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蹊蹺,如果大哥是被大江幫暗算的,那么他們?yōu)槭裁唇裉鞎@么客氣的來請我們,以他們大江幫的實力,知道了我們的行蹤,如果想致我們于死地,那簡直是輕而易舉。”張悅說到,“還有,我們的行蹤雖然說不上隱密,但是能夠這么快知道我們落腳點還是不容易的,不知道我們的行蹤是怎么泄露的?!?p> “也許這個客棧的掌柜的就是大江幫的人,因為咱們經常在江湖上走,保不齊哪個人就被掌柜的認出來了,然后通知了大江幫。”石方接過張悅的話。
“想那江霸天一方梟雄,明日竟然請我們過去,就像是老四說的,有些蹊蹺,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至少摸清楚他們的意圖,咱們還是趁今晚去大江幫看看,不過計劃要做一些改變,咱們一起出去目標太大,而且如果掌柜真的是大江幫的耳目的話,咱們如果都走了肯定會引起他的疑心,所以我們這樣,老五的輕功最好,由老五一個人潛入大江幫去看看,一是看看大哥是否在里面,而是熟悉一下里面的路線,如果明天真的有埋伏,咱們也好提前策劃一下逃跑的路線。然后我跟老四在店里面待著以免別人起疑,老六你一會兒先出門,出了門就在金陵城里面閑逛,然后是老九出去,如果外面有人盯梢,你們就負責把他們帶走,等老六老九走后,老五才出門去大江幫。老五你要注意安全,潛入之后,如果遇到危險,不管有沒有收獲,都要立即撤退。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
“明白!”
“明白!”
二更時分,五人就按原定計劃開始行動。先是楊朱大搖大擺的出了門,過了一刻鐘,林玄也出了門,之后石方才穿上夜行衣,出了門。
石方來到之前踩好的點,那是兩座院子之間的小街,院子的后門就開在這條街上。平時這條街是供院內女眷出入的地方,所以幾乎沒有什么人,到了晚上更是昏昏暗暗,一個人沒有。
石方來到靠近后門旁邊的墻根,側耳傾聽了一下里面的動靜,里頭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活動的聲音,石方于是借著后門旁的墩子,縱身一躍,趴上了墻頭。石方伸頭往院里觀察了一下,這里應該是這個院子的后院,左右各有兩排屋子,應該是居住的地方。這時候除開東邊的房子第二間房間還亮著燈,別的房間都黑著燈。石方翻過墻,輕輕的落在院內,“這都快三更了,還亮著燈,肯定有什么事情?”石方這樣想著,向那間屋子走過去。
走到窗前,房間里面?zhèn)鱽砹肆魉暎礁雍闷?,這大半夜的,誰還在洗澡不成?石方悄悄地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眼,然后往房間里面看去,這一看看得石方是面紅耳赤,里面有一個少女,此刻正在丫鬟的服侍下,坐在浴桶里面洗澡,里面水霧氤氳,那少女如同在仙境一般,只是可惜,那少女背對著石方,看不清楚面容,只看見少女那烏黑柔順的秀發(fā)披在身后。
石方定了定神,悄悄地離開了那房外,找了一處僻靜地方,深吸了一口氣,花了一會兒功夫,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不過那少女的背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平靜下來之后,石方穿過后院,穿過后院之后,是一個花園,花園里面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花草,花園中間是一個亭子,四周都沒有燈光,所以看不清亭子上寫的字,幾條回廊彎彎曲曲的在花園里面蜿蜒,最終都通到那個亭子。其中的一條通向后院,也就是石方腳下的這條,還有兩條分別通向左右兩方,另外有一條最大的通向前面的正堂,也就是正對石方的那一方向。
整個花園一眼就能望到頭,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石方首先來到左邊那條回廊,往前走了一陣,就來到了一處別院,這是個不大的院子,當中是一片空地,旁邊有幾株竹子,空地旁邊三面都是屋子,都是客房,都黑著燈,石方走過去,逐個房間聽了一遍,都沒有聲音。
