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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凡啵的舞蹈室,三個人視頻連線。昨天晚上羊凡已經(jīng)和啵啵溝通過了,所以今天一連上線,三人就直奔主題。
單曲的Demo一直循環(huán)放著,安瀾一邊隨著音樂哼唱擺動身體,一邊看著羊凡在把桿前拉筋壓腿,啵啵在屏幕那邊,嘴還是閑不?。骸斑@音樂的感覺跟古典舞不一樣,你確定加得進去?”
羊凡熱身得差不多了,微微有些冒汗,“之前聽的時候感覺有些曲調(diào)是行的,這不才是Demo嘛,編曲的時候再請老師配些箏、笛子、琵琶什么的進去,是不是會更貼合?”
啵啵嘲笑她:“不懂不要瞎說好吧?你先跳一段我們看看……”羊凡不為所動,把一條紫色廣袖襦裙穿在身上,“有方向就好啊,我一向是想的,具體操作就是你們這些專業(yè)人士了,我可是很放手的。”
啵啵:“對,老板,您說的都對!衣服換好了,跳吧!安瀾小朋友還等著看呢……”
羊凡看向安瀾,“我覺得劍和扇子都可以詮釋你要塑造的形象,你看好了啊,憑你對音樂的理解,待會兒告我們感受?!卑矠扅c點頭,他確實想知道舞蹈中的羊凡是什么樣子。
羊凡先取了一支劍,伴著樂聲隨心起劍,挽了個劍花,許久未試的生疏使得起初的身形看上去有幾分僵硬,隨后回身、躍起、挑劍,塵封記憶中的一招一式緩緩流露,舞式銜接也順了些許,銀色劍身隨臂舞動,考慮到安瀾舞劍肯定不能似女兒家的柔婉,所以羊凡的劍舞得也是帶著震敵的煞氣,曲調(diào)轉(zhuǎn)高,她的步伐亦隨之加快……
安瀾在旁看得唇齒發(fā)麻,舞動中的羊凡一襲紫裙無風自飄,一頭長發(fā)傾瀉而下,紫衫如花,長劍勝雪,出塵如仙,傲世而立,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直視。一曲將盡,羊凡卻劍勢不收,身形隨招式游走場中,至曲終定音,點劍而起,穩(wěn)穩(wěn)落地,負劍而立,驟如雷落。
又一遍的樂聲響起,安瀾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羊凡氣息微喘地看向他,二人相視無言……安瀾終于第一次肯定了羊凡真的很美,此刻的她有微微潮濕的感覺,眼神清澈干凈,如同冰下凌冽的山泉,睫毛纖長濃密,羽毛一般微微翹起。最好看的當然還是她的手,一雙柔荑纖長白皙,此時手握長劍更是襯出如削蔥的手指。
安瀾突然沖著羊凡笑了起來,此刻此地的他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羊凡也似被他感染,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終于也輕彎出最好看的弧度……
啵啵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可以啊羊凡,寶刀未老!”震碎了滿室的情調(diào),羊凡放下手中的劍,拿起來一旁的折扇,對安瀾道:“折扇也符合你翩翩公子的氣勢,看好了啊……”
這一段舞扇,區(qū)別于之前舞劍時的雷霆之勢,羊凡挽發(fā)成髻,清顏紫裙,紙扇灑脫。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廣袖生風,典雅矯健。同樣的樂聲響于耳畔,卻較之前多了幾分清泠之意,羊凡手中折扇如妙筆如絲弦,轉(zhuǎn)、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云若龍飛似鳳舞。
一曲終了,不似之前舞劍御陣那般震撼,卻別有一番翰林子墨的風骨,啵啵在屏幕那邊思索著。屏幕這邊,羊凡連跳了兩只大強度的舞蹈,身子有些發(fā)軟,安瀾敏銳感覺到,趁著啵啵思考的間隙,走到她身邊悄悄扶著她的手臂。羊凡看他,他不看她,手卻牢牢的。
啵啵終于說話:“感覺上各有千秋,安瀾你更傾向于哪個?”
安瀾道:“我都喜歡,為什么要取舍?這首單曲不可以包含兩個方面的演繹嗎?”
