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烈打電話解釋跟君寒新娘換人的時候,君家人除了君若瀾行動不便在樓上房間之外,其他人都在那間奢華無比的歐式餐廳里用餐。
君寒回到餐廳的時候,戴妮珊借著遞湯順口問了句:“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
“程烈,他說他那個外甥女最近從國外回來,聽她姐姐說起若瀾的時候就喜歡上了,所以當(dāng)姐姐的就讓愛,新娘子要從女兒變成外甥女了?!?p> 作為一家子主,君寒說話的聲音渾厚有力,但他卻沒當(dāng)回事兒,說一遍就打算揭過。
“什么?”戴妮珊把筷子摔了,“這分明就是舍不得女兒嫁,隨便塞個人過來,還把我們放在眼里嗎?”
君寒端起碗,鷹眸瞇起:“程愛媛跑了,程烈找不到人,沒法跟我們交代,所以只能拉來他的外甥女,想用聯(lián)姻來彌補(bǔ)公司虧空。但不管他怎么做,程思集團(tuán)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等收購了程思以后再叫若瀾解除婚約?!?p> 可戴妮珊還是不愿意,“若瀾他身份尊貴,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做她妻子的!”
此時君寒眉頭蹙起看了戴佩珊一眼,已經(jīng)明顯不耐煩了。
“媽!”這個時候小兒媳方婉瑜突然給方婉瑜碗里夾了菜,“您嘗嘗今天這魚可新鮮了?!?p> 戴佩珊皺眉,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嗎?但對接小兒媳搖頭的信息她意識到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可能會觸怒君寒,所以就著方婉瑜的臺階下來:“有心了?!?p> 方婉瑜身旁坐著的是她的丈夫君陌淵,眉眼細(xì)長,鼻高,唇薄。放在桌上的手已經(jīng)握成拳頭,程烈那把老骨頭是不想要了,連他大哥都敢糟踐!
樓上以黑白灰為主色的臥室里,北面窗前輪椅上端正坐著一個穿著整潔的男人。
白色的襯衫領(lǐng)口最上端的那顆扣子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線,袖口挽到肘部以上,兩只胳膊放在輪椅扶手上勾勒出強(qiáng)壯的肌肉線條,利落的短發(fā)掃過他眉眼。修長的雙腿裹在黑色的西褲里,寬肩窄腰。
明明面朝陽光,可他身上卻裹著一層駭人的寒氣。
身后不遠(yuǎn)處的小桌子上放著他的午餐。助理Saw站在他身邊,把剛才在樓下聽到的一字不差的轉(zhuǎn)述給他。
那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望出天際,君若瀾早已猜到結(jié)果,不動聲色的冷笑:“我的妻子又換人了?”
Saw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c國沒有人不知道君氏財團(tuán),因為它手里握著c國的經(jīng)濟(jì)命脈,財團(tuán)全年收入是c國年收入的200倍,旗下產(chǎn)業(yè)數(shù)得上的就包含了:石油、金融、保險醫(yī)療、生物科技、娛樂產(chǎn)業(yè)、珠寶、酒店餐飲、旅游開發(fā)……還不包括那些正在興起的和待發(fā)掘的。
君寒和妻子戴妮珊一共育有兩子一女,君若瀾是長子,君氏財團(tuán)太子爺,一出生便站在了金字塔頂端。是媒體爭先恐后想要報道的神秘少爺。一個背影就能讓無數(shù)名媛神魂顛倒,如果不是那場事故導(dǎo)致他坐在輪椅上,程烈那賊骨哪敢這么叫囂?
Saw握緊拳頭,忍不住開口:“大少爺需不需要我……”
君若瀾扭頭看向saw,忽然而來的一種屬于上位者強(qiáng)烈的震懾感和那遙不可及的距離感讓saw在敬畏之下自覺閉上了嘴。
太陽光投到他臉上,因為常年不出門,君若瀾臉上有種病態(tài)的白。但這并不折損他與生俱來的矜貴。
棱角分明的臉上嵌著一雙劍眉,漆黑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唇形性感而威嚴(yán)。
與君寒直接的控制不同,君若瀾就像是的海水,看似平靜包容,實則是一種不顯山露水的深沉。右手食指曲起,有節(jié)奏的點在扶手上:“你去把她的資料找來給我?!?p> “誰?哦,”saw反應(yīng)過來,“我這就去?!?p> “哥?!本皽Y推開門帶著一陣風(fēng)跑到君若瀾面前,“程烈那老東西出爾反爾,不嫁女兒嫁侄女我現(xiàn)在就推你去見爸,你告訴爸這門親事咱不要了?!?p> 這貨說風(fēng)就是雨,推著君若瀾就走,君若瀾頭疼道:“沫淵,停下來,我有話要說?!?p> 君沫淵聽他哥話,真停下來。
“你知道爸需要什么嗎?”
“可是哥這是你一輩子的事兒??!”君陌淵當(dāng)然知道,但他還是為他哥抱不平。
君若瀾愛憐的看著弟弟:“你也說了,程烈出爾反爾,爸也沒反對,所以不管是程愛媛還是其他女人,結(jié)果都沒區(qū)別。”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君沫淵說不上來,須臾見saw已經(jīng)送來陰思慕的資料,遞給君若瀾。
“哥,那是什么?”君沫淵好奇的探過去一眼,可資料被君若瀾眼疾手快的遮住,“出去吧,我有點事要跟saw說?!?p> “OK。”君沫淵打了個手勢,正要走方婉瑜進(jìn)來了,看到小桌上沒有動過的飯菜,憂心忡忡的開口:“大哥沒吃嗎,是不是廚房做的菜不和胃口,大哥想要吃什么,我這就去做。”
被方婉瑜這么一提醒君沫淵這才注意到桌上的飯沒有動,不做他想的開口,“是啊大哥你怎么能不吃飯呢,千萬別為了這事兒傷心一言不合就絕食?!?p> “端走吧,我不想吃?!本魹懞皊aw過來推他,君沫淵回頭對妻子聳肩把飯菜端了出去。
出來之后方婉瑜故意問:“你說大哥是不是因為大嫂被換掉那件事情心里難受???”
“肯定難受啊,只是大哥不說,哎,我也沒辦法,大哥就是那個性子,他決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狈蚱迋z一邊說一邊下樓,正巧撞上要上樓的戴妮珊。
戴妮珊看到小孩子手中一口未動的飯?zhí)ы骸澳愦蟾鐩]吃?”
不等回應(yīng),戴妮珊就要上去看君若瀾,被君沫淵手快攔住,“媽,我的親媽,我剛從大哥房間里出來,您就別進(jìn)去了,要不然大哥又該煩了?!?p> 戴妮珊終于爆發(fā)了:“你們一個個的我都惹不起,是我愛瞎操心,我不管了!”
君若瀾拿著陰思慕的資料,看到她的一寸小照時,忍不住皺眉。Saw見狀開口解釋:“不好意思大少爺,陰思慕的照片太難找了,這是一張在機(jī)場拍到的照片,她今天才回國。”
照片上陰思慕除了穿一身大紅色西裝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的資料也很少?!本魹懛朔矝]有什么消息。
Saw說:“陰思慕十五歲那年就被程烈趕出家門,后來跑到了國外,在國外混了幾年,時間太短,如果大少爺想要她在國外的消息,屬下回去給您細(xì)查?!?p> “算了,”君若瀾把資料放到一邊,抬頭看向窗外,低沉的聲音冰冷而絕情:“一個替代品而已,不值得費那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