成年人，就是女孩子。
“唉?！秉S瓜騎士站起身。
門鈴不出意外的響起。打開門，艾拉正站在門外。她的打扮和上次頗為不同，穿著T恤衫和牛仔熱褲，腿上是透明絲襪，腳下帆布運動鞋，頭發(fā)也剪短了，活力十足。黃瓜騎士不禁有點失神，在他眼里，艾拉一直說不上漂亮，但今天的確有不一樣的光彩。
“李，我在學校查到了你的注冊住址，就來找你了?！卑銎痤^。
“你不覺得，你這樣來，有點不太合適嗎？”
“喂，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沒有紳士風度嗎？你到底是怎么了？”
黃瓜騎士按了按額頭。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是有些焦慮?！皩Σ黄穑??！?p> “好吧，你不請我進來坐坐嗎？”
“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p> “好啊，又去河邊吧？上次你請我吃飯，這次我請你吧。你想吃什么？”
“火鍋！”
一直徘徊在凡俗世界和超凡世界之間的黃瓜騎士，干了一件不計后果的事情，但也因此而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到了晚上，他帶著還沒有散去的好心情，來到了拳館，準備上完他的最后一節(jié)課。
“嗨，李！”開課時間還差一刻鐘，黃瓜騎士剛走進拳館大門，格里芬迎面而來。這次他可不像上次那樣，沉穩(wěn)之中多少還帶著一點酷，而是滿臉的興奮：“我能和你談談嗎？”
“怎么了？”
“我們出去談?！备窭锓也挥煞终f把黃瓜騎士拉了出去，來到拐角處一個僻靜的角落里。
“可以說了吧？到底有什么事？”雖說黃瓜騎士只要不拿起錘子，脾氣就還算不錯，此刻也有些不耐。
“李，請問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吃黃瓜？你的幸運數(shù)字是不是79？”
黃瓜騎士心里一驚，立刻跳開一步，擺出了格斗式：“你到底是什么人？”
格里芬舉起雙手：“嘿，淡定，老板。你就是黃瓜騎士？不要誤會，我是一名側(cè)衛(wèi)，側(cè)衛(wèi)?！?p> “側(cè)衛(wèi)？你要搞什么？我什么時候又成了老板了？”黃瓜騎士仍沒有放松警惕。
“你還不知道吧，你和你的搭檔已經(jīng)在79區(qū)出名了。你們已經(jīng)干掉了三個吸血鬼，還活捉了一個吸血鬼和一個血奴。這幾天，我們一直在談論你們。”
“啊哈？你們說些什么？”黃瓜騎士確信了眼前的確是一名側(cè)衛(wèi)，也來了興趣。
“你們兩個家伙很強大，強大得令人驚嘆，無人質(zhì)疑這一點。我們在討論的是，你會不會是一個好老板?！备窭锓乙贿呎f，一邊遞上他作為側(cè)衛(wèi)的身份證明。
“怎么講？”黃瓜騎士順手接過。
“我也聽說你剛來79區(qū)不久，你也許還不清楚側(cè)衛(wèi)的規(guī)矩。有些側(cè)衛(wèi)直接服務于79區(qū)，和超凡者不一樣的是，我們和79區(qū)有隸屬關系，我們是現(xiàn)役軍人，直屬于79區(qū)的作戰(zhàn)指揮部。我們會獨立執(zhí)行任務，也會被79區(qū)派出去，配屬超凡者執(zhí)行任務。
超凡者也會向79區(qū)請求，臨時征調(diào)我們加入他們的小組，但這種情況，超凡者是要向79區(qū)付費的。
最后一種情況，就是超凡者永久性的雇傭側(cè)衛(wèi)。就像中世紀的騎士隨從，這種關系是很穩(wěn)定的。如果不隸屬于79區(qū)的側(cè)衛(wèi)，可以直接接受雇傭。隸屬于79區(qū)的也可以，只是要退出現(xiàn)役?！?p> “這聽起來，有點像是包身工？好像不符合洋洲世界崇尚自由的價值觀？”
“老板，你真的是超凡者嗎？超凡世界里，強者為尊，哪來那么多的自由？”格里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干嘛老叫我老板？”
“你的小組不是要招募側(cè)衛(wèi)嗎？”
“誰說我要招募側(cè)衛(wèi)了？”黃瓜騎士有些惱火。
“難道不需要嗎？誰不知道你的小組只有兩個人，法師、牧師、射手，通通沒有。我可是79區(qū)最好的狙擊手和弓箭手，還會幾手魔法，不信你去問。”
“...好吧，那你又為什么想加入我們？要知道，我們很窮，給不起高價的。”黃瓜騎士忽然覺得自己不惱火了。
“我剛才不是說，我們在討論，你們會不會是好的老板？有些人說，你們肯定是麻煩體質(zhì)，其小組巡邏了幾個月，都很難遭遇血族。你們呢，出去一次，遇到一次。
不過側(cè)衛(wèi)大多不怕麻煩，為了安全的話，誰來當側(cè)衛(wèi)，做普通人就好了。老板實力強，還是麻煩體質(zhì)，那就是業(yè)務多啊，業(yè)務多，就可以掙到更多的賞金，也能更快提升實力。
但是，超凡者的生命高于側(cè)衛(wèi)，這條寫在79區(qū)的戰(zhàn)斗條令里，實際操作也是這樣執(zhí)行的。對我們這些側(cè)衛(wèi)來說，老板實力強大，固然是生命安全最好的保障，但這也意味著要去面對更危險的敵人。而我們都還不了解你，你到底是會看重追隨者的性命，還是把他們當炮灰用呢？要知道，你的戰(zhàn)斗風格可是狂暴得很，嚇壞敵人，也嚇壞自己人的那種?！?p> “...”黃瓜騎士有些無語，“那你就了解我？”
格里芬笑得像個奸商，完全不符合他那副蠻王柯南的賣相，當然，他一個遠程職業(yè)，本來也就已經(jīng)不符合了?！拔疫€真的有些了解你，怎么說你也做了我?guī)滋旖叹?。還有，我跟老白很熟，他跟我說，你把一半賞金留給了馬克的家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虧待追隨者。價格什么的不要緊，任務收入才是大頭。出了任務，多分點賞金就行了?！?p> “好吧，算你從今天起開始試用。明天我介紹你去找奧賽赫，你跟他的叔叔一起，先忙一下買房子建基地的事情。我馬上就要和奧賽赫去趟華國，我在79區(qū)還扔著一個叫麥克漢姆的血奴，等霍爾莫斯把他收拾好了，你替我把他撈出來，給他找些活干?？蓜e讓這家伙吃干飯?！?p> “Yes 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