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空
“就是……葵說那張照片是四年前拍攝的，是她亂說的?！?p> “你、你說什么？”一木醫(yī)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被我的話嚇到了。
“那張照片是那一天的幾天前拍攝的。”
“不，怎么會……這不可能！”
“不，真的是這樣……”我很清楚，那只是我們怕照相機(jī)被沒收而編造的謊言，“我們四年前根本沒有照相機(jī)。如果您不能相信，您可以自己確認(rèn)一下。您通過氣味就能判斷出來吧？”我讓開了路，讓一木醫(yī)生去嗅花香。
“嗯……”一木醫(yī)生湊到花邊聞了聞，“這氣味……不……怎么會？這不可能！”一木醫(yī)生聞出來了，那就是七年周期的千宵草，但是他還是不肯接受，“對了，還有更保險的辦法！十一年周期的花的雌蕊的子房中活性肽的含量比普通品種要多。因此碾碎雌蕊，會因為其抗氧化作用而微微發(fā)紅……沒錯，如果碾碎后變紅就是……”一木醫(yī)生趕緊用手捏碎了這花的雌蕊，過了幾分鐘，他幽幽地說，“黃色……”
一木醫(yī)生像是丟了魂一樣，全身乏力，癱坐在了地上，有氣無力地說：“是嗎……果然不存在什么漏網(wǎng)之魚嗎……”
他用雙臂支撐著站了起來，“唉……是嗎……也是啊……真遺憾……”
菊水院長怕一木醫(yī)生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走了過去，拿過了那瓶噴霧，“這瓶噴霧劑我先替你保管了。”
“嗯……我就覺得很奇怪了……一切都進(jìn)展得太順利了……而這就是結(jié)果？”
“一木醫(yī)生，您為什么，為什么想要做到這一步？”
“這個嘛……”一木醫(yī)生想了很久，說，“我小時候，只為幫助父親研究而活。所以……我一個同齡朋友也沒有……二十多年以來，一直沒有。對我而言，朋友是特別的存在。無論我多么憧憬，都絕對無法擁有……我認(rèn)為世界上最為特別的存在，就是朋友……就在這時，我想起來了，想起了神奈……我很開心……我的心臟仿佛要從胸口中跳出來。我甚至沒去在意消除我記憶的父親……我是那么開心……我想，原來我也有朋友……所以我想為朋友做些什么。春人你可能會覺得奇怪，可是，我的理由真的僅此而已。即使獻(xiàn)出自己的生命……我也想幫助遇到困難的朋友……我一直憧憬著這一切……其實……也許比起為了朋友，我其實是想為憧憬而死吧……可是……如果是為了和朋友的約定，我可以去死。我真的是這么想的……”他突然轉(zhuǎn)了過來面向我，“所以，春人，我也有些羨慕你?！?p> “可是……七年前的我對您……”
“原來是亂說的嗎……我絲毫沒有想過那個‘四年前’會是亂說的……我從沒有過會和我開玩笑、亂說的朋友……就算我想為朋友做些什么，最后卻因為沒有朋友而失敗了……唉……是嗎……不行啊……我本以為……我能完成那天的約定呢……”
“一木醫(yī)生……”
院長也聽下去這么令人傷心的話了，“我說，一木，你還記得你和我的約定嗎？”
“約定？”
“嗯，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找到禮氏病的療法的嗎?！?p> “這不是……菊水你對我說的嗎？”
“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我……以后想為治療禮氏病傾盡全力。我知道我現(xiàn)在沒資格對你說這些……你愿意幫我……不，你愿意和我一起，再次開始研究嗎？”
“不，還是算了?！?p> “為什么……你有其他想做的事嗎？”
“為了……為了不重復(fù)這次的失敗……我要成為喜劇演員?！?p> “哈？”一木醫(yī)生這前后的反應(yīng)差太大了，菊水院長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菊水……我是開玩笑的?！?p> “什么……??？”
“要我?guī)湍阊芯刊煼ò伞?？”一木醫(yī)生這次不是開玩笑了，“知道了，我?guī)湍悖耶?dāng)然會幫你。這本就是我們的父親制造出的疾病。我當(dāng)然會這么做?！?p> “是嗎……那就好！”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啊，嗯，是關(guān)于‘我們的父親制造出了禮氏病’嗎？”
“呃……不是的。啊，不過，這個我也想知道?！蔽乙蚕胫罏槭裁磿r間跳躍和禮氏病會牽扯上關(guān)系。
“是嗎……不過剛剛那句話就已經(jīng)說明完了。就是字面意思，禮氏病是我們的父親研究中制造出來的，相當(dāng)于是副作用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重復(fù)了幾百次實驗的人，會引發(fā)記憶共鳴的危害。等過了十幾年，那些實驗者都會患上神秘的疾病——那就是禮氏病。最為重要的是，禮氏病會遺傳。當(dāng)然，并不是百分之百會遺傳。也正是因此，禮氏病雖然不是自然中存在的疾病，卻一直有新的患者?！币荒踞t(yī)生大概給我解釋了一下。
“那……我喝了那種藥，并且時間跳躍了很多次，我也有可能患上禮氏病嗎？”我也進(jìn)行了這么多次時間跳躍，要是真是因為一木醫(yī)生說的原因的話，那我也……？
“哦，這個不要緊的……雖然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可父親他們已經(jīng)進(jìn)行了應(yīng)對，你不會得禮氏病?！甭犚荒踞t(yī)生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
“這樣啊……還有一個問題……一木醫(yī)生，您為什么沒想過跳躍回七年前呢？先回到七年前，再繼續(xù)跳躍時間……”我自認(rèn)為這個方法也是可行的。
“哦……這個主意不錯，那就這么辦吧?！?p> “這是開玩笑的吧……？”難道一木醫(yī)生真的沒想過嗎？
“嗯……不好笑嗎？”
“啊哈哈……哈哈哈！”院長倒是笑了起來。
“菊水院長好像覺得很好笑……”可是我還是不知道為什么不行，
“先不提玩笑了……這是做不到的。即使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天，第二天，我還是會失去記憶……到時候又會重復(fù)同樣的事。我必須欺騙父親，得到原料，在一天之內(nèi)做好準(zhǔn)備，可即使這么做了，再時間跳躍會到的那一天之內(nèi)，我也無法連續(xù)進(jìn)行時間跳躍。我的大腦會短路。所以，這一招是行不通的。”
“哦……”我聽明白了。
“哦……”院長也聽明白了，“長知識了……”
“呃……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葵……在七年前的那一天，您來救我們的那是……是怎樣的去世的呢？”
“這個嘛……我趕來的時候，春人你在解藥的影響下入睡了。葵當(dāng)時很擔(dān)憂地看著你。我聽她說了盒子的事……我拼命想要破壞盒子，可是卻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