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阮綿綿跛著腳往前走,周圍不時的有來用餐的人,從兩人的身邊走過,步履匆匆,時不時的和阮綿綿擦肩而過,偶爾還會小撞一下。
秦升情不自禁地的想伸手去扶,但手到了半路又縮了回來,“人家有女朋友”這話就像一道緊箍咒一樣提醒著他這樣做不合適。
“去你公司吧?”
走在前面的阮綿綿剛準備上樓,轉(zhuǎn)身對跟在后面的秦升說道。
想到陳利娜對她說的涂律在找她,她就心里開始發(fā)毛,能躲幾時算幾時。
“你的腳?”
“沒事,走吧?!闭f著不當回事的直接走上樓梯,樓道里上上下下的人交錯而過,秦升跟在她后面默默地看著她倔強的往前走。
到了秦氏,公司一大部分的人都去吃飯了,剩了幾個稀稀拉拉的員工,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做著事情。
“想喝什么?我去茶水間倒?”
“你一老板還要自己倒?。磕忝貢??”
阮綿綿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從茶幾上倒了杯水,然后發(fā)現(xiàn)不合適,好像自己太自然熟了,人家可是老板,但從飯前準備喝的那杯水因為秦升的攪和到現(xiàn)在還沒喝到,看見水迫不及待的想要喝了。
雙手摩挲著裙擺的兩邊,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好像問多了,想喝這個?!?p> 說著,靦腆的笑了笑。
這一笑,如沐春風,這笑含蓄而不張揚,配上這張素凈而毫無煙火氣的臉,秦升如墨的眼眸,更深幽了,直到心臟的深處,有一種自己從未有過的感覺在悸動。
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卻覺得,心里多了個洞,很深很深。
“我能喝嗎?”
阮綿綿看秦升杵在那沒有反應,斜睨著他的表情,想讀懂對方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冒昧的語言得罪了他,但說出去的話和做過的事都像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了。
秦升被阮綿綿這一問,拉回了思緒。
馬上回言道:“坐,自便?!?p> 阮綿綿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后,端起水杯就仰頭喝進,舒暢,這才舒暢。
“沒看你吃什么菜,會渴成這樣?”
阮綿綿尷尬的撓撓頭說:“從外面剛回來,還來不及喝水就被拖著去吃飯了?!?p> “那么說從時間上來推算,我發(fā)你消息的時候真的在逃避我?!?p> 看著秦升直視著自己,有種秋后結(jié)算的架勢,心里不禁發(fā)毛,這大哥還想追究這事?不會那么小雞肚腸吧。
秦升似乎看透了阮綿綿的想法,站起身從辦公桌上拿過阮綿綿昨天留著的資料,邊翻動邊面無表情的說道:“資料上承諾的每一條都能做到嗎?”
“能”
回答的毫不猶豫。
秦升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一下,反問道:“真的嗎?今天這種呢?”
說著將資料上服務方式上清楚的寫著:“隨叫隨到?!狈旁诓鑾咨希媚枪枪?jié)分明的五指敲了敲桌面。
坑爺?shù)模l做的資料,這怎么可能,除非團隊合作,能保證隨時有人空閑,自己一個人那肯定分身無術(shù)啊,突然想到好像不是那么簡單吧,誰腦子有問題會那么承諾。
自己把資料拷貝過來后就再沒去注意它,之前也沒人提出過質(zhì)疑。
從秦升的手里抽過,自己一看,原來,秦升把前面的字全部用手指擋住了。
阮綿綿學秦升的樣子用指尖敲擊著資料的爭議部分,只見她五指細白,看著柔弱無骨,透明的指甲下是嫣紅的指尖,還有一點點泛白的小月牙仔指甲根部若隱若現(xiàn)。
“秦總,前面還有四個字,電話聯(lián)系,那就是說電話聯(lián)系好后,說好什么時候到就什么時候到?!?p> “你們律師就是這樣玩文字游戲的?!?p> “我們是當事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p> 說著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我要求隨叫隨到。”
“您知道這樣我們沒法談,既然您我都有誠意合作,我只能保證有空的情況下隨叫隨到,這前提是建立在您公司和我工作的地方那么近的緣分上?!?p> 好一個緣分,秦升咬了下自己的薄唇:“今天這樣的情況我希望在我們?nèi)蘸蟮暮献髦胁粫霈F(xiàn)。”
“明白,如實匯報,不過我還是要重申,有事最好提前預約,我也很忙的?!?p> “行,盡量錯開你上班時間處理,兩個半天的坐班時間不固定但要執(zhí)行,這樣能很好的保證不耽誤你和其他公司的合作?!?p> ……
阮綿綿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秦氏挑燈做事。
聽著是秦升所謂的為自己著想,此時是不是應該有掌聲夸獎一下:真是個很好的合作企業(yè)??磥硪院蟮乃饺藭r間又要少了。
但看在錢的份上,還是得忍,現(xiàn)在說的再好,實際操作起來未必這樣。
“費用怎么支付?”
“一月一付,你也是我們公司的人事編制,走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財務每月會出?!?p> 摳門的公司,阮綿綿心里有點憋屈,“我們所沒有這先例?!?p> “先例從我開始?!?p> 阮綿綿剛想辯解。
“秦哥哥,餓死我了,我還沒吃飯?!卑殡S著開門聲,余筱媚那高亢而攝人心魄的嬌嗲聲傳來。
看見沙發(fā)上坐著的阮綿綿,厲聲問道:“你誰?。扛陕镌谖仪馗绺绲霓k公室。”
阮綿綿瞟了眼余筱媚,一身的名牌,再看看手上拎著的一個包包,不管哪一件,費用都抵得上自己一年的法律顧問費。
有些人生來富貴,而有些人的富貴就得用自己的雙手去創(chuàng)造,這人雖只見過一次,但真的是印象深刻。
無視她的存在,也不想回答她的話,注定兩人的氣場不合,最好的方法就是視而不見。
馬上站起來,義正言辭地說:“秦總,我看您今天真的很忙,如果您提的條件不更改的話,我們之間就沒法合作,我先走了。”
走過余筱媚身邊的時候,禮節(jié)性的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看著阮綿綿消失的背影,余筱媚蹙起了眉頭:“看著有點眼熟啊。”
然后轉(zhuǎn)頭對秦升說:“秦哥哥,你不會金屋藏嬌的哦~”然后安慰自己似的努了努嘴說:“連口紅都不涂的女人,怎么能算女人?!?p> 看著資料思忖著下次怎么和阮綿綿談的秦升,在余筱媚的嘰歪下,思緒找不到阮綿綿能接受的最底底線,只能作罷。
抬頭問道:“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