石方便退了出來,又往右邊走去,右邊也是一個別院,只不過不像是居住的地方。正中的院子里面立了一個練武用的木樁,旁邊堆了一些雜物,三面也都是幾間屋子,也都黑著燈,石方正準備退出,突然聽見旁邊的一間屋子里面?zhèn)鱽砹苏f話聲,“三哥,你看這事情......”石方聽的不太真切,便潛到了窗下,聽見另外一個聲音說到,“你先不要著急,這件事情老爺子也不會那么容易知道,那個小子你怎么處理的?”“三哥放心,這小子現在沒法說出這件事了,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那些人的事情告訴老爺子,這老爺子明天請他們來,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
“這件事情,我不說,你以為老爺子就不知道,在這金陵城,乃至于整條長江,就沒有他老爺子不知道的事情,我在咱們這兒負責暗探工作,這件事我要是不告訴他,哪天他要是知道了對我沒好處。至于老爺子的心思,咱們也猜不透,這些年水泊盟勢力逐漸壯大,雖然還沒有滲透到咱們的地盤,但是保不齊哪天就會有沖突,我想老爺子應該有他的打算,明天看看情況再說吧?!蹦莻€被叫做三哥的人說。
“不過這回也得虧了那小子過來報信,咱們才能這么快掌握那些人的情況,他來找我說他哥被一伙人劫持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碰上黑吃黑了,還是三哥你機警,多問了幾句,不然真被他們在眼皮子底下鬧出什么事情來了,咱們也不好交代。那三哥,你看那幫人咱們怎么處理,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三個一句話,保準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p> “今天還不能行動,老爺子明天還要見他們,如果今天咱們動了手,留下什么把柄,到時候不好交代,要知道,這是在金陵城,老爺子想知道什么事,他就一定能夠知道的...”
石方在外頭聽著,驚出一身冷汗,這擺明指的就是自己一行人,如果他們今天動手,客棧里面只有徐朗和張悅兩人,大江幫人多勢眾,兩人一定兇多吉少;而楊朱和林玄都是單獨行動,也是難逃一劫,得虧了這兩人還有點顧忌,給了他們一點時間。
石方想透過窗戶看看說話的是什么人,于是就抬起頭,只能看見屋子里面黑著燈有兩個黑影。不曾想,今日月正當空,里面黑燈瞎火,照的石方的頭在窗戶上,成了一個大黑影,里面的人立即驚覺。
“外面是誰?”破空聲伴隨著話聲向石方射來,石方趕忙后撤,石方撤得快,那破空聲來得更快,石方感覺左肩一陣刺痛,一把匕首已經刺進了他的左肩,石方顧不上拔出匕首,一咬牙,沖進了花園。
剛才那聲驚呼已經驚動了院子里面的人,房間里面的燈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奔出門的時候,石方回頭一看,率先沖出來的剛才那間屋子里的兩人,只見領頭一人身長七尺,穿著罩衫,鷹鉤鼻大長臉,手里拿著一把匕首,后面跟著一個彪形大漢,在月光下,那彪形大漢臉上一道傷疤從左眼角到嘴邊,一張大圓臉顯得猙獰可怖。
“有刺客!有刺客!”呼喊聲此起彼伏。
石方進了花園,直奔后院,后院也已經全部點著了燈,墻根底下已經有了幾個人影,要從后院沿原路返回已經是不能了,石方略一停頓,就往東邊第二間竄了過去,到了窗前,側耳一聽,沒有聲音。石方輕輕一拍,窗戶應聲而開。
石方翻窗而入,剛才那個姑娘已經沒有在這個房間,只剩下氤氳水汽還保留了剛才的余溫,外面的人聲逐漸多了起來,石方顧不得細細品味,把肩上的匕首拔了出來,所幸傷的不深,而且皮膚沒有酥麻的感覺,想來應該沒有毒,然后找了一塊布,將傷口包扎起來,翻身進了洗澡桶,把自己身子沉到了水里,只留下一張臉露在外面呼吸。
不一會兒,石方聽見了敲門聲,緊接著聽見了隔壁一個女生的聲音,“我睡下了,你們有什么事?”
“雪兒,今天院里面來了刺客,你這里沒有異樣吧?”
“崔四哥,我這兒沒有事,我爹沒事兒吧?咱們家沒事兒吧?”
