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時間
“嗯……如果我說,我有別的辦法能改變?nèi)俗鍖ρ宓挠∠螅銈兪遣皇强梢钥紤]放棄召喚,”她忍了忍,把“邪神”這個詞咽了回去,吐出那個對她而言有些拗口的名字,“法圖蘭妲?”
“什么辦法?”
公爵里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少年很有興致地接了話,他和身邊青年的長相有八分相似,只是輪廓要更稚氣些,眼型更圓,區(qū)別于青年沉靜的祖母綠眼瞳,他的瞳色是更加清澈透亮的湖水色,帶著血族里罕有的活潑生氣。
多適合的乙女漫男主臉啊,貝爾納黛特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這個時代還沒有電影漫畫等的概念,她向他們描述起來有些困難:“我們可以印一些……嗯,書,用來介紹血族的生活或者是寫一些用血族當主角的故事,潛移默化地讓人們接受血族?!?p> “你是說傳教?人們不會接受的。”“逆十字”達蘭特斯氏族的公爵不贊成地搖了搖頭,就算是在德維特,許多人也認為魘月教派是邪教,聽到教派的名字后就會扭頭就走,生怕自己被送上活祭的祭壇。
“不不不?!?p> 貝爾納黛特對當邪教頭子不感興趣,她一時間想不出能讓他們理解的解釋來,有些苦惱地咬了咬下唇:“請你們給我一些時間,等到我做成的時候,你們就能明白了?!?p> 公爵們這次各自和自己的盟友交換了一下意見。
很明顯,這個容器并不想獻祭自己來喚醒法圖蘭妲,而現(xiàn)在他們暫時對她和西澤爾都沒有什么辦法,此時正是魯拉克海的風暴期,圣廷的軍隊并不會這么快渡海而來,或許可以給她一點時間,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有趣?!?p> 議會中唯一的女性輕輕笑了一下,她的外表是成熟美艷的貴婦人,折扇后的眼波款款流轉(zhuǎn)如秋水,和她比起來,貝爾納黛特簡直就像一杯寡淡的白開水。
白開水就白開水吧,上輩子就是個平胸的貝爾納黛特反正早就看開了。
公爵們最終決定要先看一看她能做出什么名堂,渡劫成功的貝爾納黛特終于松了一口氣,趕緊看向西澤爾:“能把他放開了嗎?”
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么,西澤爾被鎖鏈束縛的關(guān)節(jié)處血肉已經(jīng)盡失,露出底下異于人類的暗金骨骼來,她用簪子劃破過手腕,知道血族依然會感到疼痛,這么嚴重的傷勢,她看著都覺得疼。
看起來年紀最長的老者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但沒有說什么,他向其他人微微頷首,示意撤去西澤爾身上的符文鎖鏈。
貝爾納黛特分明看到他的身形有一瞬間的晃動,用手肘撐在桌面上才穩(wěn)住了坐姿,脊背卻自始至終挺拔驕傲。
“這種蔑視議會權(quán)威的行為,我不希望你再做第二次。”
老人低聲說。
傳送法陣的輝光亮了起來,座位上的人的身影漸漸虛化在光柱里,湖綠眼瞳的少年笑瞇瞇地和他們揮手道別。
西澤爾并沒有答話,最后一縷光線徹底消失后,他平靜的神情終于有一瞬間的崩塌,蹙緊的眉頭顯出痛苦神色來,貝爾納黛特怕他脫力摔倒,趕緊上前去扶他。
雖然她也覺得美人戰(zhàn)損是好文明,但看紙片人和目睹真人在自己面前遍體鱗傷還是有區(qū)別的。
西澤爾并沒有拒絕她的攙扶,或許是因為依靠他自己的力量已經(jīng)不足夠支撐他了,貝爾納黛特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比平時還要蒼白的側(cè)臉,猶豫著問:“我能幫到你什么嗎?看起來好痛的樣子……”
“不用。”西澤爾嘆了口氣,“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他的眼神有些復雜:“如果沒有你,今天的事沒那么容易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