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終于是害怕了,公孫珘解開她身上的銀針,她飛速地撲出馬車,公孫珘也跟了出去。
剛剛趕路的馬車,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見人影。
公孫珘大步上前,死死抓住還想跑的青草:“姐姐,如今我就算要死,也要帶上你的,你是跑不開的?!?p> 青草心一狠,拉著她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拉開這個荒郊野外的:“是皇后娘娘要殺你,時間快到了,很快皇后娘娘派的人就會殺過來。那些人只是知道趕盡殺絕是不會認得人的,所以奴婢不能待在那里?!?p> 公孫珘問:“那她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你的身份,還有公孫家這件事情總要有一個結(jié)尾,你來做這個收尾是剛剛好的。”既不會有人覺得太奇怪,對外說明白了是個養(yǎng)女,最多罵上幾句白眼狼。
“事情都怪在了你的身上,就不會查到宮中去?!鼻嗖菖芰艘粫?,是在跑不動,甩開公孫珘:“事情奴婢也跟你說明白了,你自求多福不要再拉著奴婢了?!?p> 公孫珘跟青草在一塊兒,目標變大了,很容易二人都活不了。
公孫珘卻不怎么害怕:“單單是為了一個頂罪?如果是為了這個,她是皇后啊,這件事情既然跟皇上也脫不了關(guān)系難道還沒辦法解決不成,非要抓上一個我?”
青草道:“您是公主啊,是皇上的親生女兒,皇后娘娘因為這個,這些年跟皇上的關(guān)系一直都不好,不除你,皇后娘娘日后定是不舒服的。”
公主?
南宮安的女兒?
公孫珘錯愕了片刻,“所以,我是皇上的女兒?”
“你是誰?”青草忽然地向后退幾步,“我先前就覺得你與從前相比有很奇怪的地方,但是一直想不出來,現(xiàn)在你連自己是皇上親生女兒這件事情都能忘么,你到底是何人!”
公孫珘淡淡一笑:“我自然就是公孫珘,你難道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只是上次混亂當中傷到了腦子,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了。”
如今她已經(jīng)知道背后的人是白芝跟南宮安,就不再擔心自己才是殺害公孫家的兇手。
青草冷靜下來,溫柔地對公孫珘道:“您也別怪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雖然對你歡喜不起來,但是這些年對你其實也還好,不若我們一塊兒回宮去跟娘娘說個明白,你畢竟叫了她十幾年的姨母。”
公孫珘絲毫不相信青草,看她目光狡黠就知道她心懷不軌。
“青草姐姐自己走吧,一個要殺我的人我還怎么相信她,我就是在外頭逃亡也不會再想著去求她了?!?p> 青草捋了捋身上的衣服,深呼吸好機會:“既然這樣,那奴婢賤命一條就不跟姑娘走在一塊兒了?!?p> 她起身,作勢要跟公孫珘擦肩而過,擦肩的時候卻從袖口中拿出準備好的迷藥朝公孫珘撒過去。
下一刻,公孫珘就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青草冷笑:“你也不要怪我,如果今日你不能死,我就算回宮了也沒有什么好下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自然還是你死的好?!?p> 青草將公孫珘往回拖了一會兒,左右看了看,到了視野寬敞一些的地方。
“算算時辰也差不多到了,你就在這兒等著進陰曹地府,你非要怪就怪你是皇上的女兒。
才要轉(zhuǎn)身,腳踝傳來一陣刺痛,青草頓了下,一股疼痛從腳踝蔓延到全身,竟然是倒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如果說剛剛是裝出來的害怕,那現(xiàn)在就是真的害怕。
躺在邊上的公孫珘突然睜開雙眸,冷冷地側(cè)頭去看倒在邊上的青草,對視的那一瞬間,疼痛如火的青草嚇得大叫起來。
”叫什么叫,你給我撒的是迷藥又不是毒藥,我還能詐尸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求求你放過我,如果今日你不死,我回宮以后吃不了兜著走!”
公孫珘好笑:“你這人說話真有意思,你說我不死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你是要求我去死了保你平安嗎?”
“你……”青草看公孫珘的精神狀態(tài)也不像是中了迷藥的,顯然剛剛就是裝的:“為何,為何你會一點事也沒有,不可能的!”
“哪有什么不可能?”她是制毒的小能手,這點東西還能將她給制服了那岳殊的臉面也丟光了,好歹這個東西是岳殊教的。
公孫珘蹲下身來,冷淡地問青草:“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但是你不僅沒有珍惜反而利用了這個機會,你回宮白芝不會要了你的性命,你還冠冕堂皇地說我非死不可?”
青草疼痛的感覺已經(jīng)沒有了,只是渾身上下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只用一雙眼睛絕望地看著公孫珘。
公孫珘猶豫片刻,還是給青草解了毒:“我這個人啊就是太心軟,你說呢青草姐姐?”
她笑著看青草漸漸有了力氣,“你別再想著害我了,不到一刻你就能恢復(fù)正常。你也別說什么那些殺手不認自己人,若真是那樣的話,那日公孫家滅門就不會留下我一條性命了吧?!?p> 公孫珘的活命,不是意外和偶然,是那些殺手手下留情。
公孫珘笑了笑,朝著百米之外的樹林走去,自小她的方向感極好,雖然方才走了那么些路轉(zhuǎn)了又轉(zhuǎn),但是她還是能夠記得方位。
過了這篇樹林就能回到城中,至于如何進城,之后再說吧。
她明明知道放過青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還是給他解毒了,就像當初知道南宮晉也許真的會置自己于死地,還是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來做賭注,賭她跟他之間卑微的親情。
走了小半個時辰,原本安靜的樹林忽然起了怪風(fēng),颯颯作響的樹葉落在地上。
公孫珘停住腳步,抬頭看了樹林周圍,聲響漸漸變小,有時不時地吹動。
“行了,你們出來吧!”暗殺刺殺這類的東西,上輩子她就已經(jīng)看膩了,對于這些風(fēng)吹草動的她最是清楚不過。
公孫珘話音剛落,周圍的樹上齊刷刷地下來七八個蒙著臉的黑衣人。
公孫珘打量了他們一會兒,汗顏道:“大白天的你們蒙面干嘛,還穿著一身黑,一點品味都沒有,你們刺客就是這么營業(y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