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大陸的斯曼工業(yè)區(qū),曾經(jīng)有一片非常美麗的海灣,那里氣候宜人,海產(chǎn)豐富,更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港口。
然而,自從安徒恩與人類開戰(zhàn)的那一天起,那里就被烈火和巖漿徹底毀滅了,所有棲息于此的生物都在那場大火里喪生,而使徒也終于得到它夢寐以求的東西:能源。
在離海灣不遠的地方,有一片灰色的海水,穿過灰海地帶就能見到一座極其龐大,正在噴發(fā)的火山。
火山周圍的海域被染成亮眼的紅色,附近幾個島嶼幾乎沒有生物存活,極高的溫度和惡劣的氣候幾乎讓所有生靈瀕臨滅絕。
在距離那些島嶼不遠的地方,有三艘軍艦正在緩慢地行駛,從那些尚且冒著黑煙的炮口可以判斷出,他們剛剛經(jīng)歷一場慘烈的戰(zhàn)斗。
在三艘軍艦附近,有一艘裝飾豪華的小型艦船,艦船上一名男子正拿著通訊器急躁地大喊著什么,但呼嘯的海風(fēng)和火山噴發(fā)的爆炸聲淹沒了一切,什么也聽不清楚。
又一場爆炸過后,時有時無的信號終于徹底中斷,男子憤怒地摔掉了通訊器,一頭闖進雷達室。雷達室里一共有三個人,一個中年女人,一個年輕小伙兒,還有一個老頭。
“這狗屁的通訊設(shè)備還沒修好嗎?”
“正在檢查故障中,故障原因不明……”中年女人回答。
男子突然一把抓起老頭的衣領(lǐng),大聲質(zhì)問道:“你們究竟想干什么?戰(zhàn)場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些攻堅的隊員都到哪兒去了?”
“王大槍,你想干什么?你一個實習(xí)戰(zhàn)斗員也敢對我動粗?不想干了么?你知道我是誰么?”
王大槍道:“我管你丫是誰,那些隊員還在敵人的根據(jù)地跟怪物殊死搏斗,你想拋棄他們自己逃跑?我呸,休想?!?p> “王大槍,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代理艦長還是我是?就憑你也敢命令我?”
“艦長?別忘了你這艦長是怎么當(dāng)上的?”
“那又如何?我們已經(jīng)跟攻堅隊失去聯(lián)系,我有權(quán)在緊急情況下替團長做出決定?!?p> “狗屁,小心我現(xiàn)在就斃了你?”
“誰斃誰還不一定呢!”
老頭話音剛落,就有一把左輪槍對準了王大槍的腦袋。
“王大槍,放開艦長,不然我開槍了?!蹦贻p小伙兒咬著牙說道,他握槍的手明顯在發(fā)抖。
王大槍輕蔑的笑了笑,松開了手。
“你要想清楚,你現(xiàn)在做的是拋棄隊友的混蛋事,難道你會跟這老頭一條心?”他沖小伙兒說道。
“我……我……不是……”年輕小伙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你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也許我們早到一分鐘,隊員們就多一分鐘生還的希望,我們就能跟他們一起回家,難道你不希望大家都能完好如初的回去嗎?”
“我當(dāng)然希望……可是……”
“可是個屁?。孔瞿腥司鸵袀€做男人的樣子,拿出點男人的氣魄行不行?”
“王大槍。”老頭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撤不撤退不是你說了算,我們再不離開,等火山噴出的那些卵孵化,誰也跑不了?難道你想找死嗎?”
“呵呵……哼,怕死的老東西,我就算死也要跟隊友死在一起?!蓖醮髽尯莺菖蘖艘豢凇?p>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老頭突然掏出一把手槍,槍口對準了王大槍的眉心:“哼,去陪你的隊友吧……”
王大槍此時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的重武器都沒帶在身上,更何況現(xiàn)在有兩把槍對準了他,離他最近的槍口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但他聽到的不是槍響,而是那個年輕小伙兒的聲音。
“別動,不然我開槍了。”
小伙兒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將槍口對準了老頭,他的手指緊緊勾著扳機,隨時能夠開槍。
他對王大槍說道:“你說的對,拋棄隊友的事情,我也做不來?!?p> “臭小子,連你也敢反我?”老頭氣憤到了極點,臉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跳動著,像要爆開似的。
王大槍一把奪過老頭手里的槍,隨手扔到了窗外,一記拳頭狠狠打在老頭的臉上,直把老頭打得眼冒金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王大槍怒道:“混蛋東西,想活命的話自己滾回去吧?!闭f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年輕小伙兒見他離開趕忙跑上前叫住了他。
“你去哪?”男子問。
“去前線軍艦?zāi)醚b備?!蓖醮髽尰卮稹?p> “你要干嘛?”
“還用說么?”王大槍笑著說:“當(dāng)然殺進去救隊友啦?!?p> “你去不去?”
