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把尚在襁褓中的我?guī)Щ亓思?,當時的我過于年幼,記不清當年他們的長像~
這些事情還是近些年父母告知的,父親說他把我?guī)Ъ液?,我便發(fā)起了高燒,帶到院里注射了劑退燒藥才好。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我就6歲了……
父母平時很疼愛我,母親是個很溫柔的女人,記憶中,她總喜歡抱著我,唱動聽的歌兒,而我…則喜歡趴在母親腿上,搖晃著腦袋聽母親唱歌……
我們這學校不多,又都是民辦,收費高昂,雖然家里是開醫(yī)院的,但那個年代,農(nóng)村人有個啥病都喜歡挺著,更別提我們家這精神病院了。
再加上農(nóng)村人迷信,沒有幾個相信精神還能出問題,家里有人病了,不去醫(yī)院,花上百兒八十請個跳大神的,也就過去了…
時間久了,那些病人因得不到及時救治,不是被家人拋棄流落街頭,就是病入膏肓而死……
雖然街道上每天都會有人去宣傳,但,真正有病來醫(yī)院的人還是少之又少……
父母的收入也是少的可憐,還要給院里的醫(yī)生護士開工資,若不是爺爺奶奶那點遺產(chǎn),可能…這六院早就開不下去了。
六歲的我被父母安排去了離家較近的一所學校,每天放學,我都會偷偷溜到醫(yī)院里看看。
和那些醫(yī)生護士打個招呼,看望一下住在病房里的那幾個阿爾茲海默癥病人,他們雖說是病人,但也有病情好轉的時候,家里的子女不孝順,只肯花上幾個錢給老頭老太太住院。
他們雖說患有阿爾茲海默癥,但也不是每天都糊涂。有時見到我,還會和我打招呼,偷偷塞給我?guī)讐K糖,我都是笑著欣然接受…
那天,我見到了樂樂,六院第一個兒童抑郁癥患者,她是被她姥姥帶來的。
醫(yī)生黃阿姨在詢問她姥姥她平時的一些行為,我則站在柜臺旁的一個角落里偷偷打量著她。
她站在她姥姥身后,畏畏縮縮的,目光怯懦,眉眼低垂,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卻因為身材的消瘦深深的凹陷進去,身材矮小。
看不出年紀,但我猜想她應與我年紀相仿。皮膚透露出一種不健康的白。
我聽到黃阿姨叫她程樂樂,便又打量了她一番,看的出來,她很害怕醫(yī)生,黃阿姨叫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往后躲,一抬頭正好與我四目相對。
只一瞬間,她便又把頭低了下來,看來她并不喜歡與別人交流,即使是與她年紀相仿的我。
因為離的遠,我只聽到黃阿姨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句話,大概的意思是要樂樂的姥姥去辦手續(xù)住院……
我還想再聽下去,只感覺耳朵一疼,我“啊”的一聲叫出來,往后一看,原來是主任老王。
他用調侃的語氣兇巴巴對我說:“小子,還在這看!作業(yè)寫完了嗎?信不信我告訴你老爹,讓他打你屁股?。 ?p> 切~我老爹疼我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打我,但我不敢這么說,只是朝他吐了一下舌頭,飛快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