羊凡受他話語啟發(fā),腦中靈光一閃,“一支單曲,街舞和古風兼容,劍客和書生兩種形象演繹,一黑一白,編舞上可以朝著這個方向設計,借助中國古典舞蹈和傳統(tǒng)繪畫藝術(shù)增容音樂的視覺感受。舞美方面,把中國國畫傳統(tǒng)的水墨藝術(shù)和當代街舞完美融合,運用燈光、干冰、水幕增加現(xiàn)場的夢幻感……”
啵啵不得不打斷她,“打住!我們目前最最迫切的應該是先把音樂搞定,對不?”
“好,我負責找老師重新編曲?!毖蚍矊︵`5?,“啵啵,你現(xiàn)在有一個最急迫的任務!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倚老賣老還是出賣色相,安瀾的這支單曲要在HN衛(wèi)視的跨年晚會首秀!”
感覺到手臂上突然一緊,羊凡看向安瀾,“安瀾,你的任務就是調(diào)整狀態(tài),備戰(zhàn)跨年!學舞,練唱,錄音……這一個月我們有好多事情要做!”
啵啵叫道:“凡奶奶,你也知道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我怎么把安瀾塞進跨年晚會,人家那邊早就籌備上了!”
羊凡懶得和他掰扯,“哪兒的晚會都一個德行,只要沒到結(jié)束關機,就隨時可以加進去,你還敢糊弄我!你自己想辦法,就算哪家金主爸爸看上你了,你也給我洗涮干凈了自己送到床上去!”
啵啵:“我艸!你夠狠!”
安瀾瞪羊凡,這圈子里的齷齪事確實多,可他希望羊凡不是這樣的人,羊凡根本沒注意他的反應,繼續(xù)和啵啵說道,“剛才兩段舞蹈的視頻發(fā)給你,音樂定下來,只給你一天時間,我要看到編舞?!辈唤o啵啵說話的機會,“編曲完成,安瀾進棚錄音。其他方面的準備,我會吩咐小夏讓公司跟進,這邊都有我盯著,你全力把跨年搞定!好了,干活吧,兄弟!”
啵啵任命地下線,各自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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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小夏早早來到凡啵把羊凡接走了,今天是她公司最終確定方案、投標的日子,安瀾不好打擾她,自己在舞蹈室一遍遍地看著羊凡舞蹈的視頻,可惜舞種不同,終是不得要領。
安瀾仰躺在地板上,想著這幾天和羊凡相處的情景,他倆是同一類人,一旦確定目標,就迅速出擊,勢如破竹,做事如此,對人亦然。他不清楚自己是何時被羊凡吸引,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對待羊凡這樣的女人,安瀾絕不信奉什么循序漸進,一旦確定自己的心意,就勢必全力以赴,百分百投入。
視線抬高,看到視頻里的羊凡,安瀾從地上一躍而起,不管她最初幫他是為了什么,這幾日為自己辛勞終是事實,那他自己怎么可以懈怠!
招標公司的會議室,羊凡和對方負責人吳總握手示意,吳總:“久仰羊總的芳名,今日得見,果真美貌與智慧并存,期待我們的合作!”羊凡:“吳總謬贊!保證會讓貴方滿意!”
