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yè)城,政船大學宿舍。
練習到閉館的許惜,在眾學員夸張的注目下,拖著疲乏的身心,回到了校園。
洗澡趕完作業(yè)后,看著舍友們激情的打著電競,自己坐在的床榻上默然不語。
“以前的我這個時候在干嘛?”他突然有點迷惑,本該加入舍友狂歡中的許惜,看著一成不變的游戲畫面竟有些無趣。
或許,我應該看看小說?一個念頭冒出,他不由得拿起手機,打開點旗小說翻看之前閱讀的一篇玄幻文章。
看著文字中描述的壯麗山河,激烈炫酷的對敵戰(zhàn)斗,許惜突兀的感到一陣乏味。
明明在一個星期前的自己,是如此的熱愛,不放過字里行間的每一個細節(jié),甚至不惜熬夜傷身的瘋狂追書……
他突然領會到一股難言的體悟,不可言說,從內(nèi)抒發(fā),讓自己莫名的清醒起來。
安靜的躺在連體床的上鋪,他一時間想了很多。
“是該做出改變了……”
良久,許惜嘆息了一聲,閉上了眼。
……
……
“許惜……”
一片混沌中,似乎有什么聲音在四周傳遞。
“許惜……”
又是一聲模糊的細微聲響,只能聽見聲音傳遞過喉嚨發(fā)出的顫動聲。
什么東西……許惜還有些迷茫,疑惑暗想。
他想睜開眼睛,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練最基本的身體操控都做不到,只有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要來不及了……”
隱約間,他又聽到了一句話語,只是聲線急迫起來,越來越焦躁。
突然,聲音的來源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聲大喝:
“許惜!”
咔嚓……
似乎是有什么東西碎裂開,發(fā)出玻璃撞地般的聲響,許惜甚至可以想象到一個蜘蛛網(wǎng)狀的碎裂場景。
接著,身在一片混沌中的許惜莫名的轉動起來。
明明身在一片混沌,沒有實體,看不見任何東西,一片幽暗,但他仍然可以感受到周圍的環(huán)境在變化,這種感受來自意識深處,源于精神體更深入的層次。
在無盡的旋轉中,他漸漸淡忘了時間,停下了意識思考,思緒中仿佛多了一個白塊,阻礙著思維運轉。
就這樣一直循環(huán),周而復始,源源不斷。
……
呼!
許惜頓時睜開眼睛,他便看到視線一片漆黑,姿勢難受,自己在以一個奇異的姿態(tài)歪曲著。
嘶!
他抽動各個肢體,卻感到一陣拉扯抽筋感襲來。
凌晨,紅黃相間的霞光透過窗戶落在地面上,折射出淡淡的色彩光澤。反射到天花板上,有些微微的緋紅。
許惜裹在被子里,呈蛤蟆壯,手臂扭曲伸出,兩腳側反著平放。
微微一動,每個關節(jié)都會聯(lián)動起來,連鎖反應的抽痛,被子的蒙的太久,身體熱的都要冒煙,背后許多雞皮疙瘩酥麻立起。
他陷入到一個兩難的局面,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心中一狠,直接將各個姿勢掰回,咔嚓咔嚓的骨頭脆響伴隨著一聲銷魂的嚎叫咔咔作響。
“哦!……”
順勢一把手將被子掀起,清涼的空氣頓時卷入被窩,燥熱感頃刻間煙消云散。
緩緩舒了幾口氣,才將痛感壓下。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鍛煉過度的原因?”許惜想到昨天整天的訓練,內(nèi)心肯定。
或許這就是過度運動后的隱患吧。
只是這股痛感可見的慢慢壓下,似乎是身體本能在迅速恢復著。
他看了看天色,似乎很早的模樣,本想拿手機看幾點的,可神經(jīng)一觸動到手臂,就有種骨裂般的陣痛傳至心靈。
“媽的,難受死了。”氣喘吁吁的在床上躺了一陣,這種感覺才漸漸淡去。
“對了,我是不是做了個夢?”他隱約有一絲印象,但一深入思考,內(nèi)容卻又白茫茫一片。
“果然,因為死了不能回到夢了嗎……”許惜暗嘆可惜,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交互的世界,就這樣沒了,著實可嘆。
但他又覺得,自己和夢境的聯(lián)系還沒斷開,現(xiàn)在不能進入只是缺少了一些條件。
這就像你打不開家門,是知道自己沒有鑰匙一樣。
許惜側身將枕頭下邊的手機拿出,打開屏幕看。
五點二十三。
看來還能睡一會,總算是不用遲到了。
雖然失去了暫時進夢里世界的資格,但隨之帶來的好處就是,終于不是八九點多固定醒來了……
想要閉上眼,感受些許寧靜,突然,隔壁床榻上傳來一陣有規(guī)律的韻動。
“呼嚕?!魢!瓏!?p> 來回循環(huán)的呼嚕聲,時緩時快,時尖時沉,時響時微。仿佛就不是人在打呼嚕,而是呼嚕自己本身在玩變臉,來回呼吸還不帶重復節(jié)奏。
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入睡艱難可想而知。
許惜失眠了,輾轉反側在床上,眼睛強行閉上,感受著呼嚕聲片刻的遲緩規(guī)律,漸漸發(fā)散思緒。
“呼嚕嚕!”
