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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安陵安十里長安

第六章 我不喜甜食

靈安陵安十里長安 杯犀 3006 2020-06-03 18:56:21

  夏靈安咬了咬牙,暗自提速。心里暗罵道:果然,缺了那玩意兒的男人皆是陰晴不定!

  可是這具身體的情況,不容樂觀。

  且不說之前落水,就說清醒后的十余次自殺,還是傷了元氣的。外加上,這身體的主人,本是家里唯一嫡女,整日養(yǎng)尊處優(yōu)。按照夏家對她的寵愛程度,估計路都沒自己走過幾步。

  夏靈安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呼吸困難,腳底生疼。本來還跟在隊伍中間的她,漸漸到了最后。

  好在薛岑作為皇帝跟前的紅人,事務(wù)非常繁忙。也就跑出去個兩公里的樣子,前面的隊伍就停下來了。

  夏靈安雙手叉腰喘著粗氣,隱約能見到前面來了一隊人馬。而薛岑也打開了馬車的門,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俯視著,跪在地上陳訴的小兵。

  兩耳嗡嗡作響,呼吸急促,此刻的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至于前面說什么,夏靈安是全然聽不到的。

  不過很快,她就看見薛岑在轉(zhuǎn)過身的一刻,向隊伍最后望了望。接著又與身邊人吩咐了幾句。那護衛(wèi)便匆匆跑向這邊。

  “督公叫你過去!”護衛(wèi)的聲音毫無情感。

  夏靈安點了點頭,跟在那人后面,不多時來到馬車旁。與其他護衛(wèi)一般,低眉順眼等待薛督公訓話。

  透過馬車車窗,薛岑斜眼看了夏靈安一眼。就見她額間的汗珠,順著臉頰滴到了地上,青石板的路面,瞬間暈濕一圈。

  “上車!”薛岑悄聲道。

  夏靈安本已經(jīng)做好準備被訓話。再薛岑開口的那瞬間,其實她并未聽清多少。只顧著自己承認錯誤,唯恐惹怒這位陰晴不定的重臣!

  “是我跑的太慢,拖累了大家進度……”

  “本督說上車!”

  這次的聲音,不光夏靈安聽到了,周圍的跟班也聽的一清二楚。

  四下里皆是屏氣凝神。

  能成為西廠督公的護衛(wèi),自然不是一般人。且不說忠心,就單說武功、聽覺、機警……那都是超乎常人,有超高天賦的。

  幾人瞧瞧用余光看了看夏靈安,心中納悶。

  督公何時對罪人這般友善了?難不成就因為她是個年輕女子?

  不會呀!西廠這些年辦過的年輕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

  那是因為她美貌?

  更不會呀!這女子與以往的想比根本不入流?。?p>  幾個護衛(wèi)心中嘀咕,可是并不敢抬頭張望,更不敢言語。

  “哦,好的!”夏靈安微微怔神,聽到上車二字時候,如臨大赦。興奮地露出笑容。心道,終于不用跟著跑了,再跑下去,這具身體就跑廢了!

  可是,興奮過后,她依舊站在原地。

  面露難色。

  “又怎么了?”薛岑有些不悅,回憶起早年間在夏府的經(jīng)歷。

  心想:夏依依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難不成以為這還是她們夏府?還是覺得自己還是那個獨得恩寵的嫡女?

  夏靈安見薛岑發(fā)問,捶著腿,不好意思道:“督公,腿麻了!馬車太高,上不去!”

  “呵!”

  一聲嗤笑,薛岑微微靠向身后的軟枕。修長的手指隨意揮了揮。

  接著夏靈安就被身后的護衛(wèi),如同拎小雞一樣,抓住后領(lǐng)直接被提到了車上。

  一瞬間的事情,夏靈安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就對上了薛岑俊美的臉頰。

  這副皮相,果真一等一的好!

  馬車吱呀呀地前行,夏靈安縮在車門附近,心中打鼓咚咚直響。

  薛岑一雙星目瞇地狹長,一張薄唇緊緊抿著。身著金線暗蟒紅衣,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夏靈安偏頭打量他幾眼,趕緊收回目光。可好奇心驅(qū)使下,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心中暗暗贊嘆,不愧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一等一特務(wù)機關(guān)的頭子!

  瞧瞧人家的這身做派,便是不吭聲,一個眼神就能置人千里之外。

  “你……怕我?”

  夏靈安忙打起精神,賠笑道:“哪有??!怎么可能?”

  “說好關(guān)鍵時刻替本督擋刀,又為何坐的那般遠?”

  此話一出,夏靈安頗為尷尬??偛荒苷f,自己是垂涎人家美色??!一個太監(jiān)的美色又有何好垂涎的呢?說出來,倒是讓人覺得自己在侮辱對方!

  對方是誰?

  那可是西廠督公,只手遮天的那種!

  夏靈安尷尬了一會兒,討好道:“剛剛出了很多汗,恐污了督公這上好的白毯!”

