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一區(qū)時,已經是凌晨快五點,天邊都亮了少許。
不過郝知和白苗苗都不用正常休息的,所以這個不是什么大問題,等天一亮,出去嗨就是。
可是問題來了。
白苗苗眨巴著水靈靈的眸子,湊了過來,小狗一樣,在郝知身上聞了聞,道:“你身上什么味道?。俊?p> 一開始,郝知莫名,自己嗅了嗅,沒什么味道,可白苗苗一口咬定,他身上就是有別人的味道,而且多半是個女生的氣味,屬于親密接觸過的那種。
郝知這才恍悟,想到了鎮(zhèn)子上的那個女孩,當時那個女孩有抱過他。
這不是什么事。
郝知解釋了一下子,因為當時也沒反應過來,再說那個抱抱的意義是屬于激動狀態(tài)的一種感激,并沒有夾雜什么亂七八糟的意義。
但白苗苗還是小小的不開心,‘哼’了一聲。
郝知啞然,搖頭苦笑,果然女人都是天生的福爾摩斯,鼻子比狗都靈,這都可以聞得到。
不過白苗苗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安哄一下就好了。
隨著時間一秒秒過去,天亮了,之后兩人出了十一區(qū),開車玩去了。
其實,來到十一區(qū)近三個月,尤其是最近的兩個月,兩人經常出去玩的,可以說天天出去在市里邊閑逛,時間一長之后,也沒什么意思了。
即便玩心很重的白苗苗也有點兒膩,不過對比待在十一區(qū),那還是出去吧,待在那小小的屋子,能有什么意思?
這一次,估計又是好些天才有事。
所以郝知有回家,一是想了,二是讓爸媽別擔心,不要去想太多。
其余時間就是瞎走走,逛逛了。
天氣是一直只升不降的狀態(tài),估計要等到三伏天以后才會降溫的,往年來一向如此。
當然,高溫對他無礙,只是白苗苗受不了日頭的照射。
一晃眼,一個禮拜過去了,今天上午十一點,準備出去時,看門老人提醒道:“晚上有事?!?p> “知道了,老爺子?!?p> 郝知都習慣了,寵辱不驚的樣子,而且觀察看門老人漫不經心的樣子,今天這事估計問題不大,好容易解決。
一天很快過去了。
晚上,十點整,郝知聽到,公交車‘嘟、嘟’的來了,現(xiàn)在聽這個聲音,他基本上麻木,沒什么感覺了。
‘噠、噠’。
公交車離去之后,是腳步聲。
透過窗簾,可以看到,一個女人,估計年歲不小了,走路落魄的樣子,她敲著門,‘咚、咚’的想著,有點兒急,但門上沒有黑色的掌印出現(xiàn)。
好吧。
這次的亡靈果然好對伐。
第二天,十點多才醒來,忙活了一陣子,郝知這才是出門,過了安安靜靜的走廊,在樓道口往下一看,下方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女人面容憔悴,額頭上有淤血,但面色不陰冷,只是有點兒蒼白而已,與常人區(qū)別不大。
一見面,女人忽然跪了下來,磕著頭。
這種情況郝知不是沒有遇見過,知道這次的事可能不是因為什么怨念,而是執(zhí)念,這個亡靈可能有急事吧。
一會后,看門老人上來了。
“回去吧。”
和白苗苗說了一聲,郝知跟著下去了,那女人對看門老人有著畏懼,臉上的神情不加以掩飾,她害怕的跟在郝知身后,唯唯諾諾。
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醫(yī)院。
在郝知的印象中,醫(yī)院怕是去的最多的地方了,不過細細一想也不奇怪,因為醫(yī)院代表了救死扶傷,但也時有生離死別一事的。
一路趕來,現(xiàn)在已是夜幕時分。
在門口稍稍駐足,那個女人出現(xiàn)了,和白天時一樣,她臉色蒼白,但不陰冷,有的只是無助、彷徨、著急。
看門老人邁步,郝知跟上。
在護士、病人等人的注目下,兩人上了四樓,這一樓層屬于重癥病號房。
‘噠、噠’。
在十二號病房門口,看門老人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旁的女人忙向里邊看著,說哭就哭了,淚雨如下,很是傷心,很是難過的樣子。
郝知愣了愣,忙探頭,往里邊一看,只見病床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病怏怏的樣子,鼻子上還插著呼吸的管子,在一旁坐著一個男人,一樣四十來歲。
這是女人的丈夫和女兒?
看了看一旁的女人,郝知這樣猜想,目前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噠、噠’。
忽然,在走廊一處,過來一個護士,徑直向這邊走來,郝知做賊心虛,忙躲到了一邊,不過人家護士壓根沒瞧他一眼。
‘咔’!
護士推開了門,敲了敲,示意里邊的男人出來。
“好?!?p> 男人忙起身,出來了,順勢把門關上,看著護士,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對于一旁的郝知和看門老人,男人都不曾注意。
不。
不是不注意,而是看不見。
看著護士和男人的反應,郝知一翻白眼,撇了撇嘴,一陣沒好氣,他還在這兒不好意,結果不知在什么時候,看門老人已經動用了神通,兩人處于不可見的狀態(tài)了。
這樣也好,聽聽說些什么。
那護士年歲不大,長的白白凈凈,手中拿著一疊文件之類的東西,她很小聲,帶著愧疚,道:“叔,該交錢了,你這個……現(xiàn)在已經差了不少。”
“再寬容幾天,再寬容幾天,我想辦法?!蹦腥艘粯有÷暎吕镞叺呐畠郝犚?。
護士一臉為難,為難道:“叔,其實我知道,我也不是在逼你,可是醫(yī)院這個規(guī)定,我……我也沒辦法。唉,現(xiàn)在我也很難辦的,不知道該怎么辦?!?p> 男人沉默了,眼前的這個護士態(tài)度很好了,而且這不是第一次催了,可是他實在沒錢了,渾身上下只剩不到一百塊,再過幾天,吃飯都是問題。
這時,護士又道:“叔,你可別再去賣血了,不然你身體會吃不消。”
“唉?!?p> 說著,護士一臉不知怎么辦,沒再提錢的事,轉身走了,這一家的情況,她還是知道些,孩子得了絕癥,這是一筆不菲的治療費用,平常人家根本承受不起。
只是奇怪了,之前那個病人的媽媽一直在照顧,怎么最近兩天一直不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