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粽子’,郝知嚇了一跳,上午時的一幕幕歷歷在眼前,還是離這個可怕的‘粽子’遠一點,小心謹慎一些總是不會錯的。
于是,郝知退后了幾步。
不過想到劉書進可悲的一生,郝知又‘唉’了一聲,這個男人真是倒霉催的,辛辛苦苦了半輩子,到頭來為他人做了嫁衣,最悲哀的是兒子都不是自己的,等于是絕后了。
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郝知搖搖頭,要是這樣的事發(fā)生在他身上,他一樣想不開,一樣會憤怒,一樣會死不瞑目。
這時,看門老人又是那么一抖,‘嘩啦啦’的一陣鐵鏈劃過地面的聲音,劉書進牌的‘粽子’緩緩裂開了,只見濃郁的黑氣率先溢了出來。
“……”
當即郝知瞪眼,面部一怔,而后脖子一縮,相當慫,他再次往后了幾步,因為這種黑黑的玩意還是不觸碰的好。
‘嘩啦啦’。
隨著鐵鏈緩緩裂了開來,劉書進整個人也現(xiàn)了出來。
只見,劉書進渾身上下是散不盡的黑氣,繚繚繞繞,云霧一樣,遮擋住了他的大半個身軀,面部在黑氣下時隱時現(xiàn)。
郝知咽了口唾沫,感覺劉書進的怨念更加大了。
忽然間,劉書進狂吼了一聲,他張牙舞爪,時隱時現(xiàn)的一雙眸子通體發(fā)黑,可怖無比,臉上似有紋身一樣的黑氣,呈現(xiàn)絲狀網(wǎng)。
就在下一刻,劉書進失了智一樣的發(fā)狂,對著郝知就是撲了過去。
“嗯!”
郝知大驚,但并未失了分寸,他早就防備著,他忽的一下,在劉書進撲來之際,縱身往后一躍。
只是,郝知預料的一幕沒有出現(xiàn),因為劉書進在半途中忽然中斷了,且伴隨著‘嘩啦啦’的鐵鏈聲響,定眼一看,在劉書進的四肢上還捆綁著鐵鏈呢。
鐵鏈的另一端是看門老人的袖口。
頓時,郝知啞然,也了然,還是看門老人想的周到齊全,并沒有對劉書進方松了警惕。
眼見受阻的劉書進大怒,他失了智,六親不認,整個身體都是怨念,于是他的目標又尋向身邊的看門老人,再次狂吼著撲了過去。
也許是劉書進的怨念太大,短短一會功夫,周圍一大片都陷入了陰寒,甚至在這個小區(qū)的上方都出現(xiàn)了黑壓壓的一片烏云,似乎要吞噬而下。
“可怕?!?p> 郝知震撼,感慨道。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劉書進,面對看門老人時,竟然不是一合之敵。
‘啪’!
一個回眸,一個眼神,那劉書進倒飛了出去,砸在地上。
再看那看門老人,波瀾不驚的樣子,輕輕一跺腳,熟悉的黑源出現(xiàn)了,以他為中心,不斷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包括了郝知、劉書進,還有周圍的一切建筑。
“牛掰”
郝知撇嘴又乍舌,這個老爺子果然強悍,在他的記憶中,對付亡靈時,老爺子向來干脆利整,甚至弱一點的亡靈都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單是氣場就足以震懾亡靈。
“嚎!”
只是這劉書進失了智,瘋了一樣,根本談不上恐懼,再次向看門老人撲了過去。
結(jié)果顯而易見。
‘啪’!
看門老人又是轉(zhuǎn)頭,一個眼神掃了過去,隔空把劉書進給打飛了。
郝知感覺,要不是知道劉書進讓怨念蒙蔽了心靈,蒙蔽了雙眼,不是主觀在攻擊,估計看門老人直接就把這貨給滅了。
很快,黑源吞噬了附近的一片。
看向遠處,在黑暗中出現(xiàn)了三個人,一個男人,郝知一愣,透過劉書進的記憶,他知道這個人就是劉書進出軌的男人,也是兒子的親生老爸。
不過問題是這貨怎么在這兒?
皺著眉,稍稍思考,郝知無語了,這個男人不會已經(jīng)住過來了吧?可問題是劉書進才出事多久???
這……
這也太過分了,也太明目張膽,也太毀三觀了吧。
劉書進辛辛苦苦半輩子,搭上了性命不說,‘江山’都徹徹底底易主了。
“!@#¥……%?!?p> 頓時,良好的家教也止不住郝知口吐芬芳,身為一個外人,他都氣不打一處來,可想而知劉書進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
還有這一對父女太奇葩了吧?
合伙謀害了一個人,不當回事兒,現(xiàn)在還明目張膽的讓這個男人住進來,到底怎么想的?把法律、人之常情當兒戲,如此蔑視吧?
好吧。
如此顛覆三觀的事,把郝知雷的外焦里嫩,雷的驚魂未定,對比之下,上次那個女孩的媽媽死了,當父親的立馬去相親一事容易接受多了。
不行。
郝知都看不下去了,不過不用他出手教訓。
這時,隨著‘嘩啦啦’的聲響,控制著劉書進的鐵鏈終于是松開了,不過他并未再次攻擊向看門老人或是郝知,而是直奔向遠處的那三個人。
事實上,這三個人始一出現(xiàn),劉書進就注意到了,發(fā)出了憤怒的哀嚎。
即便劉書進失了理智,但對這三個人,那是本能的憎恨。
‘忽’!
劉書進撲了過去,席卷著滔天的怨念所化的黑氣,鋪天蓋地裹向了那三個人。
現(xiàn)在郝知很清楚,那三個人是魂魄狀態(tài),并不是實體,若是三個人回歸到身體里且醒來,那在這個黑源里所發(fā)生的一切就是夢境,可是一旦出事,等于是魂飛魄散,永遠醒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劉書進席卷著滔天的黑氣,把三人吞沒了,而后里邊傳來滲人的慘叫聲。
“……”
郝知看不到里邊發(fā)生了什么,但想也想得到,只是他不會去同情,因為那個男人、那個一對父女沒必要讓人同情。
‘啊’!
‘啊’!
只有慘叫,只有慘叫。
持續(xù)了一個小時,持續(xù)了兩個小時。
在長達四個小時之后,里邊突然就安靜了,郝知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然而當黑色的霧氣散去,只見劉書進的妻子還在,不過那個男人和老丈人不見了。
劉書進的妻子神色雖很不好,呆滯的眼神中充滿恐懼,但她只是嚇著了,發(fā)著愣,一動不動,并沒有損傷。
這是怎么回事?
這樣一個結(jié)果,郝知還是很震驚的,原以為劉書進會六親不認的發(fā)泄著自身的不滿情緒,可誰知竟然會對這個不忠且騙他的妻子手下留情。
突然,那劉書進捂著腦袋,半彎著腰,痛苦無比,嘴里邊口出人言:“孩子,我的孩子……他一個人……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