坐到車內(nèi),羊凡和小夏交代,“后續(xù)的事情就讓市場部和他們對接。送我到星海廣場,你們就下班吧,好好過周末……”
安瀾喝著牛奶環(huán)顧空蕩蕩的房子,羊凡昨晚沒有回來,是投標的事情不順利?心里想著事情,雞蛋都煎糊了,安瀾聞到糊味,手忙腳亂的收拾廚房,打開窗戶……
中午,安瀾吃著午飯形同嚼蠟,羊凡還沒回來。掏出手機給羊凡發(fā)微信,“你在干嗎?”好一會兒,微信沒有任何回復。安瀾給她打電話,關機。
安瀾在客廳跺著步子,這女人干嗎去了?夜不歸宿,手機還關了!安瀾想了想,撥通了小夏的電話。小夏接到安瀾的電話很驚奇,聽明白他的意思,小夏道:“昨天投標結(jié)束,老大就離開了,沒有說要做什么,何況老大的行蹤也不會跟我報備啊……”
從小夏那里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安瀾煩躁地趴在客廳沙發(fā)上,舞蹈室也沒心情去。迷迷糊糊之際,天籟般的開門聲響了,安瀾一下從沙發(fā)里蹦起來,“羊凡,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羊凡鞋都沒換,拎著包直直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和安瀾擦身而過時說了一句,“我喝酒了,現(xiàn)在別和我說話,等我睡醒的……”好大的酒味,就算她不說,安瀾也知道她沒少喝。
安瀾氣不過,這女人夜不歸宿,還喝這么多酒!他追到羊凡房間,“你和誰喝酒去了?”十足所有人的口吻。羊凡把手里的包甩到沙發(fā)上,正解著外套的扣子,醉眼惺忪地看著莫名氣憤的安瀾,“我要睡覺,你要一起嗎?”安瀾覺得和酒鬼說不清楚,賭氣出去,就差摔門了,不過幸好她還是回來了。
睡了不知多久,羊凡胃里翻騰、口干舌燥,勉強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找水喝。安瀾根本睡不著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聽到外面有動靜就起來了。
羊凡喝了水,胃中沒有消化的酒精涌上來,她跑不及,直接趴在廚房的水槽邊吐了起來。
安瀾一出房門就看到她在吐,趕緊過來輕輕順著羊凡的后背,語氣急躁,“你昨晚上到底干嗎去了?這是喝了多少酒,吐成這樣?”
羊凡靠著他,又給自己灌了幾口水,順勢把胃里殘存的最后一點酒精吐出來。站起來抹抹嘴,把水管打開沖著穢物,羊凡道,“你不是高冷嗎?怎么在我面前這么多話!我吐成這樣你還看,不嫌惡心???”
安瀾:“你夜不歸宿,手機關機,喝酒喝到吐,你好意思吐,我為什么不好意思看?”
羊凡:“我夜不歸宿還不是為了你的單曲,昨天晚上那情形我能開著手機嗎?喝酒怎么了,別跟我說你當明星的沒和人喝過酒?!”
安瀾瞬間變色,“羊凡,你給我說清楚,你昨天晚上到底干嗎去了?你和誰喝的酒?”
羊凡頭痛欲裂,也跟著嚷道:“我才不告訴你!你誰呀,你個小P孩管到我頭上來了!走開,我要睡覺,渾身疼,不要碰我!”揮開安瀾扶著她的手臂,羊凡回屋把門鎖上。
安瀾聽著鎖門的聲音,牙齒緊咬,拳頭攥緊砸在料理臺上,發(fā)出好大一聲,關節(jié)劇痛,心里更痛。
凌晨四點,羊凡睡不著了,從下午回來睡到現(xiàn)在,睡了快有12個小時了。悄悄拿著手機電腦,羊凡準備到樓下舞蹈室去消磨時間,那里隔音好,也不怕吵到安瀾,等天亮了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吧。
羊凡躡手躡腳進了舞蹈室,關好門,轉(zhuǎn)身邁步,腳下觸感不對,她心一慌差點叫出來,趕緊拿手機一照,“啊~”叫出來了。手機屏幕微弱亮光下,一雙通紅的眼瞪著她,是安瀾。
“我去!人嚇人,嚇死人的!”羊凡打開燈,安瀾捂上了眼睛,“你個死小孩!大晚上不睡覺,跑這兒鬧鬼呢!”羊凡拿腳踢他,“你干嘛呢?”安瀾坐起來,提著手邊的一只紅酒瓶,“喝酒!”
羊凡看了看他手里的酒瓶,一陣頭眩,“哎呦!我的羅曼尼康帝,你個死小孩,那么多紅酒為什么專挑這一瓶?”安瀾嘿嘿笑著,終于有了點他這個年紀的憨勁,“它和我一年的。”這也行?羊凡恨不得拍死他,肉疼?。?p> 看到瓶中還剩了一些,羊凡搶過來幾口喝下,心里好痛,每一口都是滿滿的人民幣的味道……可安瀾根本不給她心痛的時間,大手握住羊凡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你怎么可以輕賤自己,我不用你這么為我……”
手勁挺大,掐得羊凡根本沒聽清他說的是什么,“你說什么呢?放手,放手,太疼了!”掙脫開安瀾,羊凡手捂著胃,喝了幾口紅酒,讓他這么一折騰,又有種酒勁上涌的感覺。
嗡~掉在地上的手機響了,羊凡丟下酒醉的安瀾,讓他自己在地下自說自話,這孩子酒品不好,以后不能讓他喝酒!
