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凌亦安瞬間睜開眼,神色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探究和警惕:“明鸞大師是從何而知我是來尋夢幽草的?”
“嗯?你不知道嗎?”阿七歪著頭,眼里帶著迷惑:“兩年前寫下這個方子的煉藥師,就是我啊。而且我也渠道得知這里可能有夢幽草的消息?!?p> 凌亦安身軀一震,眼里的不信猶如實質。
阿七并不惱怒凌亦安的質疑,張口就是一長串的草藥名,越說,凌亦安的臉色就越是震驚,這些草藥,分明都是他這兩年來找的草藥,這張方子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懸壺谷的人知道了。
凌亦安的手在大腿上捏緊,微微顫抖,這張方子和他現(xiàn)在吃的方子不一樣,這方子,是懸壺谷兩年前給他的,說是一名天才煉藥師留下的,可完全祛除他身上的毒。
阿七歪著頭,心里嘆口氣,真是緣分,別說救命方子是她寫的,就連他現(xiàn)在吃的藥都是她配的,懸壺谷還真是,居然拿這樣的特例當考試題,還連考三年,出題就算了,她現(xiàn)在遇上正主了是叫個什么事啊,要不是聞出了他身上的藥味,她還真不知道這事呢。
算了算了,不管這人是誰,在明鸞這個身份下,勉強算是她的病人,藥方都給出去了不是?不過正事還是要提點的。
“凌公子現(xiàn)在是要拿外面那些傭兵的命去催熟夢幽草?”說到正事,阿七掛在臉上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凈,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身子也坐直了。
凌亦安剛從震驚里回神就聽到了阿七嚴肅的聲音,他重新捏起茶杯,神情淡然。
“是,”凌亦安毫不遮掩,在他眼中傭兵不過是螻蟻,他又怎么會在意螻蟻的性命?若不是他們的血還有些用處,他可不會去管他們是死是活。
他看著阿七嚴肅的模樣,勾起一個笑:“怎么,明鸞大師是舍不得這些人送死?明鸞大師還真是醫(yī)者仁心啊?!?p> 阿七嚴肅的看著他:“我不是醫(yī)者,也算不上什么醫(yī)者仁心,我只是要告訴你件事,以人血催熟夢幽草不可入藥,用這方法催熟的夢幽草含有劇毒,毒無解,就連種子也會成廢種,我只是心疼種子?!?p> 阿七說的認真,不開玩笑。
凌亦安原本也當玩笑,看她神情不變,說到廢種時還有心痛從臉上劃過,凌亦安的臉色也終于嚴肅起來。
他今年二十了,離斷言的二十五歲還就五年了,藥方的草藥他集齊大半了,就剩下三種,夢幽草用血催熟帶毒一事他從未聽過,可萬一是真的呢。
“我知道你懷疑,這事的確大部分的煉藥師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后來才在濟世閣里的《藥經(jīng)》殘本里見到,我當時就不會寫夢幽草了?!?p> 懸壺谷所建立的濟世閣藏有世間大半的醫(yī)書,煉藥師協(xié)會懸壺谷也摻了一腳,以明鸞的資質,能進濟世閣似乎也很正常。
凌亦安終究是不甘,萬一這里的夢幽草不是成熟的,那他不是白跑一趟?
“夢幽草若是未成熟......”
“凌公子放心,我今天敢來和凌公子說這件事,就說明我方法安全催熟夢幽草,這般,凌公子可放心了?”
凌亦安這才安心了些,但他依舊有疑慮,明鸞再如何出名,也無法確定她不是受人指使而來。
阿七在心里翻個白眼,摸出一個薄薄的本子,扔到凌亦安手邊的小幾上,不耐煩的開口:“你要不信,就自己看吧,這是我兩年前手抄的《藥經(jīng)》殘本,公子手下能人肯定不少,若是不放心,就叫人看看是不是兩年前的痕跡?!?p> 不用凌亦安指示,陶老立刻上前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