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新月回到城首府的時候,一路跟隨的劉仁輔也回到了理查德的身邊。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她只是去了一趟執(zhí)法隊,只不過......”
“怎么了?”
本來,聽了劉仁輔的匯報,理查德還以為不會有什么收獲,但是,劉仁輔最后的那句“只不過”倒是讓理查德來了興趣。
“在她進入執(zhí)法隊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執(zhí)法隊突然停電了?!?p> “停電?
呵呵......還真是有趣!
老劉啊,你還記得咱們荊棘之城上次停電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嗎?”
“自打老奴出生開始,就沒有聽說過有停電這事了。
不過,老奴倒也知道,自打暴風(fēng)集團的創(chuàng)始者封不行老先生將先天風(fēng)暴符文徹底掌握,并且融合科技手段開創(chuàng)出雷巢之后,基本上停電這件事就已經(jīng)徹底跟我們告別了吧!”
“是??!
這么多年都沒有停過電了,現(xiàn)在卻突然停電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理查德又看了一眼自己書房中一直在運作的氣象儀,然后說道。
“還偏偏就他們執(zhí)法隊停電了,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是很奇怪!
要不老奴去問問大少爺?”
劉仁輔當時要不是為了不跟丟夜新月,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去了解這個事情。
“沒事,你當前的任務(wù)還是盯緊了她。
執(zhí)法隊那邊的事情,我會讓其他人去查的?!?p> “遵命!”
見理查德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打算,劉仁輔自然也就不再多嘴了。
......
回到城首府之后,夜新月就把自己給關(guān)在了房間里。
這一次去探視王昊,夜新月不僅僅是將侯耀華跟她說的事情全都告知了王昊,她也從王昊那知道了他的打算。
這無疑是讓夜新月的內(nèi)心變得安定了許多。
咚咚咚......
不過,就在夜新月準備安心修煉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誰?”
夜新月因為從小的經(jīng)歷,本就是一個很敏感的人,現(xiàn)在,更因為王昊遇害的事情,變得更加的敏感了。
之前,她在城首府碰壁的事情,她可是還沒有忘記。
她不覺得,在這個時候,會有人主動來找她。
“老師......”
不過,讓夜新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敲門的人竟然是蘭迪。
夜新月之所以會意外,倒不是因為蘭迪在她的心中十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只是因為,她知道,蘭迪在這個城首府中也是身不由己的。
而且,此時的蘭迪應(yīng)該是被監(jiān)禁的狀態(tài),他不可能有這個機會,也不可能有這個能力,可以逃出城首府內(nèi)的監(jiān)視。
除非......
這些想法在夜新月的腦海中不過是一閃而逝,根本沒有影響她去給蘭迪開門。
開門的瞬間,夜新月就看到了滿臉憔悴的蘭迪。
“進來吧!”
對待蘭迪,夜新月的態(tài)度依舊是不冷不熱。
這倒是讓蘭迪暗自松了一口氣。
蘭迪一進門,夜新月就聞到了一股蘭花的清香,跟蘭迪房間里的香味一樣。
“老師,對不起......”
一進門,蘭迪就開始道歉。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道歉?!?p> “不,老師,你不知道,這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要求王昊老師帶我去看我大哥的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p> 蘭迪很是自責(zé),剛開口說話沒幾句,他的眼眶就紅了起來。
哪怕夜新月對別人的戒心再重,看到這個樣子的蘭迪,她還是難免產(chǎn)生了惻隱之心。
“事已至此,你也別難過了?!?p> 雖然夜新月一直在勸蘭迪,但是,蘭迪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罪惡感中。
“夜老師,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都是我的錯!
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我一定會想辦法把王昊老師給救出來的,你一定要相信我?!?p> 看著眼前這個有點癔癥的蘭迪,夜新月只好順著他的意思說道。
“老師相信你!”
只不過,讓夜新月沒有想到的是,聽到這句話的蘭迪,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了。
之前還是悲痛欲絕的蘭迪,他的臉上瞬間出現(xiàn)了狂喜的笑容。
“真的嗎?
