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乘飛機到達湘黔交界處,又轉(zhuǎn)乘大巴、公交、摩的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苗疆。
苗人分為熟苗與生苗。熟苗指的是漢化的苗人,生活習慣、言語、服飾與漢人無異。
而生苗仍保持本族的風俗習慣,與漢地言語不通、風俗迥異,極少與外界往來,更不會與外族通婚。
苗人又根據(jù)居住地域不同,分為紅苗、黑苗等。
苗族在歷史上,又被稱為三苗九黎。據(jù)稱是戰(zhàn)神蚩尤的后裔,蚩尤與黃帝逐鹿中原,戰(zhàn)敗身死。但是在苗人的傳說中,卻是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在苗族人的傳說里,遠古時,苗族曾居住在叫“甘扎地壩”的平原上,首領(lǐng)格蚩爺老(即蚩尤)帶領(lǐng)大家開田種地,栽種稻谷、玉米、高粱和棉花,生活得很好。
后來漢人首領(lǐng)格炎望自老(有說是炎帝,有說是黃帝),想搶占甘扎地壩平原,于是雙方發(fā)生戰(zhàn)爭。
格蚩爺老作戰(zhàn)很勇敢,善用兵,戰(zhàn)爭持續(xù)了十三年,未分勝負。
最后格炎望自老用欺騙的手法,在談判中殺害了格蚩爺老,格蚩爺老得子孫被迫搬家,遷到“斗南一莫”(即“長江邊)。
蚩尤在逐鹿中原被殺之后,苗族開始了歷史性的大遷移,在長江中下游地區(qū)建立三苗國,在歷史記載中,統(tǒng)稱為“三苗九黎”。
傳統(tǒng)史學家觀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歷史上苗人多次反抗中原王朝。而歷朝歷代為了擴大王權(quán),都對苗人進行過征伐。單單我大明一朝就清剿過三十多次,號稱使苗人“歸順王化”。而苗人借助地理優(yōu)勢,聚為山寨,多次與官兵抗爭。
自古以來,苗族就是一個苦難的民族,飽受戰(zhàn)爭洗禮。苗族祖先在逐鹿中原敗北后,不斷地被迫進行遷徙,只為尋找一片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土。
苗族是一個英勇善戰(zhàn)、勤勞勇敢的民族,但是在那困難的歲月,有時無法解決困難。因而他們在面對苦難或重大事件時,便進行集體性的巫術(shù)活動,希望通過巫術(shù)活動,獲取某種神秘的超自然力量,以解決面對的困難。
這種集體性的巫術(shù)活動也可以給人們帶來歡喜之情。這種集體性巫術(shù)活動歷經(jīng)千年,綿延至今。在一些生苗聚集地仍然可以看到上古時代巫術(shù)活動的蹤影。
袁賀明、符靈、藍潛溟三人來的莫衛(wèi)寨,就屬于生苗聚居地。
三人上山前,為了融入莫衛(wèi)寨,防止受到排斥,經(jīng)過熟苗區(qū),藍潛溟老板掏錢,購買苗服,三人裝扮起來。
買衣服的店里,還掛著各種蠟染布,上面繡著楓木、蝴蝶等。
店家扯著一批布,拉著符靈說道:“小姑娘買匹布吧!你看這布上繡著的圖案,楓樹心內(nèi)繡著象征陰陽交媾的太極圖,繡著嬰兒胚胎或者繡著多子的石榴,買了以后多子多福??!”說完看了一眼袁賀明,又笑吟吟地看向符靈。
符靈臉頰上染了兩片緋紅,說道:“我呸!我還是女孩兒呢!誰要多子多福了!”說完跑出店外。
符靈上身穿著大領(lǐng)對襟短衫,下身穿著百褶裙,頭上戴著紅纓帽,帽沿垂著紅纓須線,帽后面垂著蠟染的方巾,額頭前面和兩邊系銀抹額和流蘇小花帶。身上還佩戴著各種銀飾,走起路來環(huán)佩叮當。
符靈原本皮膚就白,在銀飾襯托下,更加顯得白凈美艷。
藍潛溟、袁賀明二人穿著一般苗族男子服飾,是繡滿花紋的左右衽,繡著苗族崇拜的祖先神姜央、英雄神修狃、圖騰神楓木樹和蝴蝶媽媽等。
袁賀明看見符靈的裝扮,有點心動,曼聲而吟道:“美女妖且閑,款款歧路間……”
符靈看到袁賀明在發(fā)呆,叮鈴鈴地跑過來,敲了下袁賀明腦袋,嗔道:“呆子,在想什么呢?”
“哎喲,你怎么這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袁賀明吃痛,咧著嘴說道。
藍潛溟還買了一對純銀大耳環(huán),遞給符靈。符靈嫌太重,怕下墜扯著耳朵疼,說什么也不肯戴。
袁賀明搶過耳環(huán),嬉皮笑臉說道:“嘿!你不戴就給我吧?;厝ノ野阉哿?,再做成盤龍柄的銀質(zhì)針灸針?!?p> 符靈一歪腦袋,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個呆子!這銀耳環(huán)的手工費就夠你做幾根針了!你竟然還想著熔了?暴殄天物??!”
袁賀明回嗆到:“我年齡比你大,你才是呆子!”
符靈道:“年齡大就不呆了嗎?你姓袁,袁者猿也。以后我就叫你呆猴兒了!”說完就笑著跑開了。
袁賀明看著符靈的身影,喊道:“你真壯??!戴著十幾斤的銀飾還能跑這么快!說你是中藥成精你還不愿意!以后喊你茯苓精!”
藍潛溟看到倆人玩鬧,嘴角掠過一絲苦笑。
三人上了莫衛(wèi)寨,藍潛溟看見寨中房舍不似往日,稀落了不少。
隨著時代變化經(jīng)濟發(fā)展,一些生苗也漸漸下山。苗寨中也漸漸地有些外地旅客來此游玩,但是苗寨仍保持著原本的風俗習慣,未被同化。
寨中依舊還有上百戶人家,正在布置場地,為了過盛大的蘆笙節(jié)做準備。
寨門口有一棵古老高大的楓木樹。時值冬末,枝葉未生,樹枝沖天如利劍。樹上披紅掛彩,樹前還放置著香案、祭品。
藍潛溟指著楓木樹,說道:“你們看到這樹了沒有?苗人稱楓木為‘媽媽樹’,媽媽代表所有故去的老人。
傳說楓木是由苗族祖先蚩尤枷鎖衍化而成,附有蚩尤靈氣。樹心化作蝴蝶娘娘,生養(yǎng)下12個彩蛋,這些蛋又變出日月星辰、人類和各種動物及鬼神。苗人遷移時,先種下楓木樹,如果樹能活就定居,如果活不了,就重新找地方。楓木樹被看做是護寨神樹,經(jīng)常有苗民來此祭祀祈求平安?!?p> 符靈聽藍潛溟說完,夸贊到:“藍大哥,你懂的真多?!?p> 藍潛溟道:“以前,我在這里生活過一段時間。二十多年了,物是人非,也許故人都不在了。”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