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殺他們之前,趙括還有事情要做。
他把那滲人的奪魂鐵鏈盤在腰間。伸出雙手,放在陳水與陳管家的頭頂上。
猛地用力。
趙括揪著二人的頭發(fā),把他們拎了起來。
變身黑無常的趙括,此時的力量也增加了許多。
趙括一手一個,拖著二人前行。陳水已經(jīng)不省人事,而那陳管家雖然頭上劇痛,但也不敢吱聲,生怕激怒了趙括,讓趙括忍不住給他們個痛快的。
一邊的火鳥早已被趙括這一系列的舉動嚇慘了。
化身黑無常的趙括,甩著一條恐怖的鐵鏈,從東面一直打殺到西面。
手起命落,手起命落,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現(xiàn)在他又拖著最后兩個可憐鬼,向自己走來。
他想干啥?
就在火鳥盯著趙括,緊張思考的同時。
趙括的雙手把兩個人拖在地上,也一步步走到了火鳥身邊。
趙括啪的一聲,把手中的兩人丟下。
變身黑無常以后,趙括眼睛變成了白灰之色,陰森恐怖。他抬頭看看火鳥,火鳥也在緊張的看著他。
“你瞅啥?”趙括率先問道。
雖然火鳥平時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但此時面對著趙括身上宛如實質(zhì)的地府陰氣,火鳥萬萬不敢說出那句“瞅你咋地?!?p> 火鳥咽了口口水,緊張地說道:“我瞅你長的帥?!?p> 三頭火鳥在急中生智之下,也在不知不覺中達成一個成就。
三界之內(nèi),火鳥絕對是第一個親眼見到黑無常全貌,還夸他帥的生物。
趙括也不搭理這只緊張兮兮的火鳥,而是伸入衣服,從黑無常的官服里摸索出天晉元寶、光乾重寶兩枚準錢,又取出口中含著的那枚至康通寶。趙括把錢幣放在一起,掂量了一下。
伸手把這副三皇祖錢,丟給三頭火鳥
“謝了。”趙括淡淡的一句話之后,便一手一個人頭,拖著二人走向了遠處。
只剩三頭火鳥托著翅膀上的三皇祖錢,在風中凌亂。
居……居然又還回來了?
看著趙括離去的方向,三頭火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喂,等等!”它在趙括背后大喊一聲。
趙括停下,但并沒有回頭。
“那只白狐,是你的手下,對嗎?”三頭火鳥有些神色復雜的說道。
“她是我的朋友?!壁w括回答。
三頭火鳥猶豫了一陣,但還是說道:“之前……那個老修士殺她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裝死……但是……我也傷的很重,我救不了她……”
“沒人怪你?!闭驹谶h處趙括,聲音并不高,在回答完之后,他拖著兩個人,繼續(xù)往前走去。
雖然趙括并沒有怪它見死不救,但是三頭火鳥卻感覺胸膛里有什么堵得慌,它追出幾步,對著趙括大喊道
“它……它和一般的陰物不一樣!它是一個好鬼!”三頭火鳥喊出這句話以后,終于感覺到心情輕松了幾分。
“我知道的?!边h處的趙括,也大聲的回應道。
趙括步伐緩慢,但是走得很穩(wěn)。
陳水仍在昏迷,陳管家則在聽到趙括和火鳥的對話以后,也險些昏過去。
那狐貍……居然是他的朋友。
今天真的活不成了。
陳管家萬念俱灰。
就這樣,趙括在走出一陣之后,再度將陳管家和陳水丟在地上。
陳管家的頭發(fā)今夜可是遭了大罪,在先前與三頭火鳥的戰(zhàn)斗之中,就已經(jīng)被火鳥燒去大半。接著又被趙括拽著頭發(fā)走了一里路,又被薅去不少。
本來保養(yǎng)極好的陳管家,此刻容顏衰老,頭發(fā)稀少,活脫脫一個將死之人。
被丟在地上的陳管家也顧不得管頭發(fā),只是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的場景。