夜老師,你沒有騙我嗎?”
情緒激動之下,蘭迪竟然一把握住了夜新月的雙手,這讓夜新月受到了驚嚇。
她本能的想要將自己的雙手從蘭迪的手中掙脫開來,但是,她剛準備用力,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突然變得無力了起來。
隨后,這種無力的感覺很快就蔓延了她的全身。
“你......”
這個時候,夜新月要是還是不明白這一切都是蘭迪搞得鬼的話,那她就是真的蠢了。
“夜老師,不要怕!
雖然王昊老師不在了,但是,我會保護你的!”
這個時候,蘭迪看向夜新月的眼神中,已經(jīng)不再有絲毫的掩飾了,那赤裸裸的欲望似乎都能從他的眼神中噴射而出了。
“為什么?”
夜新月不明白,一向乖巧的蘭迪,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么?
夜老師,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你難道忘記了嗎?
在你們來到這里的第一天,我父親不就說過了嗎?
我很喜歡你!
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我一直都想把你娶回家的。
對了,你們一定是把這當成玩笑了吧?
咯咯咯......
實話?。?p> 這些都是實話??!
你們?yōu)槭裁床幌嘈拍???p> 眼前的蘭迪,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乖巧,此刻的蘭迪,他只有乖戾,只有病態(tài)的瘋魔。
這個時候,夜新月已經(jīng)連站著力氣都沒有了,她只能勉強的跌坐在椅子上,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見狀,蘭迪則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夜老師,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特別的好聞?
你知道嗎?
這是我特意為你調(diào)制的香味。
在我心里,只有蘭花的清香才能配的上你。
蘭花,是我最喜歡的花,你,也是我最喜歡的人。
所以,我希望你夜能希望這個香味?!?p> “呵......”
這個時候,夜新月感覺自己的大腦昏沉沉的,渾身都沒有了力氣,哪怕是講話,似乎都變成了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但是,她還是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艱難的開口了。
“蘭迪......呵......不要做傻事......”
“夜老師,我怎么會做傻事呢?
我現(xiàn)在做的,只不過是我一直夢寐以求想做的事情。
夜老師,你知道嗎?
其實,我并不想討厭王昊老師,但是,誰讓王昊老師是你丈夫呢?
誰讓他搶走了你呢?
我恨他!
從我知道他成為了你的丈夫之后,我就開始討厭他了。
可是,我太弱了,離你們又太遠了,根本沒有辦法把你從他的身邊搶走。
我恨!
一天又一天的,我越來越恨他!
結(jié)果,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主動送上門來。
你知道嗎?
當我得知,你們要來當我的老師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此時的蘭迪,正在訴說他內(nèi)心的獨白,訴說著他作為勝利者的喜悅,而他的傾訴對象就是他的獵物夜新月。
只不過,隨著蘭迪的不斷陳述,夜新月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從我知道你們成為我老師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思考,怎么樣才能把王昊老師從你的身邊趕走。
其實,我以前從來都不敢去斗獸場。
你知道為什么嗎?”
面對蘭迪的詢問,夜新月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根本沒有力氣去說,而且,她要把最后的那點力氣,拿來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見夜新月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蘭迪也不生氣,反而是非常理解的說道。
“夜老師,我知道你生我的氣。
我不會怪你的,總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其實,那個維克托根本就不是我的偶像,相反的,我是他的仇人!
我是他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仇人!”
蘭迪的話,信息量越來越大,夜新月雖然有氣無力,但是,她的內(nèi)心還是非常震驚的。
如果蘭迪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么,夜新月只能說,蘭迪真的是太會演戲了。
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蘭迪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對維克托極度崇拜的眼神。
不過,還不等夜新月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蘭迪就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夜老師,你知道為什么他會這么恨我嗎?
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女兒死了,被我害死的!
咯咯咯......
可是,這真的不怪我。
我并沒有去針對他女兒,我只是日常的去了那個地方。
他女兒也是他們按照我的喜好提供給我的,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那是他的女兒。
而且,要怪也怪他女兒不好,怎么會那么弱不禁風(fēng)呢?