就在要進入睡夢時,呼嚕突然一個加快,吹醒了火大的許惜。
“草!”既然睡不著,那他索性直接起床。反正身體也差不多恢復好了。
從上鋪往下小躍一跳,盡量不發(fā)出聲音來,他迅速去往衛(wèi)生間洗漱。
元氣滿滿的一天,從晨起鍛煉開始!
……
建業(yè)城的另一端。
太陽才剛露出半個小頭,稀稀疏疏的街道路燈便受到指令一樣,同一時間停止了光亮。
距離大學城10公里,西邊的一個小村落,初晨的太陽將萬物亮起色彩,隱藏在寂靜中的黑暗也正在一點點被光芒驅(qū)散。
“怎么樣,找到目標了嗎?”薛曉東躲在陳村里的一處陰影角落,對著手中的手表悄聲說著什么:
“喂,王隊,聽到請回答……該死!”
他眼神警惕著打量著周圍,耳朵旁傳來手表的嘶嘶電流聲。
“沒有人說話,真出事了!”薛曉東眉頭緊皺,眼神依舊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
他手中帶著的,不是普通的時間手表,而是來自軍方產(chǎn)出的特制行動儀,可以同時連接多個頻段,可以在無網(wǎng)絡無信號用磁頻麥流的方式達到互聯(lián)。
此時王隊那邊卻一點聲音都沒有……要知道一個特別行動隊多達10個人,一個回答的聲音都沒有,這意外著什么,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薛曉東心頭一沉,緊了緊手中的劍。
本以為碎尸案只是個民警不能偵破的普通案件,下發(fā)特別行動組完全沒有必要??煽船F(xiàn)在的情況,王隊一行人全軍覆沒,敵人不知所蹤……
一個行走的恐怖威脅,一個未知的無序怪物,甚至它隨時都有可能在周圍出現(xiàn)。
一切都是未知,情報的缺失,隊友的全軍覆沒,都讓他有些束手無策。
“安全局應該來支援了吧。只要堅持一會兒,就不會像這樣束手束腳了!”
早在新聞報道出碎尸案前,陳村的村民就統(tǒng)一被保護起來,所以薛曉東無需多作擔心,他只要靜靜等待,等待安全局的后援。
對于未知或更強的存在,要始終保持敬畏,這是他的生存之道。
“斯斯……這里是安全局132號,檢測到您所在的地點有黑霧波動,請務必小心……斯斯”
行動儀發(fā)出細小的聲音,以某種科學的方式傳入耳朵里,周圍還是一片安靜。
該死……明明第一次徹查沒有異常反應,為什么現(xiàn)在就有?
薛曉東也知道事態(tài)的危機。他可沒有把握應對一個秒殺小隊且不發(fā)出任何聲音的未知怪物。
“還有多久到?”他悄聲呢喃。
“預計10分鐘。”
“有誰來?”
“夏局長親自帶隊出發(fā),薛組長放心?!?p> “嗯,記得,沒有F級的行動力的都別來?!彼肓讼虢又f道。
“斯斯……嗯……會的?!睂υ捘穷^卡了一會兒,回道。
不知怎么的,薛曉東就是想和對線中的聯(lián)絡員多說說話。
或許是太緊張了吧,他感受著心跳的律動,猜測道。
“斯斯……薛組長,請立即離開所在的區(qū)域!你所在的地方有強烈的異常反應!”
聯(lián)絡員突然反應異常劇烈,激動的對薛曉東大聲喊道。
話語傳入薛曉東耳中,立馬渾身一震,想都沒想直接向后撤離。
迅速從一片陰影中的草叢里鉆沖出去,連帶著一陣疾風。
“立即離開所在的區(qū)域……”聯(lián)絡員的話語還縈繞在耳邊,順著風聲瘋狂涌入腦內(nèi)。
回蕩在四周,又傳遞回到耳里。
猛沖了一段路,驟然停下。
剛剛的那個聲音好像不是來自聯(lián)絡員的吧……
糟糕!
他瞬間反應過來。
轟!
一陣刺耳的雜音頓時交織在雙耳,像是爆炸后的失鳴,嗡嗡嗡不絕于耳。
一聲又一聲的鐘鼓聲仿佛敲擊在他的心頭上。
聽不到任何聲音,視線也逐漸花白。
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一個裹著黑衣的神秘人,拿著什么東西。
來者微微抬起手,一陣破風聲緊隨其后。
嚇嘶!
薛曉東頓時感到一陣劇痛頓時從身體傳開。
?。。?!
“水天一色!”
薛曉東怒吼,本能的回身揮劍。
一股華麗的亮芒瞬間照亮暗夜,劍華直往黑衣人逼去!
與此同時,亮芒將黑衣人臉龐照亮。
嘎嘎嘎......
一個喪尸般龜裂臉孔的男子,嘴巴微張,眼睛呆滯的看著劍光。喉嚨發(fā)出怪異的木制摩擦聲響。
他抬起手,周圍地面上的白絲線蓄謀已久的收縮起來,無視劍芒直逼身后的薛曉東。
“燃火!”
徒然間,薛曉東手中的劍身爆發(fā)出一股殷紅色彩。
“斬!”
熾熱的高溫被劍刃揮斬,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紅刃在空氣中迅速傳播。
紅色的巨浪將席卷而來的絲線盡數(shù)燃斷,接著一刀刀繼續(xù)往后劈砍。
“結束了?!?p> 黑衣人的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接著一縷紅色閃過。
一個木制的僵尸臉頭顱緩緩滑落下來,周圍燃著深色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