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歸來的赫丘利,王昊的眼神復(fù)雜極了。
如果是在之前,他絕對不會相信日月仙王所說的一切。
但是,赫丘利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讓王昊明白,日月仙王說的,應(yīng)該都是真的。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當初的至交好友,會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的仇人。
他更不明白,日月仙王為什么要殺赫丘利的教父。
不過,之前王昊也在想,如果日月仙王真的是人類的話,那祂為什么可以成為天仙族的仙王。
現(xiàn)在,王昊明白了!
還有什么是比擊殺一位人類大主教更好的投名狀?
正如日月仙王自己說的那樣,祂不可能回來了!
殺死一位人類大主教的罪行,是不可能被原諒的。
更何況,這個人類大主教還是祂曾經(jīng)至交好友的教父。
而祂的這位至交好友還繼承了大主教之位。
所以,祂永遠都不可能回歸人類了。
就算是死,世人也不會原諒祂的。
就算其他人可以原諒他,但是身為大主教的赫丘利是絕對不可能原諒他的。
而只要赫丘利不能原諒他,那日月仙王就永遠別想回到人類世界。
這不同于赫丘利,說白了,赫丘利唯一敏感的問題就是他的出身問題。
他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人類的事情,就算是他殺的那些人類,那也是一些該殺之人。
至于哈德斯之前對赫丘利的造謠,也就是那200多萬人的死亡,壓根就跟赫丘利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只要運作得當,很快就可以給赫丘利洗白。
畢竟,赫丘利沒有將人類的最高層,也就是大主教跟大神官們給得罪死。
不像日月仙王,祂是真的把人類大主教跟大神官們給得罪死了,一點后路都沒有給自己留。
再加上,人類已經(jīng)與牛頭人一族締結(jié)了盟約,他的身份問題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敏感了。
所以,赫丘利回歸人族,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甚至,就算是恢復(fù)他大主教的身份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就在王昊震驚于日月仙王與赫丘利之間的恩怨情仇之際,赫丘利也感受到了王昊那復(fù)雜的眼神。
于是,他沒好氣的對王昊呵斥道。
“看什么看,還不給我打死他!”
聞言,王昊再一次愣住了。
他很想說,為什么不是我們一起上,但是,話到嘴邊,尤其是當他看到赫丘利身上的傷勢之后,他就乖乖的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有了身為工具人的覺悟。
于是,他二話不說便沖向了日月仙王。
見狀,日月仙王也不動手,只是一味的選擇躲避。
此時此刻,王昊攻擊手段單一的弊端再一次體現(xiàn)了出來。
尤其是在他的對手是掌握了時間偉力的日月仙王的時候,王昊簡直就是在被當猴耍。
不過,日月仙王的內(nèi)心也不像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從容與淡定。
祂驚恐的發(fā)現(xiàn),隨著他對王昊使用時間之力次數(shù)的增多,王昊對于時間之力的抗性就越高。
說實話,這種詭異的事情,祂還是第一次遇到。
對元素之力產(chǎn)生抗性,祂倒是見識過,但是,祂就沒有聽說過,誰能對時間之力產(chǎn)生抗性的。
要是換做以前,祂一定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但是現(xiàn)在事實就擺在祂眼前,祂就算不想承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同樣的,被當猴耍的王昊,此時的內(nèi)心也是異常的憤怒。
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讓他憋屈壞了。
而在一旁觀戰(zhàn)的赫丘利,卻是異常的沉穩(wěn)。
好在,王昊也發(fā)現(xiàn),自己跟日月仙王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了。
也就是說,日月仙王的時間之力正在對他慢慢失去作用。
對于這個原因,王昊自然是清楚的。
畢竟,他有著跟太陽神一樣的伴生符文。
而太陽神是與時間平等的存在,所以,王昊能夠?qū)r間之力產(chǎn)生抗性,在他自己看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看到了希望的王昊更是卯足了勁。
他發(fā)誓,一定要抓住日月仙王,然后把他給狠狠的揍一頓!
