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沙愣住,沒想到王銘居然就伸出了一劍,打得他是猝不及防。
王銘露出一個笑容:“承讓了!”
王銘收了劍后,孟長沙突然抄起了自己的重劍,一把拍在王銘的肩頭上。
王銘吃痛釀釀蹌蹌的倒在地上。孟長沙反過來用劍指著他:“武斗可不要自以為是,現(xiàn)在,是我贏了!”
王銘臉上陰沉了一下,對這孟長沙此舉大為憤怒與失望。
此人好勝心太重,實在不能與之為伍,不可相信他。
但是王銘臉上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異常,挪了挪身子,道:“孟師兄所言極是,我今日領教了?!?p> 孟長沙收了劍,王銘自顧拍了拍灰,在孟長沙的注視下站起來。
孟長沙道:“你需要學習的還有許多,但是距離追上我,多加練習與領悟?!?p> 王銘點點頭,但是心中卻覺得,此人多半是被車臺丑,蕭鳴打壓,心里有了陰影,需要發(fā)泄吧。
“好了,小師弟,今日我們其實也是來做告別的。不過幾日我們就要進入外門,到時候我們在外門等你?!?p> 王銘點頭,本來是想讓金二光在外面里給自己采購一點靈金,但是現(xiàn)在看來,王銘覺得這伙人多半也靠不住。
作了告辭后,王銘與他們分別,現(xiàn)在考核一過,馬上就要迎來下一輪的班修戰(zhàn)。走了孟長沙,車臺丑,現(xiàn)在這一年的雜役里也沒幾個人是王銘的對手了。
回到了自己的居所,王銘靜心盤坐起來,吐納呼吸。
待心神寧靜,王銘服下了一顆青靈丹,濃郁的靈力在經脈中化開,依舊像是濤濤河水奔騰翻涌。
不例外的,所有靈力被丹田和穴竅吸收,就算有些差異,也會平均分配。
盡管丹藥的靈氣還是原來那么多,但是現(xiàn)在到了凝氣四層,能給自己帶來的修為卻減少了不少,現(xiàn)在也僅僅是爆漲了一截而已,但是里凝氣五層還不少。
而現(xiàn)在寒靈丹已經效果甚微了,遠遠滿足不了自己凝氣突破五層的需要。
雖然青靈丹還剩下幾顆,卻還是不夠。一顆青靈丹,自己也要好好適應一下自己提升的力量,分期服用,效果更好。
王銘隱隱擔憂,要是自己到凝氣七層,甚至凝氣九層,那么到時候自己又該服用什么丹藥呢。
使勁搖了搖頭,這些還是留著以后再想吧,好好攢靈石,丹田不夠就去買!
他若有感應,嘴里咕噥一下,吐出一口鮮血,還是泛著黑,但是比剛剛開始時,要淺了許多??磥硎求w內的雜質在減少啊。
王銘雖然摸不著多久吐一次血,但是能感覺損耗的血氣變得越來越多了,需要服用更多的精血丹。
令人安慰的,服用了精血丹之后,王銘體內血氣卻越來越旺盛,精氣神也更加旺盛,好似冉冉升起的朝陽一般。
接下來的幾天,幾位師導特意舉行了一個晉升儀式,九位弟子戴著紅冠,在眾多弟子們眼中被授予外門弟子的身份。
于安那貨自然是省不得一番得意洋洋,睥睨自信。不時還給王銘一個傲嬌的眼神。
但是車臺丑卻十分低調,只是露了一個臉就消失了,看起來也是個性格孤僻的人。
那日車臺丑的劍給了王銘極深的影響,王銘幻想著,要是車臺丑能引導自己練劍,那么自己的劍藝應該會上漲得很快吧。
雖然是這么想著,但是按照此人的性格,還有人家那么妖孽的劍道天賦,要和他產生什么交集恐怕也很難。
暗自哀嘆了一口氣后,王銘不經意間看到了偷偷瞄著自己的柳茜茜,清眸泛著異樣的漣漪,兩腮微微羞紅,嘴角有著莫名的笑意,也不知道這小妮子在想什么。
王銘面對她可是頭疼,既然孫文金不好好說明白,那真的要輪到自己來說明時,這妞多半得傷心死。
負責主持的孫文金再一次登到臺上,面無表情道:“今日不僅是要送這些天賦優(yōu)良的弟子進入外門,而且還有送那些與仙途無緣的弟子回歸凡塵中。
萬道應人而異,各人也有自己的道?;亓朔矇m后,就不算上云宗弟子,莫要宣揚上云宗的過往?!?p> 五百出頭的雜役弟子們,一個個都帶著遺憾,后悔。
更有人當場下跪,大喊:只要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能在一月內成功凝氣。若是不然,我下山毫無怨言!
這一開頭,自然就有更多的弟子下跪,說著類似的言語,發(fā)出豪言壯語,立下誓言。還有痛哭流涕的,抹鼻涕擦眼淚,苦苦哀求。
孫文金俯瞰著這些人,面無表情,似乎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絲毫不為所動:“再叫喊也沒有用了,若是在喧嘩,立刻杖打出去!”
