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盛唐剛出門,齊勛和陳安安一臉嚴肅的問道:“你真是圖他錢啊?”
“當然?!彼故谴鸬锰固故幨帯?p> 齊勛疑惑道:“你有怎么缺錢嗎?桃源集團被你打理的風生水起的,應該沒什么資金缺口吧?”
他想了想,“不會是溫知夏那小子染上賭博了吧?娛樂圈的水可不太干凈?!?p>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為他舍身還賭債的姐姐?”
陳安安立即為她辯白道:“不可能,以秋狐貍的行事作風,可能會逼溫知夏賣身還債,再不濟就把人給埋了?!?p> 齊勛也極為贊同,可就是理解不了溫晚秋怎么會為一個錢字就把自己給嫁了。
這頓飯吃得有些長,出包間時,水云間的人已經(jīng)走了,齊勛他們送溫晚秋回去的路上,陳安安問道:“你老公送別的女人回家你就一定也不擔心?”
陳放開車,溫晚秋坐在副駕上,極為享受的靠著車窗吹著風,敷衍的回道:“擔心啊。”
“那你掩飾的挺好的,我一點也沒看出來?!?p> “你是很想觀賞我難過的情緒?”
陳安安點點頭。
“那你得等他破產(chǎn)?!?p> 陳安安一臉敗興的說道:“本來我還想站在你的立場上痛斥一下傅司司那種糾纏別人老公的小三行為,可是看你這情況,我還真有些心虛,你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是不是只要她把錢給你留下,人隨便拿?”
“人也不能隨便拿,她得按照套路,甩我?guī)讉€億先?!?p> 后座上的齊勛幽幽一嘆,“我現(xiàn)在倒是有點同情陸盛唐了?!?p> 車子緩緩駛?cè)肓司┙迹灰粫壕偷降胤搅?,齊勛他們在溫晚秋的婚居別墅中轉(zhuǎn)了一圈,“這裝修,不就是封臣旗下的五星酒店嗎?一點也沒有家的感覺。”
陳安安提醒道:“你再想想她自己住那地兒,簡單的白色調(diào)搭配少的可憐的家具,裝的跟個曠野中的雪地一樣。”
“這樣一想,這里還挺溫馨的?!?p> “下面還有一個酒窖,你們可能會覺得更溫馨。”
溫晚秋的話音剛落,兩人就已經(jīng)百米沖刺下了酒窖。
溫晚秋和陳放也一同走了下去,陳安安迫不及待的開了兩瓶,齊勛卻是兩眼發(fā)光的盯著酒柜正中央的一瓶紅酒發(fā)呆。
“這酒原來是被陸盛唐給拍下來了啊?!?p> 溫晚秋問道:“很貴嗎?”
“我當時也參加了競拍,但是當價格飆到六百多萬的時候我就放棄了。”
陳安安一臉不信的問道:“驕奢淫逸的你居然會被六百萬給嚇退?”
“我不是玩物喪志的花了六千萬買了一輛跑車嗎?”
“剛落牌就撞了的那輛?”
“就是撞了才沒買上這酒的。”
齊勛看著那瓶紅酒,咽了口唾沫,溫晚秋瞧著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利落的打開酒柜,拿出紅酒熟稔的開瓶。
“你就這樣開了?”
“要不然呢?你還想拜一拜?”
齊勛乖巧了接過紅酒倒在了醒酒器中,一個小時后,四個人喝完了三瓶紅酒,齊勛趴在地板上,陳安安枕著他的后背,兩人醉的不省人事。
倒是陳放和溫晚秋喝得分外清醒。
“因為那件事,才想要不停地賺錢?”
“一半一半吧,總得要有些事情做才不會胡思亂想?!?p> “亂想什么?”
“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東西,可是想著想著就會害怕?!?p> “嫁給陸盛唐就不害怕了?”
溫晚秋沒有回答他。
也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陳放說道:“你也可以嫁給我,錢也好,人也好,我都給你?!?p> “陳放,你喝醉了?!?p> 溫晚秋蹲下身子,在齊勛的衣服兜里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這些年她習慣了抽煙解壓,除了陳放,其他人都不知道。
“少抽點,對身體不好?!?p> 她叼著煙,笑了笑,“說得好像不抽就能活得長命百歲一樣。”
他被她的話堵得一滯,也抽上了一根。
“你不是戒煙了嗎?”
“滅不了你的煙,只能陪你一起抽咯?!?p> 溫晚秋也不說話,猛抽了一口后就把煙給滅了,“你贏了?!?p> “溫晚秋,你太顧慮別人了,不管是齊勛還是陳安安,或者是我,你都考慮得太多。”
“你們從來都不是別人?!?p> 陳放這么一個豪邁的大男人,差點被溫晚秋這一句話給當場說哭,這酒真的是喝多了。
“你是在這兒睡還是客房?”
