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最終話——事無善惡，思想使然
晚上，把作業(yè)什么的弄好之后，易華言才躺在了床上開始為明天的工作做準備。具體要做什么，無非就是把入場時機大致了解一下，然后把臺詞看熟，最后在腦海里刻畫一下那些場景。
別以為有了這個金手指就能為所欲為，這金手指可以說只為他情感方面的缺陷服務，而其余的技巧什么的，舌頭打卷什么的，都要靠你個人的技術……哦，還有可以幫你提升一下日語的流暢度。
他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明天的工作今天準備的習慣。現(xiàn)階段他的工作不算多，這種習慣并不過分。要是之后忙起來的話，可能就要改變一下時間分配的問題了。
大概到了12點，他躺上了床，準備迎來最后一輪的《人機》之旅。
…………
霜嫣然笑的凄慘且違和，但是他找不出這股違和感在哪？
那，姐姐去哪了？為什么……連妹妹也……那么說這個是妹妹！？那，那到底誰是我的女朋友?。?！
這個少年僅僅經(jīng)過了17年的風雨，心智還不足以抵擋如此之多的沖擊。他不止一次想要放棄這段感情，然而當他看到對方的笑臉時總會告訴自己再堅持下去。
而這一次……他越過了霜嫣然，逃離了校園，沖向了那間樹林間的小木屋。那個男人還是坐在那里發(fā)著呆。
“我知道你會來的?！?p> 方眾里喘著粗氣，雙腿已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使其跌坐在木屋內(nèi)。
潛意識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她們的父親能給他解答。然而千萬疑問來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問起。
男人看出他的窘?jīng)r，故開口道：“那兩個姐妹是我造的?！?p> “造的？什么意思？！”方眾里不能再淡定了，他激動站直了腰。
“嗯……”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悲痛?！笆俏以靵泶嫖夷撬廊サ呐畠旱??！?p> 方眾里撐開了嘴巴，但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一個代表著善，一個代表著惡。都是我的女兒啊……但就在三年前，那個‘惡’殺死了跟我一起研究有關于機器人AI技術的五位博士?！?p> 【嗯……所以說你為什么要造兩個出來呢？】
聽到這里，方眾里的手不住地顫栗。
“我只好帶著她們逃走……那個‘惡’必須要除掉！但我自己下不了手。而‘善’理應永存，該怎么對她，就看你了?！?p> 男人將那臺“辨識善惡”的儀器交給了他，他木訥地點著頭。
翌日，霜嫣然依舊坐在課室邊上，然而方眾里卻生不出走過去的勇氣。他知道，一旦他們碰面，那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而且……要他殺人……
他不禁把這可怕的想法傳遞到拳頭，打在了墻壁上。
“不，事情還未到那種地步……”
他躑躅在課室外，直到……霜嫣然發(fā)現(xiàn)他為止。
“嗨，方眾……里，你手上的是……是嗎，你還是去了嗎？”
霜嫣然眼中突然出現(xiàn)了失望和不舍的表情。隨后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沒事，隨著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裉旆艑W，來我家吧。這件事……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p> 方眾里點點頭，沒發(fā)出聲。他已經(jīng)分不清楚，到底誰才是誰。
天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下過雪了，春天的精靈緊緊咬住了冬老虎的尾巴。上次來的時候，光禿禿一片的田野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看到初生的綠芽。
但為什么……他沒有感到一絲喜悅。
跟在霜嫣然身后，來到了上次那個熟悉的地方……
推開門，地上紅色一片。
門內(nèi)外的女孩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方眾里的目光早已被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吸引。
這，是她們的父親！
方眾里的恐懼沖破了那名為“理智”的一根弦。
他抽搐著臉，下意識地就對上屋內(nèi)的霜嫣然：“是不是你干的？……哦，對，只有‘惡’才會做出這種事……”
聽到這句話后，門外的楚嫣然渾身一震，不禁退后兩步。隨后她憤怒地緊盯門內(nèi)的女孩，仿佛要想問出一個答案。
但她沒有機會了，方眾里拔出插在男人上的水果刀，拿出“儀器”往兩人身上一掃。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隨他一起前來的霜嫣然，冰冷道：“是你吧，你就是‘惡’?！?p> “方……眾里……”對于這一幕，“惡”似乎并沒有太多情緒。“既然如此，既然是你的選擇的話……心臟……”她拉開校服衣領，發(fā)亮的核心能源出現(xiàn)在她白花花的胸膛上。
原本之后的劇情是方眾里直接將門外那個楚嫣然捅死，然后杰瑞探長才進來闡明真相。但……
【……看了這么久，也是時候接盤了來改變一下這操蛋的結局了……】
易華言放下水果刀，情緒似乎也回歸了冷靜，他突然不動了……
“方眾里？你怎么了？！”“惡”的表情終于發(fā)生一絲變化，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擔憂”這一種情緒。
就在“惡”想要走近易華言的時候，一陣十分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杰瑞探長出現(xiàn)在庭院門口：“本來我還想著接著你小子的手把‘惡’滅掉的，但如今看來還需要我親自動手?！?p> 他舉起手槍，但是目標并不是敞開胸脯的“惡”，而是大驚失色的“善”。
“確實，‘惡’是姐姐，‘善’是妹妹。但是原本的‘善’已被人間的雜念污染變成了惡；而原本的‘惡’卻因為人間向善的學習變成了善。三年前的案件我在此已查明，殺人者是‘善’。姐姐一直幫著妹妹逃避罪名，而自己卻是背負著殺人的罪過……”
“此后，必還你一個清白。”
“所以，請你束手就擒吧……額……”
刀，插在杰瑞的胸脯上。易華言出現(xiàn)在他后面，“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币魂囯娏鲝牡侗鞒觥?p> “為……為什么……”
那個杰瑞探長，也是機器人?！昂牵钅贻p的探長……”
“方，方眾里！你，你沒事吧！”
“惡”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易華言。而“善”，默默走到了他面前，問道：“為什么？”
易華言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呆呆地望著天空，說出一句十分裝逼的話：“世上本沒有根本的善或根本的惡，說到底……也是思想使然。既然‘惡’可以成善，那么如今的‘善’，為何不能回善？”
【呵，聽懂了么，爺?shù)囊馑季褪恰胰家??！?p> “嗯，我懂了?！泵妹玫难壑虚W過流光，“那么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姐姐霜驀然，我叫做霜嫣然，以后請多指教?！?p> “請多指教……”
話音剛落，世界就像是鏡面一般，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但這并不是易華言緣故，而是這個世界的本身的崩壞……
畫面一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博士醒來了。她脫下了“未來窺探器”。
思考了片刻之后，對著喇叭大聲喊道：“所有部門停止對機器人AI的研究，并刪除所有的資料！”
語畢，她看向熒幕中那熟睡著的AI，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并道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永別了，維拉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