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那件事,說到底也是因為她,她本是青樓女子,但賣藝不賣身,許是命運眷顧吧,她竟然認識了當時在新余富甲一方,權傾一時的宴家大少爺宴時權,當時的他還未曾娶妻,風流倜儻,才高八斗,這樣的一個人本不該與像她這種身份的人糾纏到一起的。
可偏偏就是造化弄人,她與他到底還是糾纏到了一起,談詩論賦,對酒當歌,好不快意,可好景不長,她懷孕了,宴家的長輩們也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出意料,她這樣的身份,宴家的人沒有一個同意她進門的。
她懷孕三個月之時,宴時權在家族的逼迫下娶了一位賢良淑德,門當戶對的世家小姐。
那一天,她跳河了,可卻沒有死成,被宴時權派來的人救了上來,命運雖跟她開了個玩笑,但她還是堅持將孩子生了下來,一人獨自撫養(yǎng),嘔心瀝血,悉心教導至十歲時,宴家卻以宴氏兒孫不能流落在外為由將孩子強行搶了回去。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那一天,宴家的祠堂里出了邪事,他們找了位瞎子算了一卦,需得找一位與宴家有牽連的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前去守祠堂,很不幸運的她被選中了,于是很快她便被強行帶進了那偏僻的湖心祠堂,成為了守祠人。
她也曾怪過命運不公,也曾尋過死,但閻王爺不收她,一直讓她活到了今天。
期間的一天,宴時權曾帶著宴承閻和宴廷辰來到了祠堂中,那也是她分別多年后再一次見到他們父子二人。
從他們的談話中,她才得知他們的這一次到來全是因為兒子的背地籌謀,原來兒子是要救她離開這囚牢的,可宴時權的強行阻撓惹惱了他,一氣之下,他竟失手將宴時權推向了他身后的石質案桌,宴時權的后腦不偏不倚的剛巧碰到了那案桌的一角,鮮血瞬間涌出,染紅了她與宴承閻的雙眸,那一刻,她慌了,他也慌了。
直至他臨死之前,她才從他口中得知,原來當年的瞎子是他找來的,孩子被帶走后,宴家的人背地里想要對她斬草除根,他得知后匆忙讓人去她的周圍保護她,但護的了一時護不了一世,無奈之下才出此下計,只為保全她的性命。
所有的怨氣在這一刻全部化散,她還有什么可怨的呢?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了護她周全,付出了這么多,可她卻怨了他這么久...
無意間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饒是被歷練的再穩(wěn)重的宴承閻也難以承受這個結果,他瘋了一般的抱起嚇到失神的宴廷辰放進了宴家人尸體最后停留的香室,用盡了祠堂中僅剩的忘憂香,抹去了那孩子心里恐怖的記憶。
她若是離開祠堂,她又該以什么身份在新余生存,以宴承閻的性子想必定會跟宴家鬧個不罷休,與其如此,她倒不如在祠堂里了此殘生。
宴承閻帶著宴時權與宴廷辰離開后,她便再也未曾見過宴家的人,直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