“幫主沒有事兒,這刺客潛到了咱們的院子,被肖三哥發(fā)覺了,逃到后院來了。雪兒放心,各處出入口我們都派了人,那刺客除非長了翅膀,否則別想逃出去。我們在院里面仔細搜查,肯定能抓住他。雪兒你早點休息吧,我派兩個人在你門口保護你?!?p> “好的,謝謝崔四哥,你們也要小心啊,也派兩個人去保護我爹。”
“哈哈,雪兒放心,那刺客要是遇見了你爹,那才是他運氣不好,你歇息吧。四哥走了。”只聽見那崔四跟門口兩人吩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石方這才知道,原來這屋子的主人,也就是剛才洗澡的那個少女,是江霸天的女兒,名字叫雪兒。聽見崔四離開的聲音,石方松了一口氣,雪兒已經睡覺,這間屋子暫時不會有人進來,只要等到他們在院里面搜尋一遍無功而返之后,自己再溜出去,那就沒有問題了。
“吱~”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石方放下的心又懸到了嗓子眼,進來的會是誰呢,按理說崔四已經走了,雪兒已經睡了,不會再有人了。難道是門口那兩個守衛(wèi)?不可能,他們是不敢進江霸天女兒的房間的,而且也沒聽見他們進外面屋子的聲音,怎么可能進這個房間。難道是崔四,他早已經知道刺客躲在這間屋子里面,剛才的那對話只是欲擒故縱,好讓刺客放松警惕,然后在進來,也不對啊,光聽見崔四敲門,沒聽見崔四進門啊。
石方在腦子里飛速的思考著,那人的腳步聲已經靠近了浴桶。石方把自己的臉也埋入了水中,準備趁那人看向水里的時候突然襲擊,爭取一擊制住來人。
一道人影出現在水面上,石方突然伸出手,在石方看清那人臉之后,石方突然改變了主意,摟住那人的脖子,一把把那人拖入了水中。
原來來人正是剛才洗澡的那少女,江霸天的女兒江雪。江雪只穿了一件薄紗,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頭發(fā)還未干,披散在肩上,他走進了屋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拖進了水里。
江雪一下子被嚇呆了,那人捂住了她的嘴,把她的頭露出了水面,她竟然忘記了掙扎。
“別動,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安安靜靜的,我一會兒就放你走。聽明白了就點點頭。”石方現在同樣很難受,江雪只穿了一件薄紗,沾了水之后貼在了身上,石方因為要控制住江雪,加上桶內空間有限,只好緊緊的貼著江雪,感受著江雪柔軟的身子,聞著江雪頭上的芳香,石方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fā)熱。
江雪點了點頭,石方慢慢的放開了捂著江雪嘴的手。兩人沉默了很久,終于還是江雪先開了口,“咱們先從桶里面出去吧,一會兒水涼了?!?p> 石方猶豫了一下,“你先出,記住,安安靜靜的,不然別怪我對你下手。”
江雪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慌張了,慢慢的站起來,一只手仍被石方緊緊的扣著?!澳隳懿荒軒臀乙幌拢氵@樣扣著我的手,我出不去?!?p> 石方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后摟住江雪的腰,把她輕輕的抱出了桶,自己也跟著爬了出來。
江雪轉過身,石方這才看清楚江雪的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點沒有驚恐的樣子,反而很清澈純凈,讓人忍不住想守護,眉毛很細,小小的鼻子和一張櫻桃小嘴相得益彰,肌膚光滑沒有瑕疵,外面火光一閃一閃的,江雪的臉也好像一閃一閃的。
石方似乎看得呆了,扣住江雪的手,在哪兒呆呆的站著。
“你愣著干什么呀,你看我身上都濕了,能不能讓我先換件衣服呀?”還是江雪先開了口。
“不行,我說過不傷害你,但是不能讓你走?!?p> “我答應過你不喊我就不喊,再說了,你離我這么近,我也不敢喊的。我身子弱,就怕風寒,先前得了一次感冒,花了半年才好,大夫跟我說我,我體虛,可千萬不要著了涼,我就去床上換一件衣服,好嗎?”
石方心頭一軟,“好吧,不過我是先說好,你要是打什么歪主意,我要你的命?!笔剿砷_了手,跟著江雪進了江雪的臥室。
“你跟著我進來,我怎么能換衣服?”
“要怕風寒,就趕緊換,不然就別換了。”
江雪只好拿出了衣服,然后上了床,拉上帷幕,“不許看啊?”沖石方說道。
很快江雪便換好了衣服,走到石方面前,將手遞給了石方“來,拉著吧!”石方紅了臉,“算~算了,你就坐這兒,我看著你就行?!笔揭恢概赃叺囊粋€凳子。
江雪也就坐下了,江雪坐下后,石方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江雪盯著石方看了一會兒,噗嗤一下,“你說你長得挺好看的,怎么學人家做賊,還這么惡狠狠的?”
“少廢話,我不是賊?”
“那你是誰,你來干什么,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