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胸口悶得慌,像要死了一般。
“鶴豆七!鶴豆七!”
南宮喚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腦子有些空落落的感覺,身子有點癱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卻忽然間,心里有什么空缺似的,無知的恐懼驚醒了她,也許,是太害怕死亡了。
南宮已俯身壓著她,她臥倒在柴堆上面,硌得慌。他的大紅燈籠倒在一邊,散發(fā)著幽幽的光。看不真,看不切,除了南宮,對她來說都像是假的,但卻是那么真。
“你放心,李椿兒講的,肯定是假話,她講的,哼,你居然還信了.”
“我......那,你把她們怎么了?”
“這個什么班一?嘖,看他勾搭你就不爽,把他打暈了,那個姑娘,我不好出手,迷暈了,過不了多久,自己會醒的?!?p> 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不知道怎么一下就緩和了許多,她也不再是話語里夾雜著尖刺,也不再是裝作不理睬。應(yīng)聲回著南宮的話,竟被南宮的問話問的有點小嬌羞。
“無事,論你現(xiàn)在如何乖張,不久后,還不是我一紙紅書收了你?!?p> “嗤,怎么連私塾都還沒上完,就開始談婚論嫁?”
“等你上完,也好。”
她抬頭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棕色,晶瑩剔透,有些好看。臉很干凈,沒有雜質(zhì)。手也很白很長,整個人穿上白色的衣服,竟然有些冷冷的氣息。南宮又回著她。
“也罷,既然不愿意回首往事,那只愿在書香氤氳里瞥見你半分笑靨?!?p> “那剩下半分呢?”
“留給自己罷?!?p> “嗬,你在說些什么胡話!誰說了要和你談婚論嫁?嫁誰也不嫁給你!”
“既然不愿意嫁給令狐醉里,那,我南宮秋夜,便只好坐享其成?!?p> “呸!誰要嫁于你!”
“得了,這鐲子,你收著,你們小女孩子家家的喜好我不通曉,全當(dāng)作是聘禮的一份子了。”
她嬌嗔著,心里有點小小的激動,等她說完,瞧見南宮有些心傷的模樣,倒是后悔。
“我若是丟了呢?”
“那......我,往后余生,不娶了。”
她有些驚愕,跑過去,輕輕摟著南宮。他個子很高,肩膀很寬,衣服上還有著淡淡的薄荷涼氣,但是身子,卻是暖暖的。打自心里的羞澀涌上心頭,耳根子紅了。
南宮卻像是若無其事,輕輕扯開她的手,摸摸她的頭,淺笑酥聲的慰著她。
“好了,我的豆子餅,時間也到了,你們出去玩,記得早些回來,夫子若是瞧見了,我可是公私分明,不會幫你?!?p> “喂!你去哪兒??!”
南宮伸手,地上的紅燈籠顫顫巍巍地入了他的手,他細長的手指拴住燈籠,沒有回頭,一個清脆的響指環(huán)繞在她的腦畔,伴著紅燈籠黃色穗穗以及白衣少年郎的身影消失。
人不見了,只見到自己在喧騰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花天錦地,好不熱鬧。她沒見著依琳和班一,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依琳尖細的聲音,回頭去看,沒有見著她的身影。
前頭像是一陣光,好亮,好亮,依琳好像在那里,努力的去看,卻又看不著。刺眼的光消失了,隨之而來是一大片黑暗,怎么樣也瞧不著,通——的一聲她倒了下去,只聽見弱弱的,有人喚著她的聲音,好像還有誰在摸著她的臉。
這許是一場夢,夢里頭,她想著逃出去玩,帶著依琳和班一,但是卻不知道為什么施法到了柴房,南宮也不知道為什么趕了過來,也不知所以然的把對南宮的一絲絲警戒放了下來,而且,南宮還允諾,娶她?還送了一個青玉鐲子。
一切的一切都是很奇妙,但是又非常非常的真實,讓人摸不著頭腦卻又有一絲歡喜。
夢,總是會醒的吧。
付藤南
藤語: “也罷,既然不愿意回首往事,那只愿在書香氤氳里瞥見你半分笑靨?!? “那剩下半分呢?” “留給自己罷。” ——原創(chu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