與此同時,日月仙王也感受到了來自王昊的威脅。
所以,祂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思考如何才能擺脫王昊連綿不斷的攻勢。
此時,他們已經(jīng)徹底遠離了天鉤星,甚至已經(jīng)來到了第38號恒星系的邊緣地帶。
浩瀚而又漆黑的宇宙中,兩個渺小的身影正在一前一后的追逐著。
在他們的身后,則是有另外一道身影輟著。
這三個身影,以堪比光一樣的速度,在黑暗中前行著。
終于,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王昊與日月仙王的身影碰撞在了一起。
這是繼王昊一拳轟飛日月仙王之后的第一次碰撞!
這一次,王昊一如既往的以力破萬法。
所以,在王昊的這一擊之下,日月仙王直接以超越光的速度飛了出去。
見狀,王昊自然是加速跟上。
至于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赫丘利,自然也是緊隨其后。
這一刻,漆黑的宇宙中,一條銀白色的長河若隱若現(xiàn)。
這條長河看不到源頭,也看不到盡頭,仿佛貫穿了整個宇宙。
這一刻,無數(shù)的生靈都看到了這一條長河。
仰望之際,有的人,在這條長河中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有的人,在這條長河中看到了一角未來。
但是,無論過去還是未來,他們都感覺自己就在其中,仿佛這條長河才是他們這一生的歸宿。
......
武仙座異域星空,第1號恒星系,神劍星。
如同永夜君王一般的阿卡斯,周身黑暗之力涌動。
此刻,他高舉左手,將那堪比一座高樓大廈的利劍給牢牢的托在手心。
利劍從天而降,仿佛要審判阿卡斯的罪孽,但是,奈何此刻的阿卡斯在黑暗之力的加持下,其實力已經(jīng)強大到了令人發(fā)指的程度。
也不見他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只見圍繞在他周身的黑暗之力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纏繞在利劍上。
頓時,利劍上發(fā)出了滋滋滋的聲響。
下一刻,主持這座劍陣的劍神宗門人,紛紛吐血。
實力弱小者,甚至直接陷入了昏迷。
而隨著黑暗之力的不斷侵蝕,以及主持劍陣之人的不斷受傷,最終,這把懸在阿卡斯頭頂?shù)睦麆υ谝魂嚒斑青辍钡穆曧懼校扑榱碎_來,化為點點星光,徹底消散。
這一刻,阿卡斯如同魔王一般的身影,倒映在了整個劍神宗門人的眼中。
這一刻,包括葉劍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
不過,阿卡斯可沒有時間去管他們,他的目標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阻擋劍神的歸來。
所以,在擊潰了那把利劍之后,他二話不說,便來到了那把正在不斷吸收信仰之力的神劍前。
之前的黑暗腐蝕符文,在剛才的碰撞中,已經(jīng)潰散消失了。
不過,阿卡斯也不在意,反正,他的真身已經(jīng)降臨。
他相信,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了!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向著那把神劍抓去!
很顯然,只要這把神劍被阿卡斯抓住,那它的下場必定是毀滅。
然而,就在這一刻,阿卡斯卻是突然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因為,此時此刻,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銀白色河流出現(xiàn)在了他的頭頂。
感受著那條銀白色長河中熟悉的力量,阿卡斯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時光長河!”
然而,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時光長河會出現(xiàn)的時候,三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從時光長河中沖了出來。
見狀,阿卡斯頓時明白了!
他之前還在想,是誰能夠?qū)r光長河給完整的具現(xiàn)出來。
要知道,就算是他們這些大主教,也只能具現(xiàn)出時光長河的某一段而已。
雖然這一次被具現(xiàn)出來的時光長河并沒有他們具現(xiàn)出來的那么清晰,但是,這可是一整條完整的時光長河?。?p> 就算它不夠清晰,那依舊是難以想象的。
只不過,當他看到那從時光長河中沖出來的王昊之后,他就明白了。
原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王昊。
說實話,現(xiàn)在不管是多離奇的事情,只要是跟王昊扯上關(guān)系的,那不管有多離奇,阿卡斯都覺得那是正常的。
只是,王昊他們的出現(xiàn),屬實有些打亂了他們之前的計劃。
所以,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阿卡斯不再猶豫,他猛地握住了身前的神劍。
這一次,似乎是感受到了阿卡斯的決心,神劍的反抗也變得更加激烈。
以至于,在一時半會之內(nèi),阿卡斯竟然不能奈何于它。
見狀,阿卡斯冷哼道。
“哼!
