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女人才是寥寥幾句,單是抓著男子的衣服,他在求饒中就簡單的把事情給說了一個大概。
其實,并不復雜。
這個女人離異,開了家服裝店,還算不錯,只是單身一人,時間長了,容易讓人盯上。
不過盯上她的不是正常男人,而是這個男子。
這個男子年歲不小,但沒什么本事,喜歡偷雞摸狗,得知女人離異后,于是一段時間盯著女人的生活作息。
男子的目的是偷點兒錢財,僅此而已。
可是在大前天,下午時女人要去接孩子,鎖門出去后,因為她忘了拿手機,于是再次折返回去,正好就撞上了正在盜竊的男子。
女人強勢慣了,于是一個照面就著急了,撲過去就想要拖住男子,一邊就要喊人,這不男子慌了,一下亂了分寸,拿起防身的刀就刺了過去,他不放心,還刻意刺重要部位,等女人咽了氣才是離去。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男子還在求饒,真的是嚇慘了,眼淚鼻涕一大堆,簡直是慘不忍睹,這時他還把目光瞄向了郝知,道:“你們看得到嗎?她……她不是人,是我殺了她,幫我報警,好嗎?我自首,我自首?!?p> 這種情況下,以其說男子是良心發(fā)泄,不如說是為了自保。
郝知并沒有吭聲,雖說男子是一時沖動犯了大錯,但原本的動機也是在犯錯,而且沒有第一時間自首,假如說沒有今天這個事或是一直破不了案,他是不是一直逍遙法外。
再說了,自首就能挽回所犯下的錯嗎?
“幫我報警,我自首,求你們了,我不想死,我自首,我坦白?!?p> 男子真的是嚇到了。
可惜,自首在看門老人這兒行不通,犯了錯就是犯了錯,要為犯的錯付出代價。
看門老人面色冰冷,亂發(fā)下,一雙缺少生氣的眸子,他張了張嘴,盯著男子,說了八個字:“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p> “不,我要自首,我要……”
忽然間,男子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一道黑色的霧氣洞穿了男子的胸口處,只見看門老人伸出了右臂,不見其右手,霧氣來自袖口。
男子身上并沒有血跡,但郝知感覺到,男子的生命氣息已經(jīng)消散了,看門老人那一下消滅了男子的魂魄。
‘啪’!
男子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十字路口,泛著黃色的燈光,再次安靜了下來。
郝知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大好年華,不去工作,非要干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現(xiàn)在更是殺了人,本性如此,難以原諒。
男子死了,那女人的怨氣自然也消了。
這時,女人的身子已經(jīng)在發(fā)光,差不多要里去了,只是她還是有點兒擔心,她看著一個方向,嘆了一口氣,道:“我的女兒……她才七歲。”
短短的一句話,郝知一怔,心中不是滋味。
一個女人,離異了,帶著女兒,日子本來就不容易,現(xiàn)在卻意外身亡,女兒的日子還長,以后讓她怎么辦?
“她還等我去接她呢?!?p> 女人一臉擔憂,但她要離去了,即便再放心不下,現(xiàn)在也只能是惋惜,如果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去和那個男子爭奪,絕對不會,因為只有活著,才能照顧女兒,陪女兒走下去。
她的身子開始發(fā)著光,化為星星點點。
她慘淡一笑,充滿了對生活的眷戀,可惜人死不能復生。
“謝謝你們。”
她看著郝知和看門老人,道了一聲,即將離去。這時郝知動了惻隱之心,道:“我有空會去看看你女兒,你放心?!?p> “嗯,感激不盡……”
女人離去了,原地消散,塵歸塵,土歸土,不過最后她離去時至少是面帶微笑的。
久久之后,郝知看著地面上的男子,嘆了口氣。
而看門老人則面無表情,轉(zhuǎn)身折返,很平靜,說了兩個字:“走吧。”
“嗯。”
郝知跟上,相信不久后,這個男子會讓人發(fā)現(xiàn)吧。
在泛黃的路燈下,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直至很久之后,融入了黑暗之中。
過了小小的一會,一個過往的行人路過了十字路口……
現(xiàn)在還不到十點呢,郝知是不打算走回去了,打車回去又快一點兒,以前他怕打擾白苗苗休息,可這會大家都坦白了,這個小妮子壓根不用休息,哪來什么打擾呢。
“老爺子,那你先回,我打車?!焙轮雎暤馈?p> “嗯。”
看門老人點了點頭,話從來很少,能用一個字回答,絕不會說兩個字,相當?shù)母呃淠亍?p> “對了,那個女人的女孩住哪兒,你知道吧?”
郝知又問道,既然答應女人了,那這件事就不能忘,也不能出演無信。
看門老人還是點頭,顯然是知道的。
之后,郝知把地址記了下來,隨后打了個車,至于看門老人,一個轉(zhuǎn)身的功夫已經(jīng)不見了。
不過即便打車,回到十一區(qū)也是凌晨五點,其實還好,不打車回來怕是第二天中午了,現(xiàn)在可是早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呢。
一見面,白苗苗給了一個親吻,雖然分開才一天不到,但還是很想念,她咧著嘴,笑顏如花,水靈靈的眸子,無時不刻的盯著郝知。
郝知笑了笑,很是欣慰。
“對了,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吧?!焙轮_口,把今天的事說了一下。
這算是善心大發(fā),好事了。
白苗苗自然沒什么異議,說道:“好,那個小妹妹失去了媽媽,一定很難過的。”
小妹妹三個字,郝知不禁莞爾。
單論年紀,稱呼一下七歲的小孩子為妹妹,沒什么錯,可要論輩分,白苗苗大著呢。
這么一想,郝知也是無語,因為他也得叫白苗苗一聲祖宗。
現(xiàn)在時間還早,不可能這么早就去看那個女人的女兒,再說就這身打扮,也就白苗苗不嫌棄了,等天亮先去買衣服,然后再去吧。
一直等到八點多,兩人才是下去,看門老人杵在那兒,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郝知也懶得打招呼了,拉著白苗苗,匆匆出了十一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