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慕看著蘇和握著刀柄的手一動不動,就算血流下去也不會影響下一刻的出刀。
嫣然慕怦然一笑,問道:“你學(xué)過刀法?”
“未曾?!?p> “那你還握著刀?”
“因為這把刀染上了我的血,我明白它,只要我想殺人的時候,它就會乖乖地出鞘。”
嫣然慕將劍收回衣袖里,向蘇和勾勾手。
蘇和并未理會,只是問自己想問的,說道:“姑娘為何放過我,又傷我而不殺我?”
“你個小面瓜,要是你跟別人說了我就性命擔(dān)憂了,我怎可讓你回去。”
“所以姑娘將一個蟲子放進去來制約我?”
蘇和緊緊握著刀不放,顯然是怕這個嫣然慕突然變臉。
“那是蠱蟲,只要你說出了我的名字,它就會咬斷你的經(jīng)脈,讓你這輩子都無法修行。”
嫣然慕說到這里又向蘇和勾勾手,蘇和也乖乖地把割傷的手遞給這個變化無常的嫣然慕。
嫣然慕細(xì)細(xì)包扎了一番,還撒了不知什么名字的藥粉,蘇和的手瞬間沒那么疼痛了。
蘇家在黑夜中也燈火通明,堂中蘇明玉在和不知何人相談。
那人氣勢如虹,腰間別著一把刀,是一把好刀。
蘇家家主蘇明玉也是對這人十分的客氣,十足的老油條。家主蘇明玉試探地開口道:“不知道先生找我何事?”
“有關(guān)蘇家的存亡!”一字一句像是從喉嚨里緩緩?fù)鲁鰜淼摹?p> 蘇明玉也是頓時嚴(yán)肅起來,敬重地說道:“明玉不知,望先生指點一二?!?p> “有人聯(lián)合趙,劉,王三家要滅你蘇家,其幕后黑手也是修為不低?!?p> “斗膽問先生出自何處?”
“大雁,錦衣衛(wèi)。”
蘇明玉暗驚,若是和朝廷合作,自此之后難免不會留下朝廷鷹犬的名聲,這對江湖人是萬萬不敢去碰的。
“怎么?難道蘇家主要將蘇家斷送在手上?僅僅因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名聲?!?p> “自然是不舍的,我愿聽從錦衣衛(wèi)大人的吩咐。”
那名持刀的錦衣衛(wèi)的身影模糊,剎那間就消失在蘇明玉的眼前。
不遠處,一處酒莊,小二正在忙碌地接客,輕聲地對著人群吆喝道:“入店未醉,如在世神仙。”他說的極小聲,可在走動的人群里炸開了聲,人群像蜜蜂似的涌入酒莊,不管里面的是蜜還是酒。
小二也是感到榮幸,雖然是酒莊的老板指示他來吆喝,可經(jīng)他這一嗓子卻讓各路的豪杰蜂擁而至,多多少少還是覺著酒莊老板的高明之處。
小二在擁擠的人群中見到一人,此人衣裝樸素,神情平和,像不是來爭奪名利的。那人手里明明什么也沒有拿,全身卻散發(fā)著一股銳氣,他像是一把刀,在戰(zhàn)場廝殺百余邊的肅殺之刀,光是一點點的氣息就可以讓宵小之輩退去。
那人進了酒莊,要來了九罐酒,每罐酒都有幾斤重,就真是神仙來了也怕會醉在這里。小二明白酒莊老板說的話并不是空話,而是切切實實的真話,小二曾嘗過一口酒,那酒不像是凡間釀出來的酒,嘗過一口后,小二整個人飄飄欲仙,連路都走不直,滿臉通紅,是一個喝斷片的酒鬼。
那全身銳氣的家伙竟將這九罐酒全像喝蜂蜜一樣,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喝得越多,他的眼睛就越有神,比原先還要清醒,面色不像旁人那般通紅,只是有些奇怪的蒼白色。
整個酒莊的人都醉了,互相抱著對方入眠,就唯獨那人在喝完九罐后,還打算伸手要上幾罐酒喝下去,小二去拿時,發(fā)現(xiàn)酒已經(jīng)喝完了,一點也不剩了。
小二對著他柔聲說道:“這位客官,你可算上這在世神仙了,無需再喝了?!?p> “痛快!痛快!竟然能在此處喝到這么甘甜的酒,當(dāng)賞!”那人從懷中取出一支墨筆,割破了手指,用墨筆沾上血,在桌子上寫了文修恒三個大字,便大步邁出這個小酒館了。
小二看著這字愈發(fā)覺著熟悉,暗吃一驚,是的是的,沒錯,只有那個人可以喝這么多酒,可以寫這么丑的字。
畫面一轉(zhuǎn),蘇和已經(jīng)在家中院子里打坐了,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若蘇和掉以輕心,明天就不會有人把他從刺客手里救出來。
蘇和聽到一些聲音,這半夜本不應(yīng)該有人經(jīng)過,蘇和探出頭去看,一位吐著酒氣的人直直地走著路,可他好像不知道要去何處,就一直在街道徘徊,直至醉意上頭,躺倒在墻上,沒有了聲音。
蘇和詫異一時,但還是翻墻過去扶起這人翻墻回來。那人著實是沉,全身仿佛背著不少銀兩,蘇和有些吃力。這吃力不討好的買賣蘇和一向是不做的,可蘇和本就是一個心軟的人,見不到別人在他家門前醉倒,就算扶起照顧一番也是不過分的。
那人酒氣十分重,蘇和捂著鼻子,不知道喝了什么酒,竟然熏人的時候還帶著一千萬絲清香。蘇和也是有些醉了,蘇和尚未喝過酒,對于這個酒鬼是不知任何處理的,只是簡單的用熱水清洗手腳面部,在喂下一些清水。
那人面色不再蒼白,逐漸有些紅潤,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文修恒,文修恒!”他在第二次叫喊時加重了語氣。
“你這是沾著別人的氣運和湊巧拿走別人身份的替身罷了?!蹦侨艘呀?jīng)吐出這句不明不白的話后,徹底昏睡在蘇和的床上。
次日清晨,蘇和迷迷糊糊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在自己的床上,昨夜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既然醒了,就出來坐坐吧。”聲音從院外傳來,不知是何人的。
院外那人正是昨夜的酒鬼,他正在泡一壺不知什么的茶,像是很香甜可口,氣味在兩三米外的蘇和也嗅得到,很清甜。
“請?!彼沽税氡杞o蘇和。
蘇和也欣然接過,酌了小口,剛想開口,卻被那人制止。
“我想說自然會說,何須多問?”那人也潤了潤喉嚨,喝下小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