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動不動兩只手指便擋住自己攻擊的譚文清,女子不禁動容,此人好強。
云汐倒是聊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女子的劍法和步伐他看出來了,是縹緲仙門的逍遙劍法??~緲仙門有一女子,天生妙骨,年僅十八,已經初探二品。被稱為冰雪女神的白凌雪,其潛力已不亞于鐘子唏和裘恩。她怕就是前面這個女子了。
“聽說冰雪女神白凌雪,早已經修成琉璃竅,心境強大無比,今日一見倒是大失所望了。”公子爺說道,將白凌雪的銀子丟還給她。
聽到此處,她的心境不免有了一絲動蕩。她很好奇這兩人究竟是什么人,不過幾句話,竟然讓她多年不曾動蕩的琉璃竅有了一絲裂痕,難道是魔障?
“魔障妖孽!受死!”白凌雪揮動著青色寶劍,一套逍遙劍法使出。
“魔障?你們修行者想殺人就喜歡向別人頭上扣帽子嗎?我真是服了,你們一個個修行者是不是腦子都修傻了,一言不合就開戰(zhàn),可真是愚昧的?!弊T文清一身藍色氣勢襲出,將白凌雪震開十余步。
云汐也是沒想到,這看似一個天性好玩的公子沒想到也是一個二品上高手。怕是因為他不愛練武的緣故,否則早就破了二品的疊嶂了。估計其天賦還在鐘子唏和裘恩之上,此人絕不會像表面那么簡單。
白凌雪本就不愛講話,此時被懟,她自然也反駁不出來什么,便冷哼一聲離開了。
“唉!別走啊再練練。”譚文清向著白凌雪喊到。白凌雪頭也不回,仿若什么也沒有聽見。
“你說這修行者是不是都這么高高在上,一言不合就開打,打不過就跑。”
“也不一定,你不就不是嘛?!惫訝斝α诵?。
“說的也是,好了好了,咱回去吧!”譚文清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說。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惫訝斘⑽⒁恍?,把地圖揣到兜里。
“什么事兒?。 ?p> “可以帶我不!”
“面具哥我跟你說??!”譚文清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
“一些私事,再見!”云汐說道。
“那就再見咯!”譚文清揮了揮手道別。
另一頭,在城邊的一個不太起眼的街角。白凌雪噗嗤吐了一口鮮血,她感覺她的琉璃竅好像已經有了幾道裂紋。她從小就在縹緲仙門長大,因為自身天資卓絕,受到仙門內長者的喜愛,追求她的男子數不勝數,但她從未有過一絲熱情,即使是倪陽仙門的那個與他并其為兩大天驕的徐封陽,她也沒有一絲心動。
她自以為自己的琉璃竅已經修得完美,沒想到此番下山,隨便兩個凡人就使她的琉璃竅出了裂痕,她越是覺得人間就是一個污濁之地。
“是不是奇怪,為什么自己的琉璃竅這么不堪一擊?!币粋€聲音響起。
“誰?”她尋覓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聲音竟然是從那五兩銀子里發(fā)出來的。
“御物傳音,這是宗師的手段!不知是哪位前輩!”她自家老師便是宗師,宗師之力她怎會不知。
“什么前輩,你可剛剛還在和我搶地圖呢!”對面的聲音穿來,的確是個少年的聲音。剛剛與自己交手的那人不過二品實力,頂多二品上,至于那個面具男,不過只是個普通人……不過這聲音的確和那個面具的聲音相似。
“前輩若是想來尋仇,凌雪自然也想領教一下宗師的實力?!卑琢柩├淅湔f到。
“你的琉璃竅的確已成琉璃,但為何還是如此不堪一擊?知道為什么嗎?”
公子爺正走在路上,自顧自地說話,但他的每一句想讓白凌雪聽到的話都能傳給她。
“為什么要告訴我?”白凌雪很不解,難道是因為自己美貌,還是因為自己的天賦。
“不要想太多,我對你不感興趣,只不過是一個熟人的囑托,讓我照顧一下他的子弟罷了?!彼卣f道。
“熟人?難道是我們縹緲仙門的人嗎?”能讓一位宗師許下承諾,此人定然不凡,莫不是宗主?