沒多久,就死了!
真的太沒意思了!
最可氣的是,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知道了他女兒是被害死的事情的。
竟然直接找了過來!
那群該死的家伙,還說什么絕對不會出賣客戶的信息。
全是騙人的鬼話!
等我哥成了大隊長,我一定要讓我哥把他們?nèi)テ饋恚?p> 不行,不行,不能抓他們。
抓了他們,我以后就沒得玩了。
......”
說著說著,蘭迪竟然陷入了糾結(jié)。
而夜新月也是被蘭迪的話給驚到了,她的直覺告訴她,蘭迪說的這些事情似乎有點耳熟。
“他們是誰?”
夜新月用盡了力氣,嘗試著問道。
“他們?
他們就是......”
就子啊夜新月期待著蘭迪的回答的時候,蘭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害怕的說道。
“夜老師,你不要生氣。
以后我絕對不會再去那個地方了,以后,我只會跟你一個人玩。
真的,你要相信我!”
本來,夜新月還以為蘭迪是害怕說出那些人的真實身份,結(jié)果萬萬沒有想到,蘭迪害怕的竟然是這個。
要不是夜新月實在是沒什么力氣,而且,眼皮也一直在打顫,說不得,她就要翻個白眼給蘭迪看了。
見夜新月不說話了,蘭迪只好繼續(xù)說道。
“本來,我以為那個叫維克托的家伙那么厲害,絕對可以殺死王昊老師的。
誰知道他會這么沒用!”
夜新月雖然越來越討厭蘭迪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詢問道。
“你就不怕他先殺了你嗎?”
聽到夜新月的疑問,蘭迪笑了,笑得異常的開心。
“咯咯咯......
我當然怕??!
但是,為了得到你,我愿意冒險。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準備都沒做。
我分析過了,只要我表現(xiàn)的足夠的乖巧,只要維克托在沖進包廂的時候,他的實力在王昊老師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的話,王昊老師絕對會出手來救我的。
只要他救我,那么必定會跟維克托發(fā)生沖突。
到時候,不管是誰死,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夜老師,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
“你們對那個防御罩動了手腳?”
夜新月立馬就猜出了其中的貓膩。
“沒錯,夜老師你真是太聰明了!”
雖然蘭迪是咋夸贊夜新月,但是,夜新月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很難想像,一個只有十六歲的男孩子,怎么會有這么深沉的心機?
“只可惜,那個維克托實在是太垃圾了。
白白浪費了我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我當時真是被氣死了!
好在,后來我爹又來找我了,他跟我說,要準備除掉王昊老師。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嗎?”
“你們......”
這一下,夜新月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她之前一直都以為,這一次陷害王昊的人是查爾斯他們,但是現(xiàn)在,她終于聽到蘭迪親口承認了。
“夜老師,你別生氣,我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好。
王昊老師雖然不錯,但是,他怎么能夠跟我比呢?
我可是城首的兒子,城首家族,藍星上的貴族階層,唯一可以世襲的榮耀與地位。
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一定給你最好的生活。
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說到這里,蘭迪終于是激動的,忍不住想要將夜新月?lián)涞埂?p> 但是,夜新月一直在戒備著他,幾乎是在瞬間,夜新月就啟動了自己口袋中的一塊九品符文石。
當然,在啟動之前,夜新月也不知道她啟動的九品符文石是哪一種。
直到九品符文石被啟動之后,伴隨著一個光罩將夜新月籠罩在其中之后,她才知道,她啟動的是九品的圣光護盾符文石。
而正準備撲向夜新月的蘭迪,自然是被九品符文石給彈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因為九品符文石的強大能量,在隨著圣光護盾的范圍不斷擴大之際,夜新月所在的房屋也在瞬間被夷為平地。
而九品符文石的動靜自然是被荊棘之城內(nèi)的所有高手給察覺到了。
最先達到現(xiàn)場的,自然是理查德跟劉仁輔。
看著暈倒在一旁生死不知的蘭迪,理查德的眼中,怒火滔天。
“大人,小少爺?shù)膫麆萦悬c重!”