這個地方他很熟悉。
是把那白狐腰斬的地方。
陳管家視線稍微往遠一方,便看到那兩段尸體。他閉上了眼,不敢再看了。
趙括也不管他。徑直走到慘死的夏筑身邊,來埋葬她。
雖然他之后一定會復活四鬼。現(xiàn)在下葬他們,好像有些多余。
但是趙括之前就聽四鬼說起過,他們都沒有墳。
所以趙括打算給他們一鬼修一個。
而一邊的陳管家也不敢逃跑,自己已經(jīng)算是油盡燈枯,面對這樣一個堪比李修圓的陰物,逃跑便是找死。
“就你最高冷,每天也不干活,沒事就發(fā)呆,脾氣還不好……”趙括一邊嘟囔著平日里對夏筑的不滿,一邊在為夏筑造墳。
此時的趙括,依然是黑無常的形態(tài),氣力非凡。
因此,不一會,趙括便為夏筑挖好了一個寬敞、結(jié)實的墓穴。
趙括小心翼翼的托著夏筑,把她掩埋進去之后,又鏟平了一塊巨石,立在夏筑的墳包之前。
上書:趙括摯友夏筑之墓。
趙括伸手摸著這塊石碑,說道:“我不像梅潛一樣懂風水,也不會太復雜的設計。字也寫得不好,體諒一下吧。至于埋你的這里是不是學區(qū)墳,也得看命了?!?p> 在做完這一切后,趙括這才走到撅著屁股,把頭埋在地上,顫抖無比的陳管家身邊,說道:“睜開眼,看著前面。是你殺的她嗎?”
陳管家顫抖著求饒。但卻連再看一眼那白狐的勇氣都沒有。
趙括見狀,從身邊的一個死去的甲士手中,扣出了一把長刀。
他拽著陳管家的頭發(fā),強迫陳管家把頭抬起來。
趙括手中攥著銳利的刀尖,輕輕劃了兩下,陳管家感覺臉上有什么東西掉了下去。
???自己不是閉著眼嗎?怎么突然能看見了?陳管家心中驚恐。
趙括直接把他的眼皮割了下來。
“看著前面。是你殺的她嗎?”趙括再次問道。
陳管家瘋狂搖頭,哭泣的眼淚混合著傷口的血液糊了滿臉。
“好好說話,不然,我先殺陳水。”
趙括的聲音,如同惡魔的耳語。讓瀕臨崩潰的陳管家忍住了幾乎所有情緒。
“看著前面。是你殺的她嗎?”趙括第三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管家艱難的點點頭,顫抖的吐出一個字:“是…….”
他認命了,殺了夏筑的自己,今天是一定要死在這了。
聽到了陳管家的回答,趙括略帶疲憊的說道:“磕頭吧,對著她磕頭?!?p> “磕!我磕!磕一千次!磕一萬次!求你了,讓少爺活著,我磕到死!”陳管家說著話,便對著白狐凄慘的尸首磕起了頭,每一次磕下去,都能留下一個血印。
“磕頭吧,對著她磕頭……”趙括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看著凄慘死去,但神色安詳?shù)南闹?,喃喃著說道,也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陳管家也不知道磕了多久。
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而點綴夜幕的星星,也已經(jīng)只剩最后一顆了。
陳管家不知疲倦地對著夏筑磕頭,他好像未曾發(fā)覺,磕頭的聲響已經(jīng)與一開始不一樣了。
那是因為額頭上已經(jīng)沒了血肉,頭骨已經(jīng)開始叩擊地面了。
又過了很久,陳管家跌倒在地,似乎暈了過去,但那展露出白骨的頭,依然在不停地上下動著。
趙括從一旁的石頭上站起來,看著如同啄木鳥一樣的陳管家,以及他身邊那一大灘磕頭留下的血跡,也不說話,只是拿起之前割了陳管家眼皮的長刀,站到了陳管家身邊。
趙括深吸一口氣,舉到過頭頂,用盡畢生力氣,砍了下去!
噌的一聲。
陳管家被腰斬,斷成兩截,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