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這箱子里頭真的有真跡,里朝讓小小收起來,有機會送出去賣了,錢嘛,給都給了,那只能收下了。
一連悠閑幾日,這養(yǎng)在池塘里的魚長得是真慢,從放進去到現(xiàn)在半年了,一點變化都沒有。
里朝坐在池塘邊,往池塘里丟著魚食,少夫人慢步走進來。
“姐姐是來跟我說去關縣的事的?”
“是,我是來問問你的想法的?!?p> “我去或不去都可以,只是不想去了惹了不愉快,正想怎么才能讓母親寫信去問一問呢?”
“這種事情怕是信里難看出真實想法,也許將軍愿意見你,但是不好意思提,便回復他不需要,也許將軍不待見你,但是為了母親安心,讓你過去?!?p> “真煩?。 崩锍袊@。
“里朝,你也成親一年半了,有沒有想過將軍是個什么樣兒的人?”
里朝想起房中書上鐵畫銀鉤、剛勁有力的字跡,“聽母親講過一些?!?p> “里朝,你該去見見他,母親跟你講的,跟你親眼見到的是不一樣的,你還小,不能一輩子就呆在這小院之中。”
里朝嘆息,她還是很難覺得那個人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我去的時候,心里也是茫然,忐忑不安,一路都在擔憂他是個什么樣子的人,是不是很嚴肅、看起來很兇,說一不二、脾氣暴躁,”少夫人帶著回憶的神色說道,“直到我到了關縣,城衛(wèi)要下馬車檢查,我走下馬車,正好后面陣陣馬蹄聲,轉(zhuǎn)過頭,看到遠處有人領著一隊人馬,向城門疾馳,我的視線就被最前面的身影給吸引著。等他們到了城門,領隊的人看到馬車上的標志停下,注視著我,說:“你是徐步珍?我母親為我娶的妻?”
里朝仿佛看到了那樣的畫面,長途跋涉的女孩,帶著忐忑和不安,終于見到了她的依靠,她的丈夫。
“他坐在馬上,帶著統(tǒng)帥千軍的霸氣,眉目剛健,低頭看著我的那一眼,我就知道這輩子能做他的妻子是我天大的福氣,我愿意做他的妻子,仰望著他?!?p> 少夫人看著依舊沉默的里朝,接著說道,“我無顏再面對將軍了,里朝,你去見見他吧,你值得他喜歡?!?p> 少夫人的眼中失去了希望,只剩下來對往事的回憶。
“姐姐,將軍會明白你不是有意的,他會原諒你的?!?p> “不能,我自己也無法原諒我自己。那個孩子,是將軍手下的孩子,那士兵死在南疆,托將軍照顧好他的一對兒女,那孩子去年才去西關,說要向他父親一樣,成為一位保衛(wèi)國家的將士。將軍很疼愛他,他在府里關不住,想去軍營和將軍一起殺敵,我沒有勸阻他,還讓他帶東西給將軍,是我讓將軍成了失信之人。”
少夫人說了這些就不再多說什么了,陪著里朝在池子邊坐了坐便離開了。
要不就去西關看看吧,我已經(jīng)嫁給了他,那么跟西關的聯(lián)系就斷不了,里朝這樣想著。
里朝要去西關的消息很快就在府里傳開了,安侯府也知道了。
沈母紅著眼握著里朝的手,讓她回安侯府里住兩天。
回安侯府,明顯感到關注度受到了空前的提高,安侯同安夫人、俞夫人和里朝一起吃的午飯,吃完飯,安侯遞給了里朝兩個箱子,一個箱子里是做工細密的金絲軟甲,一個箱子里放的是一些首飾,是給里朝的,首飾上鑲著冰冷鮮艷的珠寶。
安夫人給里朝拿了銀票,有大額的,有小額的,加起來有兩萬兩。囑托里朝這些方便帶在身上的都帶上,西北淳樸,金銀首飾帶著不方便也不安全,少帶一些。安侯就不明白,看那一箱珠寶,算了算了也是錢,先放在府里吧!
俞夫人帶女兒回了院子,把女兒的生活一應巨細都列了單子,一樣樣地對照著準備,里朝偷偷從側(cè)門溜出去,馬車旁,阿公帶著圍帽等在那里。
“阿公,你來了!”
一別一年多沒能見到阿公,好在阿公看著身子還硬朗。
“朝兒,如今你要去西關了,這一路要小心,你記得阿渙是去過西關的嗎?讓阿渙與你同去吧!”
“阿公,有將軍府的侍衛(wèi)護我去,我不會有危險的,阿渙也沒有辦法加進將軍府的隊伍里,我會帶上小小和和風?!?p> “西關太遠了,那我讓阿渙先去西關,等你到了,有什么事你就找他。”
“不,阿渙現(xiàn)在是府里的人,若是突然離開了,府里的人查究起來,反而麻煩。”
里朝與阿公在門外簡短地敘了敘,可惜將軍府不知道她是阿公帶大的,沒有辦法常去看望他老人家。
對了,阿渙去過西關,那他是有西關的通關憑證的,里朝憑著心底的直覺讓阿公把阿渙的通關憑證帶給她。
沈母東西準備得更是夸張,怕里朝在外面呆不慣,準備了各種生活用品,除了這,可怕的是,她看到沈母在院子里挑選哪顆桂花看著命硬,她準備挖出來放盆里朝帶走,還好給里朝攔下來了。
另外沈母也準備了銀票三萬兩,少夫人除了準備了衣服,也給了里朝一萬兩。
里朝??
她居然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成了個富翁,天哪,怎么突然這么有錢,太有錢了!
里朝自己準備的東西很少,只帶了樹下的六壇桂花酒,就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