孫文金的話帶著一股震懾力,嚇得他們紛紛收起了叫聲,不敢言語。
王銘看得有些明白,要是今日同意了他們的哀求,那么以后的規(guī)矩就更加難以立足,不好再取信于人。
但是感慨一下,上云宗做個雜役弟子條件都如此苛刻,那么到了外門就更加難過了。
王銘不禁也為于安擔憂,看這小子該如何生存下去。
最后再眾目睽睽之下,眾多弟子被師導們用一件大飛行法器全部帶走,朝著山外飛走。
王銘環(huán)顧四周,剛才還熙熙攘攘,熱鬧不少的地方轉眼就變得蕭條,令王銘唏噓不已。
下一次班修的功課馬上就要開始,少了一半雜役后,十個修行班也縮減到了五個修行班去了,留下來的基本上都是有了凝氣修為的弟子。
所以修行班也有了新做法,隨著每一次班修戰(zhàn)的結束后,都會調換打亂再分配,洗牌后繼續(xù)打。
所以修行官的事,王銘也不再擔心這么多了,修行班不固定,那么修行官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干脆就不選舉了。
而后再新一輪分班后,許多弟子都換了新面孔,但是令王銘意外的,就是柳茜茜居然碰巧還是和自己在一個班修,而且對方在確認了王銘與自己同為一班,簡直是笑開了花。整日揚著嘴角。
柳茜茜同樣有著些許追求者,雖然看得牙酸,但是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人家是凝氣四層,打不過啊。
還有一個是陳浩,沒想到他在遇見王銘后,完全沒有上一次的芥蒂存在,熟絡的和他打招呼,完全不像是打過一場的樣子。
新一輪班修組成,師導自然是少了許多,但是孫文金卻也消失了,再也沒有見過他來到丁仙院。
王銘旁敲側擊過柳茜茜,后者見到王銘主動和自己搭話,小臉深深低垂著,不敢直視他。
王銘看著她這扭捏的姿態(tài),足足問了半天,最后得到的卻只是一句:“我也不知道?!?p> 最后王銘黑著臉回去,重新教授他們的是一位青年,自稱是內門弟子,一下子就引起了弟子們的驚叫,像看大熊貓一樣看著他,除了稀奇,還有向往。
在青年告知了眾多內門弟子的福利后,這些弟子就更加瘋狂的進入修煉了,好似是打了一記激素,令人興奮。
對于這些雜役,師導講述的自然不會是什么高深的知識,除了簡述一些珍物,就是教授一番煉器手法。
王銘興趣不大,這些要么是自己看過的,要么就是從趙粵那里學到的。所以上課時一直是表現(xiàn)得興致乏然。
青年師導也不太在意,每次講完后都是吩咐幾聲,要多多積累見識,特別是靈金的辨認,還有各種鍛造手法的磨練等諸如此類。
日子慢慢過去,沒了金二光等人在雜役中,班修戰(zhàn)的進程也變得緩慢許多,同樣,許多在短短一周內就凝氣成功的弟子,現(xiàn)在修煉的進展都變慢了許多。
王銘現(xiàn)在自然就成為了這一年的雜役里最赤手可熱的人物,凝氣四層的修為在五個班修中可算巔峰了,到現(xiàn)在能凝氣三層的弟子都不多。
在這個情況下,王銘自然帶領著所在班修的弟子一路高歌猛進,陸續(xù)打敗了三個班修,而最后一個班修也最終臣服。
而柳茜茜這妞,反倒因為王銘重重英勇的表現(xiàn),反倒更加芳心萌動,秋波翻涌。
王銘雖然有意疏遠她,但是柳茜茜卻表現(xiàn)得不怎么在意,卻驗證了一個“距離產生美”的道理,對他愈發(fā)崇拜。
而后,王銘無奈之下也只能繼續(xù)保持回避,同時也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讓這丫頭死了心。
爭斗之余,王銘也沒有松懈對《萬物觀》的辯識考誦,雖然給雜役弟子提供的靈金不多,但是卻提供了不少靈金資料。
所以不少弟子都產生了一種心理:反正現(xiàn)在還只是雜役,觀摩這么多靈金的特性,還不如學幾個靈術實在。
但是王銘卻不愿松懈,有時候觀看萬物觀比練劍,修煉的時間還要多些。
一輪班修戰(zhàn)過去了,王銘不出意外的獲得了一百積分,加上前面所積累的,一共就是一百四十六。
同時,新一輪的班修戰(zhàn)再一次開啟,五個班修重新洗牌,分配弟子。
于是乎,不少弟子在看見王銘同自己一班后,紛紛都露出了興奮激動的神情。
他們現(xiàn)在吹噓的,則是:王銘和我在一個班修!
而其他弟子卻也露出羨慕。
在王銘所在班修確認時,其他四個班修就立馬開始聯(lián)合,王銘不除,基本上就難以有勝算。甚至都產生了一個念頭,打敗王銘就是勝利!
令王銘苦惱的是,柳茜茜居然還和自己分配在一個班修里。
而看到后者雀躍的表情,王銘就更加難受。
與此同時,易云所在閣樓中,此時空無一人,但是旁邊就是陡峭的崖壁,雖然下方云霧涌動,但是站在這么高的山崖旁恐怕也會雙腿發(fā)軟,心中慌亂。
更何況易云還特意要建造一個閣樓在崖邊,顯得突兀。
不多時,山崖下突然躥上來一個人影,正是易云!
他此刻手里還拿著王銘所煉制的那塊冰炎石,還有一只奇特的鑰匙,古樸滄桑。
他此刻臉色暗沉,緩緩回到了自己的閣樓,望著手里的這兩樣東西,喃喃道:“陰陽在僵硬,要是再不能破開,就再也進不去了。時間緊迫,等那個弟子進入外門時,就晚了。
我耗費了這么多光陰,甚至拒絕了進入內門的機會,只要我得到它成為天寶鑄造師也不是沒有機會。
一定不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