劉仁輔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去檢查蘭迪的狀況了。
“帶他去療傷!”
有了理查德的吩咐之后,劉仁輔自然是立馬帶著蘭迪去療傷了。
要不是劉仁輔跟理查德兩人都不會治愈系的符文,他們早就給蘭迪治療了。
蘭迪被劉仁輔帶走了,現(xiàn)場只剩下了理查德跟夜新月。
對于自己的兒子,理查德自然是最清楚的。
所以,他大概看了一眼蘭迪跟夜新月的狀態(tài),基本上就明白是發(fā)生了什么。
“哼!
侯耀華對你這個外孫女還真是奢侈??!”
既然雙方都已經(jīng)撕破臉皮了,理查德也就沒有必要再一口一個侯老了。
“那也不及您對蘭迪的愛!”
這話中的冷嘲熱諷,理查德自然是能夠聽出來的。
不過,他只能忍著。
他其實非常想要動手將夜新月給擊斃,但是,看著面前這個九品的圣光護盾,他就放棄了。
倒不是他打不破,只是,在城內(nèi)要打破一個九品的圣光護盾,他實在是找不到什么借口給自己脫身。
而且,能夠破壞九品圣光護盾的攻擊,將會給荊棘之城帶來多大的傷害,他也是清楚的。
荊棘之城是他的大本營,他自然是不可能自毀城墻的。
就在理查德對夜新月恨之入骨的時候,執(zhí)法隊的大隊長洪燭,以及圣堂的圣師阿爾瓦羅也趕到了現(xiàn)場。
“太陽神在上,夜先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師阿爾瓦羅一眼便認出了夜新月,當他看到夜新月此時的狀態(tài)之后,說話的語氣自然是有電生氣的。
“刺殺!”
夜新月的回答很簡單,符合她的風(fēng)格,也是她目前能說的最完整的一句話了。
“理查德城首,我們需要您的一個解釋!”
圣師阿爾瓦羅十分的霸道,在他看來,夜新月作為人類的先知,竟然在城首府被刺殺,那么這就是城首理查德的責(zé)任。
“哼!
我小兒子蘭迪身受重傷,現(xiàn)在還生死未卜,我們的夜先知卻完好無損的被九品圣光護盾符文保護著,你讓我給你什么解釋?”
不過,理查德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因為阿爾瓦羅的一句話而妥協(xié)。
“二位,我覺得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夜先知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
見阿爾瓦羅跟理查德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緊張,洪燭立馬扯開話題說道。
“理查德城首,我覺得,夜先知已經(jīng)不適合再待在貴府了?!?p> “隨你便!”
理查德也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可能留下夜新月了,所以,干脆就主動放棄了。
“夜先知,您是跟我回圣堂還是跟洪燭隊長回執(zhí)法隊?”
見狀,阿爾瓦羅便直接詢問起了夜新月的意見。
“圣堂!”
執(zhí)法隊那邊,夜新月自然是不會去的,所以,其實留給夜新月的選擇就只有圣堂一個。
“那好!”
見夜新月最終選擇了自己,阿爾瓦羅的心里還是有點高興的。
不過,就在夜新月說完之后,夜新月終于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見狀,阿爾瓦羅自然是眉頭一皺。
只見他輕輕一揮手,九品的圣光護盾便化作了點點星光消散在了天地間。
于此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夜新月的身體托起,帶到了阿爾瓦羅的身邊。
“二位,告辭!”
說完,阿爾瓦羅便帶著夜新月頭也不回的向著圣堂飛去。
此時,現(xiàn)場便只剩下了理查德跟洪燭兩人。
“還不走嗎?”
理查德見洪燭還不離開,便不耐煩的說道。
“呵呵......
這就走!”
洪燭自然是早就可以走了,但是,他之所以不走,就是為了留下來惡心一下理查德。
“哼!”
見洪燭也離開了,理查德的臉色立馬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狗東西!”
他看了一眼阿爾瓦羅跟洪燭離開的方向,忍不住咒罵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