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車過來了,停在站口。
面對許多人的厭惡聲討,看門老人無動于衷,待車門打開,上了車。
其實,郝知也不喜歡動武,那不是他風格,不過現(xiàn)在真有心把一些人的嘴巴狠狠抽一頓,但考慮到這是在街頭,而且有要緊事,所以忍了。
乘公交是要刷卡或者投幣。
看門老人的樣子,不像是有錢的,所以郝知準備投幣,昨天和白苗苗一起玩,錢包正好有不少零錢呢,不過正當郝知要投幣時,只見看門老人左手伸了出來,夾雜著兩張一元錢,放了進去。
咦?
有錢呢,哪兒來的錢?
郝知相當意外,最主要是看門老人幫他一起付了。
車上人不多,有幾個空座,但很奇怪,看門老人往中間站了站,并沒有去坐下的打算。
那郝知可不管了,快累死了,忙在一個空位坐下。
這時,由于看門老人的異樣,再次有乘客看不下去,看不下去的原因自然是嫌棄,這樣一個流浪乞丐打扮的人乘公交,很讓人心中不適。
很多乘客別過了頭,盡量去遠離,
其實還好,至少沒人說出來,不喜歡,躲遠一點就可以,再不然提早下車。
不過幾站之后,上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
這人上來之后,瞅了瞅,當看到看門老人之后,眉頭一皺,毫不避諱道:“我靠,哪兒來的東西?”
其實說一句,說吧,無所謂。
郝知也只是瞟了一眼,沒當回事兒,不過這男子瞅了瞅,發(fā)現(xiàn)只有老人附近有一個位子之后,頓時不干了,上前幾步,趾高氣揚的樣子,道:“喂,老東西,滾遠點,老子要在這兒坐。”
話語難聽,態(tài)度惡劣。
即便許多乘客不待見身邊的流浪漢,此時也對男子的行為心中不爽,人家花錢坐車,礙著誰了。
這乘公交,人人有責,不是么?
顯然,這個男子帶有歧視的目光。
不過更多的人也就在心中想想,不愿招惹是非,何況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流浪漢呢。
當然了,看門老人一樣無動于衷,壓根沒聽見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或者說就是發(fā)呆呢,根本沒去注意那個男子。
頓時,男子更生氣了,再次道:“喂,老子讓你滾遠點兒,你是不是聾了?靠,什么東西,也來坐公交,真晦氣?!?p> 許多人聽不下去,但也只是默不作聲。
但郝知忍不了,固然看門老人詭異,恨不得擺脫他,但這事兒對理不對人,這上來的男子太過分,憑什么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還讓人滾?
“說你呢,小心老子把你扔下去?!蹦凶由锨?,作勢要推看門老人,這是要動手。
當即郝知就要起身制止。
然而,看門老人突然動了,說是動了,但也只是轉頭,一雙缺少生氣的眸子掃了過去,那一雙眸子在亂發(fā)之中陰森無比,閃爍寒光。
看門老人張了張嘴,很小的聲音,道:“想死嗎?”
只是這么冷眼一掃,說了三個字,那男子渾身一抖,頭皮一麻,頓感讓死亡盯上一樣,‘蹬、蹬’退后幾步,差點嚇的摔倒在了地上。
那神情一瞬白了,蒼白的那一種,血色近乎消失。
“你……”
男子渾身哆嗦,那一剎那,仿佛見到了最可怕的東西,直入內(nèi)心深處,恐慌無比。
許多人莫名,這是怎么了?
而看門老人不再搭理,目不斜視,繼續(xù)發(fā)呆一樣,注視著窗外的景色,一幕幕輪換。
郝知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不是在針對他,但也是頭皮跟著一緊,那一雙眸子充滿了陰森寒意,來自深淵一般,充滿了恐懼的味道。
還有那三個字:想死嗎?
郝知絲毫不懷疑看門老人是瞎說。
這一下,再次見證了看門老人的不一般,郝知心里邊是直打鼓,小小的逃竄、反抗心思也沒了。
好吧,惹不起,怪不得那個女孩那么害怕看門老人呢。
不過剛剛趾高氣揚的男子嚇得直哆嗦,仿佛生了大病一樣,下一站就急匆匆的下車了,讓人很爽。
郝知心里邊直罵男子傻缺,惹誰不好,去惹看門老人,這邋遢的家伙是狼狽不堪,流浪漢一樣,但他是連亡靈都恐慌的存在啊。
看門老人也實在是好脾氣,只是那么一嚇,并未有其它過分的舉動,而之前對許多人的謾罵更是不理睬。
但是用好脾氣三字去形容,是不是不對?
因為,之前看門老人徒手砍掉一條黑狗的腦袋,大半夜挖坑埋了一個人……
好吧,這有點兒矛盾。
最后郝知看了看看門老人,不去多想,當下把女孩的事給處理了。
公交車,并不快,因為市區(qū)有明文規(guī)定的限速。
當然,也不會太慢。
只是過了一站又一站,乘客換了一批又一批,白眼也挨了一批又一批,看門老人就是不下車。
郝知看了看時間,快一個小時過去,再看看車站,再過一會就到終點站了。
事實上,還真是一口氣坐到了終點站,然而這就結束了?
不。
并沒有。
在郝知詫異的目光中,看門老人又步行了一段,之后再次乘上公交。
“……”
郝知無語了,這到底是去哪兒?
之后,又是一段‘長途跋涉’。
那日頭曬中午,又夕陽余暉,以至于現(xiàn)在,夜幕降臨。
市區(qū),還是那個市區(qū)。
但是經(jīng)過一下午的轉折,現(xiàn)在郝知跟著老人,早已到達市區(qū)的另一端,現(xiàn)在面前是一所小區(qū)。
這一天下來,郝知快被折騰死了,腰酸背痛,可瞧瞧看門老人,和沒事人一樣,不見他有累的跡象。
這時,看門老人忽然不動了,在小區(qū)一旁,道:“等吧?!?p> 郝知會意,現(xiàn)在不走了,要等一會,這樣也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呼!
吐了口氣,郝知彎腰,揉著腿,身為一個公子哥,什么時候這樣摧殘過自己,真的是想口吐芬芳。
小小的休息了下,郝知注意到,附近有賣小吃的。
一天下來,也沒吃東西,那股餓勁兒過去不知多少次了。
郝知直了直身子,迫于饑餓的肚子,小聲問道:“那個……老人家,我可不可以去買點兒吃的?”
沒辦法,惹不起,說話都要小心翼翼。
看門老人并未出聲,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郝知松了口氣,忽然發(fā)現(xiàn)看門老人還是可以好好溝通的,當下急忙跑去買東西了,只是總覺的身后有什么東西,涼颼颼的寒意。
郝知回頭一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只見那女孩在身后呢,而且是飄著的。
我了個擦,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郝知嚇的差點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