這么晚了會是誰?羊凡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手機,順手按了免提,“羊凡!”雯的聲音帶著哭腔混著酒精味在那端炸響,轟得羊凡腦仁疼,“他都一年多沒碰我了!你給我找一小鮮肉,我要搞外遇!”
“你喝多了吧!這都幾點了還撒酒瘋!”從小一起長大的,羊凡和雯可是啥話都敢交流,聽到這說過多少回的醉話也不知是該哭該樂,“滾蛋!喝了酒你就叫喚他不碰你,清醒了就把那王八蛋愛得跟你兒子似的!”
說起小鮮肉,羊凡突然清醒過來,現(xiàn)在她身邊就有一小鮮肉呢,趕緊關了免提,“乖啦!這都要天亮了,你先睡覺……行啦,不要胡說了,等你清醒了咱們再聊……”
安撫了雯,羊凡往旁邊一看,果然,安瀾已經(jīng)從地上坐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酒勁突然過了,此刻安瀾正安靜地,但是眼光死死地盯著她,眼睛在黑夜中亮得嚇人。羊凡尷尬地咳了一下,“那個……非禮勿聽,你這么光明正大偷聽我講電話,不好吧?”
安瀾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她,眼神都不帶飄一下的,“架不住有人光明正大地在我耳邊教唆別人離婚
被安瀾這么一譏諷,羊凡也是酒精上頭,開始口不擇言,“我教唆!她老公因為她生娃身材走樣,就一年多不碰她!這就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干的事兒!我剛剛是在制止她婚內(nèi)出軌,我說的話有錯嗎?”
看到安瀾面色巨變,羊凡氣惱地撥開擋在眼前的頭發(fā),“靠!氣暈頭了我都,你才多大!我就和你說這個!”算了算了,羊凡伸手去拽安瀾,打算把他弄回房間,自己也回屋沖個澡醒醒酒。
可安瀾沒打算放過她,扭著羊凡的胳膊就把她按在墻上,氣得眼珠子又紅了,“說!我怎么就臟了?”酒氣噴到羊凡臉上,她心想:得,這位小朋友酒量真不行啊,話都沒聽清楚!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羊凡竟然還給他分析起來,“安瀾,你聽我說,沒說你臟,我剛才口不擇言,我只是在說不違背我原則的話。”安瀾雙手提著她的手臂緊了一下,“什么原則?”
羊凡想著我趕緊跟他說明白,這小孩兒手下沒深淺,待會兒再給我掰折了?!斑@么說吧,就是我單身,你單身,咱倆想做啥,只要你情我愿,都可以??墒侨绻医Y(jié)婚了,我就要對我的另一半負責,無論身心都會對他忠誠,即使他對不起我在先,我也不會因為對方的錯誤,就允許自己也犯錯,明白嗎?”
這段話太繞,明顯安瀾還沒搞懂,不過手上卻松了勁頭,羊凡以為自己講明白了,繼續(xù)解釋剛才的事,“我姐兒們和她家先生一年多沒有夫妻生活了,成年人嘛,你懂得,有需求??墒俏也毁澇伤f的搞外遇,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我一外人也不好摻和不是,但是作為姐兒們,我得奉勸她,想要新的男人,就把前一個男人合法處理掉,再去發(fā)展新的愛情或是性生活,這才是正確的途徑!”
