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娢嬋狠狠地從空中摔到地上,骨頭仿似要斷了一般,疼痛難忍。
怎么回事?好好的功夫在一擊之后竟喪失全無,仿似曇花般一現(xiàn)即敗。
“姐姐,你還好吧?”品春關(guān)切地問。
“呃~好痛!”玉娢嬋揉著幾乎要被摔斷的胳膊嘟噥。
抬眼的瞬間,便見受到刺激的群狼已經(jīng)放棄了圍剿駿馬,同伴的死亡激起了他們內(nèi)心的仇恨,紛紛調(diào)轉(zhuǎn)狼頭,呲著尖銳的獠牙,惡狠狠地朝他們?nèi)藫鋪?,之前被圍的駿馬見機撒腿而去,倒也是個聰明的。
玉娢嬋所處之地愈發(fā)危險,眼看著狼群就要攻到身邊,她還是無法站立起來。
“姐姐,快!我們先到火圈里面去?!逼反褐绷?,內(nèi)力凝聚,扶緊玉娢嬋,快速的向安全的地方奔去。
說時遲那時快,狼群見目標物逃離,心有不甘,后腿一蹬,張著血盆大嘴朝前飛躍而去,緊緊地咬住了玉娢嬋的衣角。
“不好!”品春大驚,這群畜生還真是陰魂不散,所幸的是沒有咬到玉娢嬋的身上的肉。
而玉娢嬋則冷靜看清眼前的形勢,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摸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對準那匹咬住她衣物的惡狼,狠狠一射,“噗”地一聲,匕首沒入狼腦,龐大的軀體迅速倒下,刺啦一聲,玉娢嬋的衣物被撕落一片。
“春兒!快跑!”仿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玉娢嬋虛弱地說。
品春使出渾身解數(shù),終于在群狼再次攻擊的時候,一躍進入火圈。
玉娢嬋則在進入火圈的那一刻,噴出一口鮮血,月白的衣裙,開出了點點梅花。
火圈里面開始變得擁擠,三人一馬,狹小的火圈。
“姐姐,你怎么樣?”品春緊張地問。
剛剛餓狼尖銳的獠牙讓她不寒而栗,若不是姐姐機智的那一“飛刀”,事情恐怕就嚴重了。
“姑娘,你可安好?”崔伽亦是關(guān)心無比,這是救自己性命的人。
“還好!”玉娢嬋忍痛答道,腦中絲毫未停地分析他們目前的處境。
環(huán)視四周,狼群已經(jīng)圍了過來,同伴的喪生更激發(fā)了它們的獸性,將他們團團圍住,成困死之勢。
“糟糕!這群畜生真是聰明!”玉娢嬋暗驚,“看來它們是想等我們的柴火燃盡再群起攻之!”
“那該如何是好?”品春說道,“這么多的狼,讓人看著瘆的慌?!?p> “可怕是可怕,但未必無法攻破!我在書上看過。擇頭狼而攻之,可破圍攻之勢,我們只需要找到頭狼將其擊斃,想必其他的狼自會散去!”崔伽雖然還很虛弱,雖然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能積極地想對策,倒讓玉娢嬋佩服了幾分。
“可行嗎?哪個是頭狼呢?”品春看著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狼,喃喃自語。
“崔公子所言甚是,此言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狼是最團結(jié)的動物,頭狼死了,會有新的頭狼站出來,殺頭狼只能起到威懾作用,我們可利用的時間短得難以想象,一旦新的頭狼站出來,我們會遭到更兇猛的攻擊?!庇駣螊日f道。
崔伽跟品春聽后,表情不由地變得凝重起來,眼看著柴火即將燒完,辦法仍舊沒有想到。
三人在火堆的熏烤下,均是大汗淋漓,事態(tài)陷入了僵局,時間一點點流逝,狼群卻不再圍圈而立,反而悠閑地坐下,似乎篤定獵物無法逃離。
正是此時,玉娢嬋注意到了領(lǐng)頭的狼。沒錯!就是它,它一坐,其他的狼也跟著坐下。
“春,火油還剩多少?”玉娢嬋問道
品春掂了掂手中的油紙袋,表情苦楚的說:“姐姐,就剩這些了!”
本身出行所帶的火油就是行程中做飯取暖而用,數(shù)量本身就少,加之之前的消耗,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基本夠用了。”玉娢嬋心中做著盤算,倘若將著火的東西狠狠地射向每一匹狼,會是什么樣的效果?不就是一群狼嗎?總有辦法對付的不是嗎?想著嘴角浮上了笑。
“姑娘可是想到辦法?”崔伽看到玉娢嬋臉上浮起的自信的笑容,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
“辦法倒是有,不知能否奏效,試下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辦法。只有試過之后才能及時調(diào)整方案。
迅速地將身上的外衫脫下,沿著狼撕破的缺口,迅速撕成一塊一塊的布頭,接著從品春旁邊拿過行李包,取出自制的簡易彈弓,用布頭將彈弓的子彈包裹起來,通體沾上火油,每個子彈都做了一條簡單的導線。
動作靈活,一氣呵成,而后將子彈置于彈弓上,用力拉滿,瞄準了頭狼。
“火折子!春,幫我把導線點燃!”能否成功,就在這一舉了。
“好?!逼反汉敛华q豫地點燃引線,火苗嗤嗤作響,快速地燃燒起來,待要燒到子彈主要部位的時候,迅速脫手。
一道火光朝頭狼射去,“嘭”地一聲,正中目標,沾了火油的布頭燒的正旺,頭狼應聲而倒,火苗順著皮毛哧哧地燃燒,頭狼打著滾,試圖將火壓滅,由于火油的作用卻徒勞無功。
其他狼憤怒,企圖攻擊,玉娢嬋并沒因一招擊中而懈怠,緊接著幾枚子彈的連環(huán)攻擊,又將幾頭狼擊中,火光熊熊,其余的狼見狀,轉(zhuǎn)頭徐徐而去。
狼群被擊潰了,帶著燃燒的毛皮,落荒而逃,玉娢嬋深深呼出一口氣,仿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地。
“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在下慚愧!”崔伽看著狼群落荒逃竄,不由發(fā)出感嘆,在如此危險面前自己竟不如兩個女子,真是汗顏!
