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和玉蘭是鐵了心不說實(shí)話，實(shí)在是讓人束手無策。
林紛若正待說話，卻聽到外面有人來報，“老爺回府了，召小姐們前去。”
陳貢道：“你先去吧，我在這里問問?！?p> “也好?！绷旨娙酎c(diǎn)頭道，調(diào)轉(zhuǎn)頭對眾人說，“陳先生是我的幕僚，見到他就相當(dāng)于見到我，如果有人膽敢對他不敬，等著姑奶奶我回來收拾他！”
語氣平和，內(nèi)容卻很不容小覷，林紛若說下的話還沒有敢小看了。眾人連忙點(diǎn)頭。
如此這般，林紛若才不放心地離開了。
去前廳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小丫頭，十歲的年紀(jì)，縮在墻角哀哀哭泣。
林紛若做不到視而不見，只得讓寶琦去問問是怎么了。
寶琦帶著小丫頭走了過來，沖著林紛若直搖頭。
“怎么也不去花廳？你們那些姐姐們都在那里。我今日難得讓大家在那里聚一聚，問一些事情，你還不去?！绷旨娙舴啪徚苏Z氣，離的近了，她也認(rèn)出來了這是后花園灑掃的小丫頭，日常跟著沈娘做活。
“奴婢…奴婢…”小丫頭聲音稚嫩，哭得喘不上氣，看著四小姐如此和善地問詢，更哭得厲害。
“慢慢說，不著急?！?p> “奴婢昨兒個看到了二公子，奴婢就把這事告訴了沈娘，她罵了奴婢一頓，讓奴婢閉嘴。奴婢因此哭泣。”
“你說什么？你看到了二哥？在哪里？”林紛若急切地問道。
“在梅園附近，我看到了二公子?！毙⊙绢^指著梅園的方向。
“還有別人看到嗎？”
“沒有。當(dāng)時只奴婢一個?！?p> “你詳細(xì)說說當(dāng)時的情形?！?p> “當(dāng)時奴婢在梅園外灑掃，剛要離開，就看到了梅園外的大柳樹下站著一個人。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奴婢擔(dān)心，是什么歹人，就湊近了去瞧，害怕被發(fā)現(xiàn)故意用旁邊的樹遮住身形，當(dāng)時那人穿著一身黑衣，臉卻很清楚，就是二公子沒錯?！?p> “你看清楚了？”
“千真萬確。四小姐你要相信我呀。”小丫頭揉著眼角。
“這樣。你聽我說，這件事你不能告訴別人，別人問起就說不知道?！绷旨娙綦p手搭在小丫頭的肩上，“千萬記住，除了我，誰都不要說。沈娘那是在保護(hù)你，如果讓別人知道你知道這件事，可能你會有危險?！?p> 小丫頭不解，但是還是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
“快回去沈娘身邊，記得我說過的話。”林紛若千叮嚀萬囑咐，目送小丫頭離開。
“二公子昨夜回來過？可是今天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今日才回來的。”寶茶難掩憂色。
“二哥可能也只是回來見見玉竹，可能不是殺她的兇手。咱們還是先去前廳罷?！绷旨娙糸L呼一口氣，直向前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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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又坐了不少人，兩側(cè)坐著剛剛見過的林巖和林杉，還有三小姐林冰若、五小姐林宛若，上面坐著林起和林夫人兩人。
林紛若因著路上耽擱，還是來遲了。
“見過父親?！彼辛硕Y，坐在林冰若和林宛若中間的空位上。
“一年不見，冰若、紛若、宛若都長大了?！绷制痣m人近中年，但是身材并未走樣，仍然瘦削，坐在那里不見贅肉。
“老爺怎么只看著三個女兒?！绷址蛉税胧青凉?，半是提醒，“你還有兩個兒子呢?！?p> 林起看了林巖和林杉一眼，“他們倆只會氣我！”
“這是怎么說的？”林夫人問道。
“離京后，我去了教他們倆的書院?！绷制鸩粷M地瞪著兩人，“林巖，成績不佳，書院里最差。林杉，中途曠課逃學(xué)，真不知道做了什么?！?p> “??？”林夫人一臉茫然，“林巖，你不是跟我說，你成績不錯嗎？還有林杉，你一向省心，怎么能逃學(xué)呢？”
“我的女兒個個出類拔萃，出去是大家閨秀，回來是理家好手。這兩個兒子怎的這么不爭氣！”林起吹胡子瞪眼。
“家里也出事了?！闭f到女兒，林夫人下意識看向了林冰若，“你三女兒現(xiàn)在還背著殺人的嫌疑呢！”
“這又是怎么回事？”林起沒想到一回來就是這么頭疼的事情等著他。
林夫人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講了。
“怎么會這樣？”林起看著林冰若，“所以玉竹是怎么死的？”
“現(xiàn)下還沒有定論?！被卮鹚膮s是林紛若，“我問遍了全府的人，也沒有問到見過玉竹的人?，F(xiàn)在只能知道玉竹確實(shí)有一個情人。我們猜想，會不會是玉竹的那個情人搞的鬼？”
“那查出來是誰了嗎？”林起問道。
“父親。”林冰若突然起身，嚇了林起一跳，“女兒當(dāng)日抓到玉竹的時候，雖然讓那人走脫了，但是還有幾分猜測?！?p> “冰若你覺得是誰？”
“就在兩位哥哥之中?！?p> 林冰若這一句話引來了林紛若片刻的怔忡，她竟然知道了。
“你說什么？”林起不由得看向兩人。
林巖和林杉已然站了起來，“這是怎么說的？”
“三妹妹，我知道你很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但是沒必要往我們身上推吧？”林巖的眉目都立起來了。
“不是我想脫罪，是真的，大哥，如果不是你，就是二哥。如果不是二哥，就是你。”
“三姐，這何以見得？”一直安安靜靜喝茶的林宛若放下茶盞，問道。
“我看清了那人穿的衣服，非富即貴。而且那個人對家里的地形頗為熟悉，一下子就逃掉了?！绷直舻?，“當(dāng)然光憑這兩點(diǎn)說明不了什么，畢竟跟咱家交好的紈绔子弟也是很多的。但是那人的衣服上繡的是咱家的族徽。咱家的族人都在京城，誰會跑這么遠(yuǎn)回來就為了見一個小丫鬟。而且，玉竹身在內(nèi)室，除了咱們自家人，很少有人能見到她。你們告訴我，除了坐在堂上的這兩位哥哥，還有誰符合這個條件。”
“也有道理?！绷址蛉司谷毁澩直舻脑?。
“既然三姐首先提出來了，那么女兒我也想問二哥一句話?！绷旨娙敉蝗怀雎??！岸?，昨夜回來，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