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下了樓梯,出離了老人的視線,郝知才松了一口氣,讓老人那一雙缺乏生氣的眸子注視,別提多怪異了,心里極為不得勁。
狗爺見狀,笑了笑,道:“別在意,那老爺子運氣好,十幾年前沒有被燒死,但親眼目睹一家子的慘狀,受了不小的刺激,這么多年過去,精神不太好,有時正常,有時不正常。”
“哦,這樣啊?!?p> 郝知點頭,但總覺的不是這樣,那老人看起來不像是精神出了問題,不過不在意了,等簽了合同,立馬走人。
二樓和一樓的格局一樣,只是多了一溜走廊。
之后,上了三樓,狗爺向左邊的走廊走去,郝知注意到這邊的幾間屋子是鎖著的,而且里邊的窗簾也都拉著,看不到里邊什么情況。
來到走廊盡頭,也就是三樓,從左到右數(shù)的第六間屋子和第七間,門鎖是新?lián)Q的,而且里邊也沒拉窗簾,可以看到里邊的情況,一張床、衣柜等日常用品都有。
狗爺說道:“這兩間收拾過,可以住人?!?p> 郝知也就那么一聽,他可不會來這兒住,開什么玩笑,十幾年前死過人不說,還有個奇怪的老人,那晚上能睡得著嗎?想想就瘆的慌。
‘咔’!
狗爺拿出鑰匙,開了第六間屋子,一邊道:“那女孩要是回來,就住在這兒?!?p> “哦。”
郝知納悶,自來到山莊,狗爺總是有的沒的說幾句,比如提議上來看看,說住宅只有一處樓梯,現(xiàn)在又提到三樓的這兩間可以住人,女孩住在第六間。
現(xiàn)在想想,太刻意。
要知道郝知并不在意這些,花十萬,買個兩千平方的山莊,完全是有利可圖,并不是打算在這兒生活。
‘吱呀’!
門推開,淡淡的香味撲鼻,郝知隨狗爺走了進去。
狗爺把合同、證件往桌子上一放,道:“行吧,你看看還有什么問題,沒有咱就簽了,我的任務(wù)也算完成了?!?p> 郝知巴不得快點兒簽?zāi)?,好快點兒離開這兒,瞧瞧天色,暗成什么樣子了,再等一會怕是天都黑了,這么偏僻的地方,天黑了,總覺的不安全。
郝知也爽快,道:“銀行賬號多少,我立馬打錢?!?p> 下午還很在意的狗爺忽然不著急了,搖了搖頭,道:“不著急,等會我發(fā)給你,你先簽了合同。”
“哦?!?p> 郝知詫異,這是區(qū)別于王澎的另類待遇嗎?
這時,狗爺拿出了筆,但是在紙上劃了幾下,不見痕跡,小聲嘀咕道:“咦,壞了?”
再試了幾下,的確寫不出東西。
狗爺渾身上下摸了摸,一邊道:“等一下啊,我找找……哪兒有筆?!?p> “嗯。”
郝知不著急,趁這個空擋,站在窗戶前,向外看了看,這兒是三樓,視野還是很開闊,一眼可以掃到山莊之外,不過放眼望去全是茂密的野草、樹叢。
郝知基本斷定,這個住宅可能在山莊的最里邊,除了眼前類似于院子一樣的一片開闊地帶,其余地方都讓雜草樹叢占領(lǐng)了,山莊現(xiàn)在的格局就好像一處宅子被茂密的植被包裹,至于以前什么樣根本無從知道,不過單是這么大的面積,十萬可以買下,足夠了。
郝知暗自欣慰,長這么大,這是最容易的一筆賺錢生意,而且利潤不小,來之極為簡單,想想還真的是戲劇性呢。
正當(dāng)他在高處,目視周圍的景色時,忽然瞥見,下方有一個人,他立馬看去,頓時一愣,嚇了一跳,因為又是那個老人,正站在住宅的前邊一些,抬著頭,一雙陰惻惻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一剎那,郝知頭皮發(fā)麻,這個老人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還是說一直站在那兒,起初沒注意到,但不管怎么樣,讓這樣盯著,真的很別扭。
郝知有點兒生氣,老人是不是有???現(xiàn)在他都想下去指著鼻子臭罵一頓,這樣嚇人有意思嗎?
忽然,他注意到,老人的嘴皮子在動,仿佛剛動,似乎一直在動,但依然沒有聲音,就在這時,老人動了,僵硬的抬起了左胳膊,揮了一下,似乎想要表達什么……
“沒找到筆,不過有這個?!?p> 突然,狗爺開口,并且在身后拍了拍郝知的肩膀。
郝知正注意著老人,肩膀被拍,嚇了一跳,回身見是狗爺,松了口氣,道:“嗯?哦,按……按手印啊。”
在狗爺手中有一盒印泥。
本來郝知心情不錯,但老人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神經(jīng)病一樣注視著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兒簽合同走人。
‘吧嗒’!
郝知拿過印泥,在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見狀,狗爺嘴角上揚,笑了笑,道:“嗯,可以了,等會我把銀行賬戶發(fā)給你,另外我會和人家說一聲。對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一個吧?!?p> “可以?!?p> 郝知留了一個聯(lián)系方式。
現(xiàn)在時間五點多,但外邊陰沉如夜幕,再過一會天色似乎就完全黑了。
“走,一起吃個飯?!?p> 郝知說道,畢竟生意談成了。不過狗爺拒絕了,道:“改天吧,我得趕緊和人家說一聲,另外還有個事?!?p> 好吧。
郝知也沒多言,收拾好了合同、證件等,見狗爺似乎沒有要下去的打算,道:“那我先走了?!?p> “嗯,好?!?p> 狗爺起身送了一下,但也只是到了門口。
又寒暄了幾句,郝知向樓梯口走去,期間不忘看了看樓下,只見老人不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匆匆下了樓梯,剛出了住宅,正迎面,卻見老人杵在那兒。
老人和之前一樣,毫無生氣的一雙眸子,正注視著他,郝知又是嚇的頭皮一緊,張口來了一句:“臥槽,嚇?biāo)牢伊??!?p> 不過狗爺不在身邊,又怕老人是神經(jīng)病亂來,郝知生生止住了后邊的話,硬著頭皮加快步伐,從老人身邊經(jīng)過,在經(jīng)過的一剎那,郝知聽見老人嘆了一聲息。
“神經(jīng)??!”
郝知在心里罵了一句,頭也不回,步入了寬闊的走道,兩側(cè)是茂盛的雜草樹叢,散發(fā)著陰寒冷意。
不出一會,入口到了。
這時郝知回頭看了一眼,不見老人跟了上來,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把合同、證件扔到了后邊,立馬開車走人。
只是……有點兒不對勁,但哪兒不對呢?
走了一會,郝知看著后視鏡,看著遠離的山莊,入口處空空如也,他忽然一怔,不對啊,狗爺?shù)能嚹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