區(qū)區(qū)死物,也敢與我爭輝!”
說罷,只見阿卡斯周身黑暗之力瘋狂涌動。
這些黑暗之力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瘋狂的侵蝕著神劍。
為此,神劍不禁發(fā)出了陣陣哀鳴。
而這把神劍又與所有劍神宗人血脈相連,與所有天仙族人信仰相連,所以,在其被黑暗之力侵蝕的瞬間,整個天仙族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當然,受影響最大的,自然還是劍神宗門人。
普通的天仙族,不過就是頭暈?zāi)垦?,嚴重一點的,也不過就是四肢無力,癱倒在地。
但是,劍神宗門人,輕一點的都要口吐鮮血,嚴重一點,那是直接昏死過去。
不過,阿卡斯可不會在意這些,或者說,這是他樂見其成的。
所以,他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是加大了黑暗之力的輸出。
這一刻,整個神劍星上都是一片哀鴻。
“定!”
然而,就在阿卡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剛剛從時間長河中逃出來的日月仙王便發(fā)動了自身的時空之力。
幾乎是在瞬間,整個神劍星的時間都被祂給暫停了。
這一次,別說是阿卡斯了,就連王昊都沒能幸免于難。
當然,如果光靠日月仙王自己的力量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最起碼,祂定不住王昊。
但是,剛從時間長河中逃出生天的祂,趁此機會竊取了一絲時間長河的偉力。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的這一幕。
不過,在整個神劍星內(nèi),除了日月仙王之外,還有一樣存在沒有被定住。
那就是劍神歸來的根基,那柄神劍!
而得益于日月仙王的幫助,這柄神劍總算是從阿卡斯的魔爪中逃了出來。
逃出生天的它,毫不猶豫的來到了日月仙王的手中。
這一刻,當神劍入手的剎那,日月仙王身上的氣勢暴增!
只不過,下一秒,王昊他們也從時間靜止中擺脫了出來。
看著手握神劍的日月仙王,感受著遠比之前更加強大的日月仙王,王昊他們都是眉頭一皺。
不過,在瞬間,王昊、赫丘利以及阿卡斯三人便靠攏在了一起。
“阿卡斯教父,你怎么還沒有搞定它?”
看著日月仙王手中的神劍,王昊忍不住對阿卡斯埋怨道。
然而,還不等阿卡斯為自己辯解幾句,一旁的赫丘利就忍不住詢問道。
“你剛才叫他什么?”
看著赫丘利那瞪大的雙眼,王昊頓時語塞。
說實話,最近這段時間,他喊阿卡斯教父已經(jīng)喊順嘴了,所以,完全沒有考慮到身旁的赫丘利。
只不過,還不等王昊辯解幾句,阿卡斯就對著赫丘利得意的說道。
“現(xiàn)在,我是他教父!”
一聽這話,赫丘利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你當我死了?”
以至于他對王昊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聞言,王昊自然是感覺頭皮發(fā)麻。
只是,還不等他解釋,一旁的阿卡斯再一次火上澆油道。
“你之前可不就跟死了差不多么?
要不是我們來救你,你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都是個問題。
難不成你要讓王昊這么好一個孩子,就這么無依無靠的在這個世界上孤獨的活下去?”
雖然阿卡斯說的有理有據(jù),但是,赫丘利根本就不買賬。
此時此刻,他用一副被人背叛的表情看著王昊,咬牙切齒的說道。
“逆子!”
聞言,王昊頓時就慌了,他想解釋,但是,還不等他解釋,一旁的阿卡斯立馬高興的說道。
“赫丘利,那你的意思是,你不要他這個教子了唄?
正好,你不要,我要!”
然而,阿卡斯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赫丘利立馬反駁道。
“你給我閉嘴!
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輪得著你一個外人來說嗎?”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得意得阿卡斯,也怒了。
“誰是外人了?
你才是外人!
你是他教父,我也是他教父!
但是,你是過去式,我才是現(xiàn)在式!”
