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工作人員額頭見了汗,這位祖宗和陸老都不是好惹的。但相比顧小姐,陸老不僅是音樂協(xié)會的會長,更是陸家的人。而且,顧小姐已經(jīng)被他得罪了,不能再得罪陸老……
咬咬牙,工作人員賠笑臉道:“不如這樣顧小姐,待會陸老的孫子表演結(jié)束后,您帶著您的弟子馬上上臺?時間應(yīng)該還來得及……”
“不用了?!贝骶d年打斷他,對顧冰道,“我們走吧,我在老師你的工作室也能練習(xí)?!?p> 顧冰點頭,兩人不顧工作人員的挽留就要離開。
角落里的陸老,突然睜開了眼,“顧小姐,這么著急走?”
顧冰回頭,面無表情,“留在這也只會讓人犯惡心。”
“你!”陸老猛然站起,怒極而笑,“顧小姐以為在國際上有那么些名聲,就是天下第一了?”
“承讓承讓!”顧冰道,“不像有的人,江郎才盡后仍占著那個位置,死不要臉!”要不是因為陸家的原因,他早就被踢下那個位置了。
“我死不要臉?”陸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搞藝術(shù)的,一輩子就為了那個名,而他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說他江郎才盡后還占著那個位置,這是他最大的痛腳。
“有的人還挺有自知之明?!?p> “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陸老保養(yǎng)得很好的胡子都被氣得翹了起來,撕下了平時的面具,“一朝得勢,就可以枉顧人倫道德?不知道顧小姐的老師有沒有先告訴你,學(xué)藝先學(xué)德!”
“良好的德行也要看對什么人?!贝骶d年開口,眼眸中蘊滿了風(fēng)暴,是心愛的人被攻擊的憤怒。
陸老使勁用自己的拐杖敲打著光滑的地面,“好好好!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抱著那么個破爛琴,連繼承人都找不到幾個!”
“破爛琴?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這一番鬧劇早已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聚在后臺。來人,正是戴綿惜。
“姐……”戴綿年的姐姐還未出口,便被戴綿惜制止。
“你是誰?”陸老兇狠地瞪著她。
“我是誰不重要。”戴綿惜淡淡開口,“倒是您說古琴是破爛琴,我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p> “H國擁有五千年以上的悠久歷史,文化源源不斷傳承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很多傳統(tǒng)的樂曲。您口中的這把破爛琴,是H國傳統(tǒng)撥弦樂器,有三千年以上歷史。有關(guān)它的傳說故事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有伏羲作琴,又有神農(nóng)作琴、黃帝造琴、唐堯造琴等。
遠(yuǎn)的不說,就說最近的,古琴在03年被收入世界名錄,這么一把琴,還能稱為破爛琴嗎?您這個H國音樂協(xié)會會長,不傳承H國傳統(tǒng)樂器,選擇西方樂器也就罷了,何必貶低自己民族的東西?你,當(dāng)?shù)闷餒國人的身份,當(dāng)?shù)闷餒國音樂協(xié)會會長的身份嗎?”
戴綿惜所說的,是很淺顯的知識。然而就是這么一些淺顯的知識,組成的一頂大帽子,卻讓陸老勃然變色。
眾人竊竊私語,看他的眼神,也有著不滿。這是關(guān)于民族榮耀感的事,你坐著那個位置,卻嫌棄自己國家的文化,請問,你是不是數(shù)典忘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