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郝知隨著看門老人找了多少人,那就有多少人在等著警察調(diào)查擦屁股呢。
因為人死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知道,我第二天醒了,他就這樣,昨天睡覺的時候都好好的啊,他沒有心臟病,也沒有其他的疾病?!?p> “她好好的,剛還和我們有說有笑,忽然就倒在地上。”
這是許多人對警察的說辭。
一時間,警察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接二連三的人死去,從一個到兩個,再到第三個。
“死因不明,我只能說似乎就突然猝死了,沒一點征兆。”法醫(yī)直搖頭,皺著眉,很奇怪。
不過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這時,郝知不可能知道所發(fā)生的一切有多轟動,但知道不知道對他來說沒差,總不能說他去自首,說死了的人,與他有關(guān)吧?
看著暗下來的天色,郝知很無語,這都第二天的晚上了。
這時候了,郝知可不打算和看門老人走回去,還是打車早點回去,因為白苗苗還等著他,說好今天一起離開十一區(qū)呢。
“老爺子,那我先走了。”
離開十一區(qū)一事,郝知不打算對看門老人說,至少現(xiàn)在不會說,反正他打車也不如看門老人回去的快。
事實如此,一上車,再回頭,看門老人沒影了。
“!@#¥%……”
郝知憤憤不已,再次想罵人,這個老東西,不知道為什么永遠(yuǎn)不帶他。
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多。
這走了一宿一白天,早不知離十一區(qū)多遠(yuǎn)了,司機(jī)一看目的地都頭大,實在太遠(yuǎn)。
郝知不廢話,直接道:“放心,開你的就是?!?p> 其實,遠(yuǎn)不遠(yuǎn)的,司機(jī)不在意,只要錢到位,哪怕拉到國外都愿意。
“好勒。”
司機(jī)說了一聲,踩下了油門。
雖說開車要不步行快,但也用了四個多小時,這還只是到了這個十字路口,郝知下了車,又是長達(dá)三個小時的步行,當(dāng)回到十一區(qū)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看門老人杵在那兒,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郝知來氣,氣不過這個老爺子不帶他,于是斜睨,懶的去打招呼了,再說這么久沒回來,白苗苗肯定擔(dān)心。
匆匆上了樓,過了走廊,只見白苗苗的房間亮著燈。
郝知伸手就要敲門,但這完全是下意識,這個時候他忽然才想起來昨天發(fā)生的一幕幕,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明了,白苗苗不是人,而是一個亡靈。
“……”
郝知不知道,接下來見到的會是什么,一個可怖的白苗苗嗎?
不,不知道。
可是即便可怖又怎么樣?
他捫心自問,
既然能再回到這兒,說明是真的在乎白苗苗,沒介意她是人還是亡靈,再說白苗苗是亡靈一事,不是早早的猜到了嗎?
呼!
郝知深呼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伸手敲了下去,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這種心虛,不是怕白苗苗,而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所以他更有必要去說明,他要對白苗苗說:“不管你是人,還是亡靈,他都不介意。”
門是虛掩著的,這一敲,它自己就開了。
‘咚、咚’。
這一刻,郝知還是緊張的,不斷想著措辭,不斷想著該如何面對,然而門打開之后,只見房間里卻空空如也,不見白苗苗的蹤跡。
人呢?
郝知一下愣住了,立馬走了進(jìn)去,四處一看,安安靜靜,冷冷清清,哪有白苗苗的影子呢?
床上,那被褥都整整齊齊的疊著。
郝知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這還是他前天早上離去時疊好的,這說明了什么,說明白苗苗根本沒有動。
再看看其它地方,都和臨走時一模一樣。
可是白苗苗人呢?
“苗苗?”
郝知喊了一聲,四處尋望,再到走廊,除了下方的看門老人,整個十一區(qū)安安靜靜的。
“……”
十一區(qū),真的很安靜。
在走廊呆愣了幾秒,郝知折返了回去,目光所及,原本熟悉的一切,因為缺少了白苗苗,一切看起來那么陌生。
忽然,他一怔,眸子一紅,眼眶紅了。
她想到了前天時的一幕幕,那時自己有危險,白苗苗奮不顧身的擋在了身前,為此暴露了身份。
那時,她長發(fā)飛舞,白衣飄飄,黑色的指甲,長而尖。
那時,她似乎……不曾回眸。
對。
她離去時,背影都是落寞的。
那時,她一定很難過吧?
這一刻,郝知意識到,當(dāng)時自己只顧著震驚,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忘了去在意白苗苗,她一定也不想那樣,可是不那樣,自己就會出事。
“……”
郝知突然有點兒害怕,有點兒恐慌,而且這種情緒在不斷的擴(kuò)大,白苗苗不會就這樣離開了吧?
接觸了這么長時間,郝知了解白苗苗,一個很好的女孩,處處為人著想,很乖巧聽話,如果因為前天的事,她很可能自行的離去,因為她怕嚇到他。
“苗苗?”
郝知開始后悔,開始懊惱,當(dāng)時為什么不和白苗苗說一聲等他回來,幾個字而已,只要說一聲,也不至于白苗苗多想,她一定是多想,一定是誤會了,一定是以為自己怕她了。
“你在哪兒???我回來了?!焙轮艉?,因為害怕,聲音不自然的顫抖。
有些人,當(dāng)失去了,才知道多么重要。
現(xiàn)在郝知就是這樣。
“……”
十一區(qū)很安靜,沒有回應(yīng)。
害怕恐慌在郝知的心間加劇著,還有不安,還有無助,即便面對亡靈都沒有這樣過。
“苗苗,你出來啊,我回來了?!?p> “我沒討厭你,我沒害怕,你快出來,好不好?就當(dāng)我求你了?”
郝知很在意十一區(qū)的詭異,從來不會晚上出來,但現(xiàn)在他不管了,開始肆無忌憚的喊著,也不怕低下的看門老人笑話。
‘噠、噠’。
郝知沿著走廊,在喊著,他要下去,去二樓、一樓看看,他要去四樓看看,每個房間都要看看。
‘咚、咚’。
郝知開始敲門,胡亂的敲那些拉著窗簾的門。
他一口氣敲了好幾個,里邊都沒有回應(yīng),不過整棟大樓卻是突然一晃,很強(qiáng)烈,似乎地震一樣,但這顯然不是地震,因為就晃了那么一下。
這……
正當(dāng)郝知莫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時,一個女孩子的哭聲突然傳到了耳朵,聽聲音似乎是從四樓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