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除夕夜
“嗯嗯嗯~~這里人好多啊小新~”“忍一下就行了，小利，在我的懷里你就不會感覺到這里人多了?！?p> 余光看到坐在對座膩歪在一起的一對情侶，他們對話讓易華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且他們時不時還往他們這邊看兩眼，仿佛在對主宣誓著自己擁有神圣愛情一般。
易華言心理上是一秒都不想呆下去…然而沒辦法，現(xiàn)在因為人多，連咖啡廳都要拼桌。
經(jīng)過了解，他知道平山澪也是跟自己母親逛街，然后便走失了。接著她們就在手機上聯(lián)系并且定下了一個咖啡廳在那集合。
這個咖啡廳便是現(xiàn)在他們兩個所處的咖啡廳。
當他們到了咖啡廳后，他也跟自家母親通了個電話，讓她自己逛完后就來這家咖啡廳找他。
對座那兩位的秀恩愛顯然不止影響到他一個人。只見旁邊的平山澪眼神閃躲，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
易華言微嘆，道：“要不聯(lián)系你母親換一個地方等？”
“為什么？”平山澪反問。
易華言沒想到這時候給他裝傻，便用眼神示意著對座的情侶：“很不自在吧?！?p> “沒，沒什么……你不自在嗎？”平山澪顯得有些忸怩。
他好笑道：“我確實是不怎么自在，所以還是走吧?！?p> “……算了?！薄昂冒??！?p> 結果對面的情侶好像秀得更起勁了?！兹A言決定轉移一下注意力。
“平山澪?！薄班?？”“最近還好嗎？……我是說學習方面?！?p> 平山澪還認真思考了一番才答復道：“老師說我有一些退步，但慚愧的是我找不出原因……或許這就是疲軟期吧。”
“額…是嘛。”
“……肯定是我不夠努力吧?！?p> 看著莫名其妙就往沉重方向發(fā)展的氛圍，他感覺有點懵逼?！跋炔徽f這個，你今天怎么想著跟母親出來逛街呢，這么多人?！?p> 這話題轉移的不算精辟，但當下他找不到其他好的話題。
“……不知道，母親讓我出來我就出來了?！薄鞍」?p> 易華言突然覺得還是沉默最好。
不過，平山澪主動問道：“易華言，你大學準備考去哪？”
“大學啊……”說起大學，他其實并沒做什么目標和打算。雖然真要說的話，“青山大學”是他最想考進的大學，但那幾乎不可能?！拔疫€沒想好。”
“那…大概的打算總會有的吧。……你是打算要考本地還是外??？”
“本地吧。外省的其實也行，不過我暫時還不想離開這里?！彼€有事務所在這邊，有工作在這邊，所以如無意外他是不打算離開這個省份?！澳隳?？”
“我？……我還不知道。”
易華言不知道為什么平山澪的情緒會忽然低沉了不少，“那大概的打算總會有的吧~？”他用對方的話反問回去。
“不知道。……大概會出省?！?p> “出省啊，那以后我們聚會不就困難許多了咯。但也不怕，反正過年的時候都能見到?！彼灶欁哉f著，全然沒發(fā)現(xiàn)平山澪越來越低的腦袋。
“先，先不說這個了！……易華言，你的成績怎么樣了？”
“哎，這個就別提了?！薄?p> 兩人聊開了頭，一聊就是半小時。終于，平山澪的母親出現(xiàn)了。
“哎呀哎呀，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呢？”棠末捂著嘴巴在他們后面出現(xiàn)。
平山澪移開目光，“母親大人，你來了。”
棠末看向自家女兒，“嗯，要不你們接著聊，我再到前面逛一下？”
“不用了……我陪你一起逛?！逼缴綕纹鹕?，剛想對易華言道別。
可棠末語氣灑脫，直接道：“那你們一起來吧?！?p> “額……哈？”易華言跟平山澪相覷一眼，表情有些愕然，“我也去嗎？我還要找我媽……”
“我恰好也想跟你母親聊一下，那就一起吧。”
“但……”看到平山澪欲言又止，他就知道其實對方也想他跟著，“那好吧，我跟我媽說一聲。”
接著，他跟母親發(fā)了個消息后就跟在后面走進一家店。一開始他低著頭看手機還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但逐漸他發(fā)現(xiàn)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
嘶——
這尼瑪不對吧！這是女性內衣店?。。。?p> 只見平山澪紅著臉快步走過來：“易，易華言，你還是在外面等吧！”
“不用，跟著來就行了?！薄澳赣H大人！?。 ?p> 見狀，易華言非常識趣地擺擺手：“我想我還是在外面待著吧?！?p> “欸~你就不打算看看我們家小澪穿什么內衣好看點嗎？”“媽！這些事不能說的吧?。?！”
易華言嘴角抽搐，一時間弄不清楚這是在“裝傻賣女兒”還是…“認真賣女兒”。
棠末捏著下巴，仿佛又在想些什么鬼點子：“小澪啊，小言不是你的朋友嗎？”
“嗯，朋友倒是沒錯…但這種事……”“這種事在朋友間就無所謂的啊！”“啊欸？這樣的嗎？”
喂喂喂！夫人！您是不是對朋友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也對……我跟小茗也是無所謂的?！薄熬褪强﹡”
你別被繞進去了啊喂?。?！我是男的啊！男的啊?。。?p> 棠末伸出一根手指，指導道：“所以！如果把小言認作是朋友的話，那就要對他做出邀請才行！”
“邀…請……”平山澪忽地抬起頭，眼神異常堅定。
“請幫我挑選內衣吧！”
選內衣吧………內衣吧…衣吧………吧………………
名為時間的河流仿佛在這一刻凝結成冰，頃刻間店里面所有目光都全部集中在店門口的一男兩女上。
隨后，他們三人就被以“擾亂公共秩序”為由驅逐出店。
之后，平山澪就再沒有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了，很快他也十分自然就離開找媽了。
希望夫人能夠早日將自己強加于自家女兒的關于“朋友”的虛假概念轉變回去。
不過更重要的，是平山澪能靠自己將這次的黑歷史遺忘…雖然不太可能。因為他自己已有很多次黑歷史深深刻印在腦中。
……
……
回到家中，下車后……“抱歉啊小澪，這次是媽媽玩得過火了~”
“哼?。?！”平山澪緊了緊裝著內衣的袋子，扭頭無視，走向自己房間。
平山鏡見自己妻子欲哭無淚，感到奇怪，走過去問道：“怎么了？”
“嗚嗚嗚~小澪她不理我啦~明明以前都沒試過這樣的?！?p> 爺爺見此也覺得嚴重，特地問道：“你做了些什么？”
后來，棠末將事情經(jīng)過說出。平山鏡聽后一臉無奈，而平山澤則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小澪竟然會這么生氣……我竟然是第一次見?！逼缴界R慚愧搖頭。
“哈哈哈哈！”爺爺一幅過來人的樣子說道：“別放在心上小末，最多三天不理你而已。”
“三天?。?！”這位母親差點暈倒在地。
……
……
零點的鐘聲響起，“商城一條街”同步響起了炮仗和煙花。
除夕夜，許多男女情侶都在坐在小凳上觀看著煙花。
易華言旁邊的人也是女的，不過是他媽。這點反差讓他莫名覺得好笑，可好笑過后則是一絲悲涼。
他默默拿出手機，給平山澪發(fā)了一個消息：昨晚還好嗎？
然后又發(fā)了一句：新年快樂。
想了想后，他又登上自己的事務所官網(wǎng)官方號發(fā)到：
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