羊凡內(nèi)心都為自己點贊了,沒想到喝了酒思維還是這么清晰,她都決定趕明兒就這么和雯說了。突然手腕一疼,羊凡的雙手被安瀾抓緊舉過頭頂,她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喝多了的大麻煩根本就沒聽進去她剛才的高談闊論。
安瀾居高臨下看著羊凡,用右手扣著她的兩只手腕,手勁兒太大,羊凡掙扎了兩下沒什么用,“你干什么?”身形和體力上的優(yōu)勢讓安瀾牢牢地禁錮住她,空氣中隱隱有些危險的味道蔓延……
“成年人……有需求,那你有嗎?”安瀾低下頭,湊近她的臉,羊凡嗅到了他口中的酒氣,沉默,拒絕回答。安瀾繼續(xù)問道:“你現(xiàn)在離婚了,我單身,做什么都可以?”同時左手環(huán)上羊凡的腰往自己懷里帶。
羊凡心頭一驚,安瀾的臉已經(jīng)更近,快速地轉(zhuǎn)頭,他的唇落在了羊凡的耳朵上,因為沒有噙住既定的目標,安瀾惱火地吸住她的耳垂,狠狠咬了下去。
羊凡吃痛,動作卻是迅速的,右腳踢向安瀾的左腿脛骨,與此同時頭一甩撞向他的鼻子,突然的疼痛讓安瀾松開了鉗制,羊凡閃到他身后,又踢出一腳狠狠踹到他的腘窩,安瀾無暇防備直接被踹跪在地上,羊凡揚手一掌劈在他后腦枕骨處,利落地把安瀾放倒在地。
“我還說了,得你情我愿!”羊凡打完人心里也痛快了,一眼都不想看躺在地上的安瀾,繞過他揉著手掌上樓回自己的房間,“M的,老娘差點讓個小P孩兒給調(diào)戲了,關鍵還是個喝多了的,這我去哪兒說理去!”郁悶的把自己扔到床鋪上,頭疼!
安瀾躺在地板上,聽到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他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安瀾呀,你到底在做什么?借著酒勁占羊凡便宜嗎?那你跟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他用手捂住眼睛,腦子里一直響著羊凡的聲音“我夜不歸宿還不是為了你……昨天晚上那情形我能開著手機嗎?……渾身疼,不要碰我!”
羊凡在床上翻滾了一陣,想拿手機看,記起扔在樓下了,還是得拿回來。進到舞蹈室,看著還躺在地上的安瀾,默默嘆了口氣,終是不忍心讓他在這兒睡一夜。拉起安瀾的一只手臂,“安瀾,起來……我?guī)慊胤克?!?p> 羊凡費力地架著安瀾一只胳膊,拖著他上樓梯,“幸虧你瘦!要不然我就扔你在下面不管你!”踉蹌了一下,她趕緊用右手摟住安瀾的腰借力,“呵,腰挺細??!”羊凡還有空夸他??墒前矠懯珠L腳長的,羊凡不好控制方向,被他帶的一路歪歪斜斜。
“你多高???死小孩兒……”推開安瀾的房門,羊凡挺閑地問他話,知道他酒醉也回答不了,純是她自己無聊。站在床邊扭開床頭的小臺燈,羊凡打算把安瀾推倒到床上,誰料安瀾卻突然伸出手抱住她,羊凡倒到床上,安瀾落到她身上?!?88……”安瀾睜開眼,回答了她剛才的問話。
事發(fā)突然,羊凡仰面朝天地被他壓在床上,一時間竟忘了掙扎。兩具身體密切貼合著,鼻息間都是彼此的氣味,羊凡聞到花香和甘草的味道。
安瀾低著頭,剛才的動作讓羊凡的領口偏斜,露出一側(cè)肩膀,上面有他之前抓過的紅痕。安瀾眼光一緊,看著眼前的女人……身體比頭腦誠實,安瀾想到時,他已經(jīng)吻上了羊凡的唇。
許久,感受到身下的人微微顫抖,安瀾放開她,錯開身體不再把全部重量讓她承受,額頭相抵,靜靜地凝視她。羊凡不敢看安瀾的眼睛,此刻如雷的心跳暴露著她的慌亂。
安瀾暗暗笑了一下,吻住羊凡亂顫的睫毛,心也隨之顫動,感受到羊凡再次掙扎,安瀾放松壓制,讓她從床上起來。羊凡背對他站著,呼吸還是亂的,
安瀾抓住她的手輕捏著,“我……亂的是……心……”羊凡像被燙了似地甩開他,快步走出安瀾的房間,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