“自然?!碑斎皇强~緲仙門的人,畢竟那個熟人可是曾經使縹緲仙門列入世間第一仙宗的人物,現(xiàn)在說起來,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了吧。
一道白色靈光,映入白凌雪的眉心,白凌雪看到一盞白色的天燈,圣潔的光輝于其上閃耀。但白凌雪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缺失了什么。
“你靈魂種下的只有高高在上的仙性,而缺了凡間的人性。琉璃心竅本就是世間頂尖心境之一,而這一角的缺失,面對人性這一面,將會是你致命的缺點?!痹葡恼f。
“可家?guī)煾嬖V我人世間污穢至極,人性脆弱不堪,為何需要人性?”白凌雪沒有一絲敬畏感,冷冷地說,從小他的師尊便告訴他修行人性之人便是永恒不可化仙的,若是有人向她傳導人性,斬了便是,但眼前這人要想斬了他,機乎不可能。
“如果你有眼睛,就不要以他人的話語來確認這個世界。”云汐如是說。
“修行者修天地大道,領萬物之精華,行天下之正道,仙性乃是正統(tǒng),何故再需人性。仙門自古便是這個傳承!”白凌雪質問到,他相信凡人就是凡人,永遠成不了仙,若仙性無法成仙為何要叫仙性?
“自古以來,便對嗎?”公子爺冷冷說道。
“怪不得破大宗師境的人寥寥無幾,怕只有你們幽澤之地的那位還能拿得出手了,可他修的是仙性嗎?”
她聽到此處,難免有些詫異,此人究竟是誰,竟對逍遙仙門這么了解,幽澤之地的那個武癡即使在仙門內,也不過少數人可知。不過此人也未免太傲氣,破入宗師之境何其困難,更不必說需要突破五大玄關的大宗師境了,大宗師到他的口中好像只是一個合格的標準。
“前輩未免太自負了,我想仙性之所以能夠傳承這么多年,本就源于它的真理,高于天下的真理。”白凌雪認為此人不過仗著宗師修為耀武揚威罷了,宗師雖然能算得上仙門的頂尖力量,但他逍遙仙門的宗師也不少。
“我只是提醒提醒你,不想那老家伙的宗門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天才還夭折了,路留給你了,抉擇還是你的。”
云汐笑了笑,怪不得那老頭此言一出便被天下仙門禁言,她們的執(zhí)念可真的很深,仙性和人性合一很簡單,自己可以做到,老莫可以做到,劍王帝一也是一樣。
一個武者修仙性雖然不易卻也是可以做到的,但讓一個修行者修人性卻如螞蟻盤象,若不是答應那老頭,他哪里想管這些,修仙那是仙人們的事,他只想做個不太安分的凡人罷了。
“這個老頭,還真是把鍋甩給我了!”云汐笑了笑,這話她是聽不見的。
云汐從虛空中走出,就這樣走到白凌雪的面前,白凌雪目光呆滯,一個面具少年,就這樣從虛空中走了出來,他絕對不是一般的宗師境,甚至接近大宗師。
“走吧,去陪我接個人?!?p> 公子爺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白凌雪突然感受到一股氣息,突然眼前一黑。
當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一個山峰上,在下面的兩邊是黑壓壓的軍隊,黑的紅的旗幟高高舉起,成年期的巨型兇獸在兩邊咆哮,隨著鼓鳴起,兩軍開始廝殺,那些人都是武者,武者與修行者沒什么區(qū)別,就連品階也一樣。不過一個是以武道修煉,而一個是以道法。
“你看到了什么?”那個聲音響起。
“凡人在為土地廝殺,好不野蠻?!卑琢柩┮琅f是那么冷冰冰地說道。她們修煉道法的人從來都叫只修人性的武者為凡人。她們的道至高無上。
“再看看。”
畫面又轉,公子爺與她來到了此地的一方軍營,公子爺走在前面,望著此情此景,眼神不禁勾勒出陣陣回憶。白凌雪也走上前。這邊地域荒涼,滿地是塵埃黃土,連微風也只是時而漾漾。
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的男孩,灰頭土臉的躺在土堆那里,臟亂的手拿著一個又黑還發(fā)了臭的饅頭在啃,那饅頭像是放了好幾十天一樣,都硬了,但男孩還是吃的那么香,此時的白凌雪開始有了一絲表情。
“小孩兒,你家哪的???你爹呢?怎么這么小就來參軍??!”旁邊躺著的男子也抓起這樣一個饅頭啃著。
“我沒爹,我爹上戰(zhàn)場的時候死了”
“那你母親呢?”
“我母親在家呢!不過眼睛瞎了,哭我爹哭的?!毙∧泻⒆灶欁缘爻灾掷锏酿z頭,眼睛不停的盯著前面的泥土和沙丘。
“那你這小子怎么不在家里照顧你母親還跑這來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母親怎么辦”
“母親有隔壁家王伯照顧的,王伯家也不怎么富裕,他們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吃食。所以我五歲就賣來參軍了,當時不是有個童子營嘛!我的錢都給母親寄回去了,不過我認了個老大,嘻嘻…有一次那些軍里面的人把我們拿去引狼,還是老大救了我,老大對我可好了,比我母親還好,我母親只會一直哭,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