  “哦?”薛岑目光鋒利如刀?!跋囊酪?,你最好給本督老老實實的。若是讓本督知道你有什么貓膩,小心你的命……”

  “知道,知道!”夏靈安忙點頭稱是。“您放心,我絕無二心!”

  怎么可能有二心呢?這可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m說是個太監(jiān),而且總是陰晴不定,但是他也是個很強大的靠山?。?p>  抱大腿還來不及,怎么會有其他想法呢!

  “最好是這樣!”薛岑把臉別到一旁,不愿再看那張自己記憶猶新的臉。若不是因為這張臉,他又怎么會進宮挨了那一刀!

  夏靈安翻找了自己的包裹,摸出一包糖。離府前,娘親荀秋婷給自己的。摸出一塊芝麻糖,夏靈安討好地送到薛岑面前。

  “督公,我有糖,你要不要吃?”

  薛岑一把拍開她的手!

  芝麻糖咕嚕嚕地掉在了白毯上。

  “夏依依,你知道本督不喜甜食的!”薛岑沉著臉?!澳汶y道不清楚其中的緣由?”

  西廠督公的脾氣真大??!

  夏靈安嘆了口氣,微微向前撿起了那塊芝麻糖,含在了嘴里。

  這個舉動,倒是讓薛岑愣住了!微微挑了下眉。

  這還是他記憶里的那個囂張跋扈夏依依么?那個曾經(jīng)逼他跪在地上舔食蜜糖的那個嫡出大小姐么?

  還是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別以為答應(yīng)救你一命,本督就能忘記之前的一切。夏依依,若本督說,我救你,不過是為了報復你!你信么?”

  看著面前那個,曾經(jīng)總愛對他頤指氣使,問他為何吃白飯的女子。薛岑眼中掠過一絲冷意,毫不留情地靠向身后的軟枕閉目養(yǎng)神。

  夏靈安吃著糖,看著自己被拍打后泛紅的手,嘆了口氣。果不其然,薛岑與這具身體之前不僅見過面,而且很相熟。甚至說,應(yīng)該有很大的過節(jié)。

  她就知道,世上哪有白癡的午餐!躲過了三千里流放,跟在西廠督公身邊又怎么會讓自己舒舒服服?

  “督公,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是之前的夏依依了!”

  “別裝模作樣了,這種把戲十年前你就用過的!”薛岑根本不給情面。

  夏靈安仔細地將那包糖塞進包裹里。心疼道:“這包糖是離府前娘親給我的,也是我最后的念想了!我自己都不舍得吃,能分給督公足以見我誠意?!?p>  見薛岑并不理會夏靈安的解釋,她繼續(xù)說。

  “您聽說過我落水的事情吧。落水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我真的不記得。我清醒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三四天,熟識的人,也不過只有娘親、祖母,再有就是您了。

  不論您相信與否,我夏靈安所說絕無假話!您以后大可放一百個心,我對您是一萬個忠心?!?p>  “夏依依,還真有你的!這厚臉皮的本事,你倒是比之前用的更加爐火存青??!為了活命,連名字都可以改掉。”薛岑咬牙罵道:“你知不知道,就你這名字,本督就可以將你千刀萬剮十次、百次、萬次!”

  夏靈安震驚!

  合著她費盡心思討好,不僅沒得到理解,反而讓眼前的紅衣公公更加怨恨她?

  叫夏靈安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她招誰惹誰了?

  “督公,您這話不講理!”夏靈安直言道:“名字不過是一個人的符號。”

  “本督名字是什么?”

  夏靈安搖了搖頭?!拔夷睦镏??難不成您的名字也叫夏靈安?”

  看著夏靈安不似扯謊的樣子,薛岑竟隱隱覺得,或許眼前人真的沒有騙自己,之前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揉了揉犯疼的額角,薛岑悶聲道:“本督姓薛,名岑,字陵安!”

  這下輪到夏靈安驚訝了?!斑@么巧么?咱們兩個重名?您是哪兩個字?”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薛岑有些不敢相信。

  夏靈安點了點頭,“什么都不記得了,所以,督公之前的事情我在這里給你賠不是。但是現(xiàn)在咱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p>  “陵山的陵,十里長安的安!”薛岑擰著眉,不耐煩道。

  他的名字,是他一輩子的痛。

  盛極一時的薛家十四年前遭人暗殺,駐守皇陵的薛家一夜間從世上消失。而他恰好那天在外祖岑家做客,薛家也因此得以躲避滅門絕戶之禍。

  但,接下來遭難的,便是岑家!

  薛岑與岑家的表姐,自此相依為命。后來因為流民太多而走失,他成了孤兒。

  他的名字是祖上起的。薛家與岑家的聯(lián)姻,是讓兩個百年家族更加輝煌。所以薛岑是兩家交好的象征。而陵安,則是薛家的期盼。期盼大慶的皇陵世代長安。這樣,薛家的榮耀也能得以延續(xù)!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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