“我把這兩貨扛回去,你好好睡一覺吧?!?p> 溫晚秋點點頭,打著哈欠往外走去。
“把煙留下?!?p> 她微微一嘆,一包煙從她手里生無可戀的滑落下來。
陸盛唐半夜回來的時候,看到卷縮在床邊上的溫晚秋,一身的酒氣,嘴巴里似乎含混不清的說著夢話,好奇的俯身湊近她的唇邊,只聽到兩個字:“三年……”
溫晚秋猛地驚坐而起,陸盛唐按下了床頭的燈,借著昏黃的燈光看清了她眼角的淚痕,他問了句,“做噩夢了?”
溫晚秋抬眼看向這個夜歸的男人,一本正經(jīng)的回他:“喝了你六百萬的酒,夢到你找我討債,開口就是六個億,被你不要臉的喊價嚇哭了。”
“我要是真讓你付這六百萬,你是不是得再跟我哭一場?”
“我們現(xiàn)在是合法夫妻,花你的錢喝你的酒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陸盛唐坐到床上,伸手攬過她的肩膀,“要不我們天經(jīng)地義的在這床上運動運動,我姿勢不錯,你評價評價?!?p> 溫晚秋不慌不忙的撫上他的下巴,挑逗性的輕輕一抬,目光停留在他脖頸上的一排紅印上,“做了?都快活了一回還不夠?”
一句話就讓陸盛唐興致全無,“她倒貼上來我沒要,你信不信?”
“我信,你想要讓她承認自己當初跟你分手的錯誤,想要看她求著你讓她回來,不巧的是她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她極盡誘惑的想要你在床上服軟,可惜事與愿違,她低估了你的自尊和定力?!?p> 他的眸光暗沉下去,像是私人領域被人窺探了去,“女人太聰明了不討喜……”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自以為聰明的女人就更不討喜了?!?p> 陸盛唐沉著一張話不投機半句多的臉色,起身就要走,溫晚秋開口道:“不就是想讓女人低三下四的求你嗎?只要你保證我們的交易不會有任何變動,三年之內(nèi)我就是鐵打陸夫人,我就幫你圓夢。”
他神色一緊,看向溫晚秋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厭惡,“你知道我做的是什么夢嗎?白日夢,你能實現(xiàn)?我現(xiàn)在有些后悔跟你做這個交易了,要不離了?”
看到溫晚秋眼中閃過的一絲懊悔,陸盛唐笑得愈發(fā)的開心,勢力的女人他見多了,身后的名利最能拿捏她們的軟肋,“溫晚秋,你也有怕了的時候,我以為你無堅不摧,你就這么想做封臣集團的女主人?要不然你低三下四的求一求我,賭一賭我會不會心軟?!?p> “好,我求求你?!?p> 她求得理所當然,言語中沒有半分的委屈,就像是談一場生意,甲方合理要求,乙方遵照執(zhí)行,這樣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讓陸盛唐莫名的惱火。
溫晚秋見他不說話,又問道:“需要我跪下求你嗎?”
話語中本就是委曲求全的意思,可被她說出來竟有另一番盛氣凌人的威勢,這讓本就窩火的陸盛唐更加心煩氣躁,手指門外吼出了一個“滾”字。
等到心口的氣順了一些時,床上那人早已翻身下床披了件單薄的外套徑直出了門,一聲關門聲后,房間里突然安靜地可怕,窗外的雨聲像是通過擴音器傳了進來。
腦海中想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追出去啊,大半夜的還下著雨,就她那副狐貍精的面孔,活脫脫提升犯罪率的潛力股。
咔嚓——
一道閃電滑落,陸盛唐猛地追出門去,轟隆一聲雷鳴,不遠處的女人本能的捂住耳朵彎曲著身子,又是一陣雷響,女人嚇得一哆嗦,直接蹲在了地上。
陸盛唐看著抖著身子蹲在路邊的溫晚秋,“走,回家。”
溫晚秋抬頭看著陸盛唐,雨水將他全身都淋透,之前的凌厲也被這雨水沖刷了個干凈。
“我……腿軟,站不起來?!?p> 她這般老老實實的認慫讓陸盛唐不自覺的笑出了聲,然后拉住她的手臂,翻身將人背起。
“不是讓我滾嗎?”
“嗯,現(xiàn)在讓你滾回來。”
“那還要離嗎?”
陸盛唐沒有回答她,直到將她背回家,他拿毛巾為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fā),動作極為自然,好像很多年前,他也這么給另一個女人擦過頭發(fā)。
“你為什么要做這個陸夫人?”
“有利可圖。”
“你覺得三年的時間能從我這里拿走多少?”
“我想讓封臣集團成為桃源集團遮風擋雨的大樹?!?p> “桃源在你的手中一直運營的很好,你這未雨綢繆會不會太早了些?”
“陸盛唐,你的問題太多了,該換我了?!?p> “好,你問。”
“你愛傅司司嗎?”
“不愛?!?p> 他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溫晚秋一時間有些錯愕,反應過來后目光一凝,“你這個渣男?!?p> 陸盛唐也不解釋,反問道:“還想做我老婆?”
她轉(zhuǎn)眸一笑,“我這個千年的禍害配你這個萬年的渣男,簡直天造地設。”
他說相敬如賓。
她說琴瑟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