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冰不愧是第一次來KTV,東看看西看看,新鮮得不得了。
安然有些疑惑,“你今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城東影城?”
沈月冰聳肩,順手拿起一杯酒,“二哥本來該今天回來的,他說了回國就送我禮物,可是我今天跑到環(huán)球影視大廈一看,竟然還沒有回來。大哥說二哥臨時改了主意,想去北歐待一段時間,哼,言而無信,什么想去北歐待一段時間,分明就是不想給我買禮物!大哥要工作,我總不能在公司亂竄吧,就只好來城東影城了。這兒拍戲的人多,比較熱鬧。”
遠(yuǎn)在北歐的背鍋俠沈月凌打了一個噴嚏,“誰在想我?”
四少周景清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就你?怎么會有人想你?罵你差不多!”
陸亦辰非常好奇,“什么禮物?沈二少不至于?。 ?p> 沈月冰笑嘻嘻的,“他說送我一棟別墅!”
陸亦辰噎住了,竟無語反駁。
沈月冰看了一眼周圍,“你們在KTV一般怎么玩???”
陸亦辰笑了笑,“能怎么玩?就是喝喝酒,猜猜拳,打打麻將之類的?!?p> 沈月冰突然來了興致,兩眼冒星星,“那我們來斗地主吧,輸?shù)娜艘春染疲凑嫘脑挻竺半U?!?p> 陸亦辰和安然立刻不約而同的搖頭。
他們倆醉了不要緊,要是沈月冰醉了,沈月白肯定弄死他們!
沈月冰威脅道,“你們不同意,那我現(xiàn)在就給大哥打電話,說你們把我拐來了KTV!”
陸亦辰安然面面相覷,被趕鴨子上架——三個人開始斗地主。
第一輪,陸亦辰輸了。
陸亦辰毫不猶豫的干了一杯酒。
第二輪,沈月冰輸了。
沈月冰見陸亦辰喝酒,自己也昂頭喝酒,被辣得跳腳。
第三輪,陸亦辰和安然對視了一眼,拼命放水,不敢讓沈月冰再輸了。于是,安然輸了。
安然干了一杯酒。
第四輪,在陸亦辰和安然的合力放水下,沈月冰牌品太爛,居然又輸了。
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沈月冰又喝了一杯酒,都有些膽戰(zhàn)心驚。
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進(jìn)一步達(dá)成了共識。于是——
第五輪,陸亦辰輸了。
第六輪,安然輸了。
第七輪,陸亦辰輸了。
第八輪,安然輸了。
眼看安然有點(diǎn)喝不下去了,陸亦辰挑眉,“沈小姐,要不,今天就到這兒?改天再玩?”
沈月冰一拍桌子,“不行!繼續(xù)!”
一晚上下來,沈月冰只輸了三次。
安然和陸亦辰輸?shù)脩K不忍睹。
沈月冰很開心,“看來我天生就是賭桌上的命?。 ?p> 放水放得筋疲力盡的安然和陸亦辰,違心的豎起了大拇指,“你說得對!賭王一般不輕易出手,沈小姐,你這手絕活,千萬要藏著別讓人發(fā)現(xiàn)?!?p> 沈月冰站起身,“走,回家了!”
剛剛一抬腳,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安然和陸亦辰對視一眼,奔過去一看,已經(jīng)醉了。
陸亦辰把人扛到沙發(fā)上,“看來沈家把她保護(hù)得太好了,竟然沒喝過酒?!?p> 安然抓腦勺,“現(xiàn)在怎么辦?”
兩人面面相覷。
陸亦辰果斷甩鍋,“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是男人,要是我送她回去,沈月白以為是我灌醉了他妹妹,肯定要砍死我?!?p> 安然毫不留情的拒絕,“沈月白那么討厭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送她回去也是找死!我又不傻,不去!”
陸亦辰,“要不我們找個代駕,讓司機(jī)直接送她回沈家老宅?”
“司機(jī)信得過嗎?萬一趁她醉酒做什么,我們肯定死無全尸!餿主意!”
“那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
眼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怎么處理沈月冰越來越成問題。
安然打了個呵欠,酒勁上來了,也有些昏昏欲睡。
陸亦辰更慌了,“喂喂喂,安然,你別睡?。∫粋€沈月冰已經(jīng)讓我很頭疼了,怎么你也醉了?!?p> 安然瞪向他,“廢話!我?guī)蜕蛟卤鶕趿四敲炊嗑疲懿蛔韱???p>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陸亦辰提醒道,“安安,你手機(jī)響了。”
安然摸了摸自己的手機(jī),蹙眉,“不是我的,是你的吧?”
“也不是我的?!?p> 一句話落下,兩個人都安靜了——是沈月冰的手機(jī)在響。
完了,沈家的人找上門來了。
安然拿起沈月冰的手機(jī),屏幕上赫赫然顯示出兩個大字,“大哥?!?p> 沈月冰的大哥——沈月白。
果斷地將燙手山芋遞給陸亦辰,陸亦辰接也不是掛也不是,手機(jī)鈴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
安然抓住機(jī)會,拿起包準(zhǔn)備開溜。
陸亦辰哪能讓她如愿,果斷地劃開屏幕,再動作迅速地將手機(jī)丟到了安然懷里。
這一波操作讓安然目瞪口呆,“……”
電話那頭沈月白溫潤的聲音響起,“冰冰,十點(diǎn)了,怎么還沒有回家?”
安然看了一眼昏睡如死豬的沈月冰,再看了看逃之夭夭的陸亦辰,捂臉,果然啊,朋友就是拿來出賣的,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抱歉,沈總,沈小姐她……喝醉了。”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
安然十分忐忑,完了,沈月白這人可不是好惹的。
在沈月白有所行動之前,安然立刻解釋道,“沈小姐一定要來KTV,我們沒辦法,只好陪著來,怕她一個人出事。然后,她就……喝醉了。沈總您發(fā)個地址過來,您放心,我馬上送她回來?!?p>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秒,沈月白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在哪兒?”
安然報了地址。
“在那兒等我,”沈月白掛了電話。
安然看著沈月冰,沈月白不高興了。
他肯定不會對沈月冰發(fā)火,就是不知道待會兒他會怎么對付她。
KTV門口忽然有人敲門,安然暈乎乎地走過去,正猶豫要不要開門,門口的人卻先開口了,“安小姐,沈總來了電話,讓我們保護(hù)你們。你們盡管休息,安心等沈總來就好了,不必開門?!?p> 安然笑了笑,沈月白是怕她跑了嗎?
再看向沙發(fā)上的沈月冰,安然苦笑,沈月白就是這樣的人。
但凡是他在乎的人,他會心細(xì)如發(fā),傾其所有去守護(hù)。
若是他不在乎的人,他會棄如敝履,絕對不正眼看一秒。
親疏關(guān)系,分得清清楚楚。
可是,你又無法說他絕情。
因?yàn)槟悄甓?,大雪紛飛,他背著她,從雪深處走了一個下午,將她送回營地。
那時候她就想,如果沈月白能愛上她,那該多好。
她從不后悔曾經(jīng)愛上他,每次想起那段感情,她只是心里隱隱作痛罷了。
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怎么會愛上她?
奢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