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安慶嘞牙呲嘴,掙扎中大聲說出了他的妹夫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子?太子只有一個側(cè)妃,她是封城百年世家鐘家的嫡女,名嘉,其有三個妹妹,兩個姐姐,兩個弟弟,年齡最大的弟弟,今年才十四歲,也聞所未聞鐘家還有這種驃肥體壯,粗俗市儈的旁門子弟!
堂上一下安靜了,接著就有人捂住嘴巴,憋笑,使勁憋笑,這可是總理衙門,可是很嚴肅的地方,憋??!
但,哈哈,以為是何方神圣,竟然敢說是太子的舅子!真的很想笑!
堂上知情的司正大人不由大怒,臉色陰戾:“好大的膽子,敢詆毀太子和太子側(cè)妃的清譽!冒充皇親國戚!收押龔氏全族,一同問斬!”
“哼,敢冒充太子的小舅子,十個腦袋都不夠砍!你家九族都該誅!”許東怒目圓瞪,直接給了龔安慶一腳。
“我就是太子的舅子,我就是!我妹妹叫龔安琪!太子還說了,要立她當太子妃!”龔安慶沖著許東大叫,“你們不能殺我,我是不會死的!”
公堂上的公子哥們,笑聲終于忍不住了,許東惱怒,又給了龔安慶一腳。
“證人,你們可以下去了!”司正大人扶額,有力無力說了句。
肖永忠嘆了口氣,龔安慶的小嘍啰被押入天牢而第一批離開公堂,他們這些證人便是第二批。
肖永忠又扯了扯云沁的衣袖,憂心忡忡,小聲問:“我們的賠償呢?我們的錢呢?怎么提都沒提?”
云沁裝作沒聽見,這肖永忠真是什么時候都不忘記錢的事兒,這可能還真是最壞的情況,她這一多管閑事,可能惹到了太子?完了,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只求大金腿大大保佑,保佑。
云沁上前一步,“司正大人,這罪人被打成這樣,不像是在說謊話,事關(guān)皇家尊嚴名譽,必須抓住那個冒充太子殿下的人!此外,事關(guān)重大,還請大人讓太子殿下到公堂上來一趟?!?p> “我沒有說謊,我就是太子的舅子!”龔安慶趴在地上大哭大喊。
“嗯,說得有道理!”司正大人細想了一下,這龔安慶看樣子確實不像是在說假話,應(yīng)該是被人騙了,那他個小舅子竟敢冒充太子,這么大的案件,他若有一絲處理不當,他這烏紗帽和腦袋,都得搬家。
擦汗,擦汗。
“那你妹妹龔安琪呢?可是在東宮么?在東宮的才是太子的妃子!”云沁對龔安慶嘲諷地說了一句。
“我妹妹身體不好,在林井別院休養(yǎng)!我妹妹可是要當太子妃的!”龔安慶大聲說出來他妹妹的所在地。
“彭大順聽命,快去請?zhí)拥钕乱谱鸬娇偫硌瞄T來!宋全聽命,快去林井別院把民女龔安琪帶來問話!”司正大人擦擦額頭上的細漢,不由把額頭扭得更緊,見云沁套出了龔安慶的話,連忙派人去領(lǐng)人。
“屬下遵命!”彭大順和宋全出列領(lǐng)命。
“等一下,司正大人,我有話要說”,云沁上前一步,“司正大人,跟太子交好的二皇子,也經(jīng)常和太子一起光臨林井街,所以,還得請二皇子屈尊駕到?!?p> 林井一條街,確實是太子殿下的私人產(chǎn)業(yè),太子殿下跟二皇子交好,時有便去林井街喝茶看戲。
而能住在林井別院的人,說不定真跟太子殿下或者二皇子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請了太子,還真不能忘了二皇子。
司正大人越想越坐立不安,端起案牘上的茶,一飲而盡。董傳生和許東也心里忐忑,卷入牽扯到兩個皇子的案件,真是人生第一回玩這么大的!刺激得過了頭!兩人不由望向了此時此刻依舊鎮(zhèn)定自若的云沁。
云沁此刻心里也沒譜,但怎么說也在殺手營里呆了好些年,武功不咋地,但表情控制還是學(xué)的可以,臨陣不慌,才不會輸了氣勢。
是太子殿下,二皇子或者太子殿下和二皇子身邊的紅人又如何,這種情況也是可以解決的,大金腿大大保佑。
“龔安慶,你可見過你家小舅子?”云沁嘆了口氣,這總理衙門的司正如此昏庸無能,難怪,難怪這個皇城如此烏煙瘴氣。
“我有偷偷在墻角見過一次,我家小舅子就是太子,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老太監(jiān)呢!”龔安慶底氣十足,回了句。
“可還記得他的樣子!”云沁又接著問。
“嗯,我當然記得,我在墻角都看了好久呢,要不是確認他是太子,我就不會放心地把我妹妹交給他!”龔安慶大聲回道。
“噢,曉得了,曉得了?!痹魄唿c了點頭,看上慌忙腳亂的司正大人,“大人,要不趁著等太子和二皇子駕到的空閑,您再好好看看這狀明書?”
云沁話一轉(zhuǎn):“郝池街住的都是平民百姓,平日里勞苦勞累都是為了掙錢糊口?!痹魄咴阱X字上說得比較重,像這種辦案不行,卻能坐上司正的位子上的人,應(yīng)該聽懂了云沁的言外之意。
“本官本就要再好好看看!”司正大人拿起狀明書就聚精會神看了起來。
公堂上,瞬間陷入了沉寂。
“沁姑娘,這萬一是太子或二皇子養(yǎng)在外面的妾室呢?這會的得罪他們的。”沒過多久,周傳生忍不住,湊近云沁,小聲問道。
“你覺得太子或者二皇子會為了一個卑賤的外室得罪我們?nèi)覇??再說,我們這是聲張正義!有理有據(jù),你慫什么?”云沁自然是知道這會得罪太子或二皇子的,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先穩(wěn)定軍心。
“我覺得太子殿下或二皇子還會感謝我們!”云沁邪邪地對周傳生一笑,周傳生大概是明白了云沁的意思,學(xué)著云沁的樣子,來了個邪邪的笑。
“哼,我就知道你們是怕了,快扶我起來!”龔安慶也看出來了端倪,大叫道。
“司正大人,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這罪人罪大惡極,竟還如此囂張!”云沁冷哼一聲。
“來人,把罪人龔安慶拉出去,打一百大板!”司正大人趁著看狀明書的空隙,也想明白了,正襟危坐,正氣凜然,跪在臺下的龔安慶的嘍啰,不由瑟瑟發(fā)抖。
“哎,放開我!我可是太子的小舅子!你們竟然也敢再打!”
接著,外面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就在鬼哭狼嚎之間。
“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