“去你的過去式!
我還沒死呢!
有本事咱倆去時間長河里走一遭,看看誰才是過去式?”
“走就走!
我怕你還不成!”
一時之間,阿卡斯跟赫丘利兩人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
夾在中間的王昊,那叫一個頭兩邊大。
好在,就在王昊為此頭疼不已的時候,被晾在一旁的日月仙王插嘴道。
“阿卡斯,赫丘利,你們兩個還真是一點沒變啊!
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歡爭一下,尤其是你,阿卡斯!
你就是見不得赫丘利比你好!”
聽著日月仙王的言語,王昊仿佛吃到了什么大瓜一樣,立馬兩眼放光,耳朵也是跟著豎了起來,深怕錯過一點點八卦。
“呵呵......
那也比你強!
你個叛徒!”
如果說,對赫丘利,阿卡斯只是單純的爭強好勝的話,那對日月仙王,阿卡斯就是真的厭惡了。
“找死!”
至于赫丘利,對待日月仙王這種殺父仇人自然是沒什么好態(tài)度的。
不過,對于這兩人的態(tài)度,日月仙王早有預(yù)料。
所以,祂也不生氣,只是淡淡一笑道。
“說實話,今天也算是我們?nèi)酥胤曛?,本該對飲當歌?p> 只可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聞言,阿卡斯跟赫丘利都是十分不屑的白了祂一眼。
見狀,王昊也是毫不吝嗇的懟道。
“你區(qū)區(qū)一個人類叛徒而已,有何臉面跟我人類兩位大主教對飲當歌!
像你這種不要臉的角色,放在電視劇里,絕對活不過兩集!”
本來,阿卡斯跟赫丘利兩人的話語,都不能讓日月仙王破防,但是,唯獨王昊的話語,讓祂有些接受不了。
沒辦法,王昊凈整些網(wǎng)絡(luò)上的騷話,饒是讓已經(jīng)脫離了人類社會這么久的日月仙王感受到了侮辱。
所以,一直云淡風輕的日月仙王,再一次因為王昊而皺眉了。
見狀,阿卡斯跟赫丘利都笑了。
只不過,兩人笑著笑著,忍不住就四目相對了起來。
只可惜,兩人的目光剛對上,就立即分開了。
沒辦法,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化解的。
以前是阿卡斯喜歡跟赫丘利較勁,但是,赫丘利一直對他愛答不理的,所以,矛盾激化的也不嚴重。
但是,自從上次蠻荒之星的事情之后,阿卡斯跟赫丘利之間的矛盾就上升了。
這也是為什么,赫丘利在聽到王昊叫阿卡斯教父的時候,情緒如此激動的根本原因。
這讓赫丘利有種,王昊認賊作父的感覺。
不過,好在,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對于他們來說,并不是不能化解的。
尤其是在有第三方的存在的時候,他們還是能夠做到一致對外的。
而在被王昊懟的破防之后,日月仙王也終于不再面露微笑。
第一次,祂在王昊的面前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算了,既然你們這么厭惡我,那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
聞言,王昊剛想回懟一句“你總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結(jié)果,他話還沒出口,只見日月仙王便對著那即將消失的時間長河一招手。
頓時,一道模糊的身影從時間長河中緩緩浮現(xiàn)。
接著,只見他猛地一發(fā)力,那道模糊的身影便被他從時光長河中給拉了出來。
見狀,王昊他們立馬定睛看去。
結(jié)果,不看不要緊,一看還真是把他們給嚇了一跳。
因為那道身影正是日月仙王!
還不等他們搞清楚這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又一道身影從時間長河中沖了出來。
這一次,王昊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這道身影。
正是仙王座大神官克甫斯!
只不過,剛從時間長河中出來的克甫斯,明顯有些發(fā)懵。
甚至,他恍惚的,連自己在哪都搞不清楚。
只可惜,還不等他搞清楚,或者說,當他沖出時間長河,在第一時間去找日月仙王蹤跡的時候,那兩個日月仙王便融合在了一起。
下一秒,當兩個日月仙王融合的瞬間,王昊他們便都明顯的感覺到,日月仙王的力量跟氣勢再一次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