“我……我能行嗎?”年輕男子猶豫道。
“怕什么?抱我大腿啦?!?p> “嗯,行?!?p> 王大槍隨手撿了一把手炮,解下一艘小船扔進了海里,然后縱身跳下,回頭看了一眼男子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叫我……小鰻魚吧?!?p> ……
……
在攻堅戰(zhàn)最前線的某塊腹地里,大量的巖塊被火山噴發(fā)出來然后匯集于此,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那些巖塊其實是規(guī)則的橢圓形物體,上面還鐫有一些黑色的花紋。
當(dāng)滾燙的巖漿流到那些巖塊上的時候,巖漿逐漸填滿花紋中的凹痕,巖塊竟然開始發(fā)出微弱的光,時有時無,時斷時續(xù)。過了一會兒,又傳出“咔咔”的奇怪聲音。接著,巖塊的頂部開始出現(xiàn)裂痕,裂痕以很快的速度蔓延,不消多時,整個巖塊便都布滿了這樣的痕跡。
“咔嚓……”
終于,那些巖塊達到了承載的極限,一個接一個的爆裂開來,可是從里面飛濺出的卻并不是普通的碎石塊,而是長相奇怪的某種生物。
原來這些堆積的橢圓形物體并非是火山噴發(fā)的巖塊,而是怪物的卵。
無數(shù)怪物從卵里跳了出來,從遠處看,密密麻麻的,成群結(jié)隊,就像外出覓食的蟻群。
但是這些怪物又怎會是螞蟻能夠相提并論的呢?它們中隨便一個,都能輕易殺死一個普通的人類。
浩浩蕩蕩的怪物群開始移動,它們的速度很快,所過之處無一不被被夷為平地,它們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向腹地外傾涌而去。
在某個狹窄的路口,一小隊攻堅隊員剛剛清理完一波小怪,正在休整隊伍。
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叔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魔力不多了,buff也快到時間了,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p> “我們會熬過去的,那些小怪雖然數(shù)量很多,但戰(zhàn)斗力并不很高,以萌姐姐的傷害,清起來還是很快的?!彬?qū)魔摸了摸身旁黑狗的腦袋,安慰道。
“你們倆別替她說話了行不行?錯就是錯,身為團長大人,竟然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他將隊員的安危置于何地?”說話的人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責(zé)備,那是一個渾身飄著黑氣的劍士,他的臉色有些白的嚇人,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傷還是原本就這樣。
“鬼泣,你怎么能這么說話?我們走錯路不是因為團長大人的失誤,而是因為艦長室的錯誤指揮,你連這個都分不清嗎?”奶爸嚷了起來。
“如果團長連這種辨別能力都沒有的話,那還做什么團長?”鬼泣不依不撓道。
“你……哼,懶得跟你講?!?p> 奶爸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自顧自的生氣起來。
驅(qū)魔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好了,大家都別吵了,這確實是我的失誤,將團隊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確實是我判斷上的錯誤,我對不起大家。”
一個很好聽的女孩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呼呼的風(fēng)聲,只見空氣中一陣白色的電流閃過,一個騎著掃把的女孩安全落到地面。
“但是現(xiàn)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剛才我從空中觀察了一下敵情,有很多新孵化的怪物向我們這邊攻來……不過比起這個,其實我更擔(dān)心那些跟我們走散的隊伍,他們的戰(zhàn)斗力要弱一些,如果碰上怪物的大部隊,那就麻煩了……”
奶爸贊同的點點頭說道:“我們與各個小隊都失去了聯(lián)系,艦長室也聯(lián)系不上,大家都是各自為戰(zhàn),真是擔(dān)心他們?!?p> 鬼泣哼了一聲,獨自走開了,驅(qū)魔本想叫住他,但開啟鬼影步的鬼泣一眨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萌道突然有些出神,她是按照艦長室提供的雷達坐標安排的行進路線,她起初接到坐標的時候也曾產(chǎn)生過一絲疑慮,但艦長室卻堅持坐標是正確的。
然而,當(dāng)隊伍走到一個陌生的山口時,突然遇到火山噴發(fā),所有撤退的路線都被切斷,各個小隊之間也失去了聯(lián)系,所有人都被困在這里。
可是照理來講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樣的錯誤的,她覺得一定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難道是設(shè)備故障?可是設(shè)備故障艦長室的人應(yīng)該能夠察覺吧?為什么沒人終止她們的行動呢?
她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提供的情報從來沒有錯過,萌道心想。
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小白雖然只是一個負責(zé)通訊的后勤人員,但他卻永遠都那么可靠。
為了找到打敗使徒安徒恩的秘密武器,他帶著僅有的一些情報獨自一人前往天界之海的深處。
他有沒有在中途受傷?有沒有變強一些呢?
真希望他快點回來!
“萌姐姐,你沒事吧?”奶爸見萌道突然發(fā)起呆來,關(guān)心的問道。
“啊?我沒事……”萌道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想到接下來還要面臨更大的危險,她眉毛緊蹙認真了起來。
“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帶所有人安全的離開這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