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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權(quán)相

十三、牢獄之災(zāi)

夫人是權(quán)相 卷毛的兔子 3245 2020-04-04 22:01:50

  程秀逸像小兔崽子似的被一左一右兩個公差押了起來,不論程意生怎么推阻,還是如同銅墻鐵壁般擋在了兩人中間。程秀逸眼見大事不妙,使勁的探過頭去說道:“快,去京都,找宋星元,唯有他能救我?!?p>  程意生目眥盡裂的看著秀逸被胡飛鴻帶走了,悲痛的跪下來抱住了頭,原來村子外的世界是如此黑暗,他又是如此的軟弱無用。面館老板扶起了程意生,把剛才程秀逸留下的十兩銀子塞到他手中,說道:“坐最快的馬車去京都吧!邪不勝正,我替你和姑娘佐證,娘的,大不了以后我不在燕城呆了!”

  程意生含淚謝過,跑到驛站租了最快的馬車,一路向北疾行。

  在燕城大牢里的程秀逸日子不太好過,說是回頭再審,可那狗賊胡飛鴻就將她丟入監(jiān)牢不再審訊,是想活活把人耗死么?程秀逸捏緊了拳頭,在這陰冷的狹小空間里微微發(fā)抖。

  “犬子管教無方,請城主大人重重責(zé)罰!”城主府內(nèi),城門校尉郭德領(lǐng)著哭得驚天動地的郭旭跪在原地。胡飛鴻不做聲,靜靜的翻閱桌前的文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郭旭感覺他的膝蓋疼的都快碎了,那胡城主才說道:“一時辦公竟把你們忘了,怎么還跪在這?郭愛將快快請起?!?p>  郭德咬牙抱拳,艱難的扯出笑容,一掌拍在郭旭后腦勺說道:“還不多謝你胡叔!”

  郭旭眼淚鼻涕直流,喊道:“謝謝城主網(wǎng)開一面!”

  “你同我小侄一般大,都是氣血方剛的年紀(jì),小事一樁嘛?!焙w鴻起身笑著把郭旭扶起來,肥墩墩的身軀一扭一扭的再坐回首位,隨即說道:“你確定那女子是王芳芳,不是程秀逸?”

  “我保證!不過、不過……”

  郭德又朝著他后腦勺拍了一巴掌,怒喝道:“不過什么?”

  “那女子身份似乎不一般,考試期間老師們都對她另眼相待,她,她的左手還戴了一個價值連城的手鐲?!惫裱柿丝谒?,小心的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郭愛將快帶著兒子回去養(yǎng)傷吧?!焙w鴻又掛著招牌的憨笑,將兩人送走后才面無表情的揮揮手招來信得過的下人,小聲吩咐道:“你去底下看看,那女的手上戴了什么?”

  也不知過了多久,漆黑的牢房里出現(xiàn)一束火把的微弱光亮,隨即是陣陣腳步聲,程秀逸艱難的站起身來,直到來者拿了個飯碗走到程秀逸的門前。

  碗里裝著兩個冷饅頭,其中一只還不知被什么咬了一口。

  來的人是胡飛鴻的親信,他瞪大眼睛辨認(rèn)著程秀逸手腕上綁著的布條下面是什么東西,可是并不能看出全貌,他只得吩咐了看守大牢的公差打開監(jiān)獄內(nèi)門,按住掙扎的程秀逸把她手上的布條撕下。

  這一看,可不得了。程秀逸手上的玉鐲正散發(fā)著奇異的白芒,漆黑的大牢都被它的光亮照出一片清晰。果真有個了不得的鐲子!親信面色一喜放下破碗,趕緊跑回去稟告胡飛鴻。

  “你說的當(dāng)真?”胡飛鴻捏了把冷汗,他早些年還沒當(dāng)城主在京都當(dāng)差時就聽說過,“鐲生白芒,流光溢彩,黑夜依舊清晰可見,這……這是仙臺軟玉鐲啊!”

  那下人不懂,貪婪的說道:“我瞧著那手鐲可不是一般,不如咱們把那女子耗死,再埋了取鐲,嘿嘿……”

  胡飛鴻騰一下的坐起,又因?yàn)榉逝謱?dǎo)致重心不平,半天才站穩(wěn),激動的說道:“耗,耗你個頭!管她是王姑娘,還是程姑娘,現(xiàn)在都我的姑奶奶!快把她接出來好生伺候著,這仙臺軟玉鐲世間僅有兩只,一只在輔國府不曾流出,另外一只,可是太子的信物??!”

  “快,給我拿筆,我這就寫信給太子!”

  下人也急了,“城主,你到底是要我接姑奶奶,還是給你拿筆???”

  ……

  程秀逸靠著冰冷的墻壁,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這大牢建在地底,空氣混濁且稀薄,一不注意就會缺氧昏迷,她能等到宋星元來嗎?按這個形式,怕是有些困難。程秀逸在心里算過,從燕城坐車到京都走官道最快也要一天半,再從京都回來又是一天半,這樣必須要堅(jiān)持三天。

  可除了宋星元,這世上又有誰才能證明她是用了王芳芳的名字,但她的確叫程秀逸呢?

  想到這里,程秀逸還是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饅頭,默默的吃起來,也不知是放了多久,饅頭上都起了黑點(diǎn),還有一股餿味。

  吃著吃著,程秀逸就忍不住流起眼淚。她真應(yīng)該聽爺爺?shù)脑?,永遠(yuǎn)不要離開呱瓦村,曾經(jīng)好奇外面的世界,總想著出來闖蕩,可真正的邁出了這一步才知道,家里才是最溫暖的港灣,別說走到京都,她竟連走出燕城的能力都沒有!