“公子客氣,人各有所長而已!”玉娢嬋謙虛地說。
“崔某之言發(fā)自肺腑,并無恭維之意,望姑娘海涵?!贝拶ぷ┝藗€半禮道,“姑娘不光醫(yī)術(shù)超窮,還膽識過人,實乃人中翹楚?!?p> “那當然!我姐姐可不是一般的人!”品春剛剛出言就被玉娢嬋打斷。
“春兒,跟上去看看情況?!逼反菏莻€心直口快的人,若不制止,指不定會說出什么樣的話語,崔伽此人,雖然面善,人心隔肚皮,還是要有所保留。
“是,姐姐!”品春應道,施展輕功,瞬間消失在兩人的視線。
玉娢嬋撐著身子坐正,將之前在車上看過的太極針法心法一遍遍練習著。
一到入定狀態(tài),仿似進入了夢境,悠遠的天空,云層疊疊,而她所在的位置就是最低的一層,抬頭望去,一層高于一層,一層大于一層,層層疊疊,不見邊際。
崔伽看著近在咫尺的救命恩人,之前只知道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子。
漂亮的女子,他見過的不計其數(shù),如過眼云煙,讓她印象深刻的除了金都那位傳奇女子,恐怕就是眼前的這位姑娘了。
果斷冷靜,膽識過人,此時的她,靜若秋水,窈窕的身材玲瓏有致,沒有著外衫更顯得線條迷人。身材與金都的女子相比并不算高挑,卻自有錚錚鐵骨,堅強鏗鏘。
火已經(jīng)開始滅了,零星的火苗掙扎著跳躍,離火堆不遠的地方,一匹碩大的惡狼尸體,狼頭正中插著一把鑲鉆的匕首,血已經(jīng)干涸。歲月寧靜安好,只有那凌亂的痕跡和狼尸,提醒著此處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
玉娢嬋睜開眼睛的瞬間彈身而起,迅速到狼尸跟前,利落地拔下匕首,仔細地擦干血跡,小心翼翼地收好。
“姐姐,那群畜生逃到湖邊把火滅了,正在湖邊休息?!逼反夯貋砗螅蛴駣螊确A報探到的情況。
“此地不宜久留!等他們養(yǎng)精蓄銳之后,定會前來報復。”玉娢嬋轉(zhuǎn)頭看向崔伽,見他已經(jīng)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崔公子,可否用你的馬來拉車,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p> “有何不可?能為姑娘拉車,是它的福氣?!贝拶ばξ卣f。
玉娢嬋討厭這種油腔滑調(diào),不再理他,只是對品春說道:“春兒,去把車架好,我們走?!?p> 說完走回火圈的位置,將行李一拿,轉(zhuǎn)身朝馬車走去,品春牽著馬緊跟其后。
崔伽有些囧,這兩個女人直接把他當空氣,有個性!
離安城不遠的一座山坳,密集的支撐起數(shù)十頂帳篷,最大的一頂帳篷燈光閃耀,顏家寨幾位主事的人員,正商討著安城目前的情況。
“爹爹,三哥不讓我們進城,定是安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請求爹爹讓我前去幫助三哥?!币簧砣盅b的顏沁,干脆利落、英氣十足。
“義父!此事不能讓沁妹涉險。齊將軍是個思慮周全的人,我等還是不要自亂陣腳?!鳖伈ㄕf道。
顏波,以及顏瀾、顏壯、顏闊均是顏威所收的義子,平時負責顏家寨各項重要事務,武功與能力都極為突出。
“義父,大哥說的對!我們對安城毫不熟悉,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鳖仦懜胶偷?。
“你……你們就是跟我對著干是吧?我顏家寨,仁義之師,三哥有難,我們難道不應該去幫助嗎?”顏沁最討厭這幾個義兄,動不動就對她說教。
“沁妹,齊將軍并未有難,讓我們暫時不要進城,想必是在了解熟悉安城情況,做最好的安排。沁妹,莫要浮躁!”顏闊臉上帶著不羈的笑,打趣地說道。
“你們……哼!”顏沁嘟著嘴,慍怒道。
“好了好了,都莫要爭了,我們先在此地整頓兩日?!鳖佂返每此麄儙兹硕纷欤笠绲亩际乔啻号c活力。
眼看著寶貝女兒就要生氣了,連忙出言制止,“沁兒說的不錯,顏沁、顏闊聽命!”
“女兒在!”
“顏闊在!”
“你二人明日巳時喬裝夫妻入城,打探情況并找到齊老三,一探究竟。如有特殊情況,莫要輕舉妄動,及時回來傳信。”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是!義父!”顏闊忽然笑嘻嘻地看著顏沁,說道:“娘子,速速收拾東西,我們明日啟程吧!”
“滾!誰是你娘子!”顏沁紅著臉跑出了大帳。
她被父親的這個安排雷到了,難道不能喬裝成兄妹?這是什么爹呀!坑女兒專業(yè)戶!難道不知道女兒已經(jīng)到了不能亂開玩笑的年紀了嗎?
碰了一鼻子灰的顏闊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窘態(tài)十足。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營帳內(nèi)笑聲此起彼伏,歡樂的氛圍跳躍著,整個夜都變得溫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