  程秀逸哭得累了,又擦掉眼淚。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選擇科考的道路是正確的,只是從前她是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才華,想得到別人的認(rèn)可,而現(xiàn)在,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成為一個好官。燕城之亂,遠(yuǎn)超想象,若不整治,民不聊生。而整個大贇國,又有多少個這樣的燕城?

  想到此處,程秀逸撕下了裙邊,心中一狠再咬破手指,憑借著手鐲的熒光,用血寫道:

  《決辭》

  十年驅(qū)馳海色寒,孤女于此望宸鑾;

  繁霜盡是心頭血,灑向千峰秋葉丹;

  靈臺無計(jì)逃神矢,風(fēng)雨如磐暗故園;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程秀逸緊緊將寫滿詩句的裙邊攥在手心,頭腦已經(jīng)愈發(fā)昏昏沉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決心寫下這首浩氣蕩然,激勵自己的詩。不論是燕城,還是大贇,那種鑲嵌在命運(yùn)中的責(zé)任感告訴程秀逸,必須要高中,必須要考取功名,才可以把這個國家建設(shè)的更加安康、和平。

  在徹底暈過去之前,程秀逸似乎看到了有人走來的身影。

  不論程意生怎么祈求車夫加速,還是整整用了一天多半的時間才到達(dá)京都。程意生手中捏著舉人的黃絹,朝著這座比以往所見都要雄偉的城池門口微微止步,他可以做到嗎?可以救出秀逸嗎?

  僅僅猶豫了片刻,程意生堅(jiān)決的邁出了腳步,一定要做到!要找到宋星元!

  最近這半個月是考生入城的時候,京都城門前排起了長龍。眼看著夕陽落下,城門護(hù)衛(wèi)還是不緊不慢的依次檢查著,程意生心中急得不行,只好一個又一個的向隊(duì)伍前方的人訴說家妹病重,需要進(jìn)城取藥。才換到了靠前的位置。在等不久,就可以進(jìn)城了!

  “前方清路,加急信報!”

  突然一匹飛馳的駿馬仰蹄而來,馬上坐著一位掛著‘胡’字牌的燕城公差,程意生分明認(rèn)出那正是扣押程秀逸的其中一位。為何燕城人加急來到京都?程意生大感不妙,如果他的消息比那封信晚些送到,秀逸可能有危險了!

  可惜京都的城門護(hù)衛(wèi)只冷漠的將兩側(cè)百姓隔開,供出一條大道給燕城公差行駛,程意生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從眼前騎馬飛奔進(jìn)到了城里!

  程意生心急如焚,在城門護(hù)衛(wèi)監(jiān)察他入關(guān)文件時,問道:“這位大哥,你可認(rèn)識輔國府在哪?”

  正巧今日置辦的城門護(hù)衛(wèi)是‘星’字軍旗下人,豪爽的就為程意生指了方向,只當(dāng)是外地人敬仰他們的宋大都督。

  程意生只身跑去,才發(fā)現(xiàn)布鞋已經(jīng)磨破,腳趾也磨出了水泡,此時正鮮血直流。但他顧不上兩天沒吃飯和腳下的疼痛,咬著牙向輔國公府跑去,千萬,要再快一些!

  但京都城終究還是龐大,程意生往那方向找了幾次,都是錯誤的地址,不斷的問路,不斷的找錯,在萬念俱灰之時終于看到‘輔國公府’四個大氣磅礴的字屹立在門匾上。

  到了!

  程意生用力的敲響輔國公家大門,看門小廝見此人衣著破爛,神情狼狽,冷哼一聲就把門又關(guān)上了,全然不聽他口中所說,要是這家伙能認(rèn)識宋星元,那他還能認(rèn)識皇帝老子哩!

  “咦,怎么有個乞丐在宋叔家門口?”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在身后響起,程意生回頭,見到了從轎車上走下的粉裙公主,宮婉兒。而在轎車?yán)镒]眼養(yǎng)神的男子,儼然是那八王爺宮景瑜。

  “我……我找宋星元。我有要事找他!”

  “星元哥哥還在上朝呢,我是他未婚妻,有什么事你告訴我,我正好在這等他,再轉(zhuǎn)告給他吧!”宮婉兒毫不客氣的攬下了關(guān)于宋星元的所有事情,自稱未婚妻時面色還微微泛紅。

  正要起轎回府的八王爺,聽到宋星元的名字只懶懶的招手示意停下,遠(yuǎn)遠(yuǎn)的撩開窗簾,看了一眼。

  程意生很為難,但還是說了:“你就告訴他程秀逸,燕城。這幾個字就好,請你務(wù)必一定要告訴他!”

  說完,程意生眼眶通紅的跪在輔國公家門前。

  宮婉兒敷衍的應(yīng)下,朝八王爺做禮道了個別,就提著裙擺高傲的走進(jìn)了輔國公府里,她還以為是什么要緊事,這一聽,竟是個女人名字。怕不是哪個沒皮沒臉的女子趕著貼過來,還好讓她截下來了,才不會告訴星元哥哥呢!

  宮婉兒還是不放心,悄悄的吩咐了貼身侍女去查查看燕城的程秀逸是個什么身份,敢窺視她堂堂十公主的男人,可要付出代價。

  程意生見到女子前后截然不同的兩種態(tài)度,絕望的盯著緊閉的輔國公府大門。

  “我家公子叫你上轎?!?p>  這時,一位小廝跑到程意生的身旁,如是說道,程意生轉(zhuǎn)頭正看見那眼睛笑成狐貍般鬼魅的宮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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