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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相思暮江吟

第五十章 暮色蒼茫雨紛飛

墨染相思暮江吟 墨染溪玥 1854 2022-12-11 22:34:20

  明明如月,似我心憂,何患何求,為之無解……

  “小師弟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啦!”聽到熟悉的聲音,小和尚打了個哈欠,十二分不情愿地睜開眼——討厭的六師兄,人家還是個孩子,貪睡一點怎么了?

  “快點,快點起來了,不然一會兒早膳就沒了,你就只能餓著肚子練功啦!”

  “再不起來,我們走了啊,你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已經疊好被子的師兄們繼續(xù)催促著磨磨蹭蹭的小師弟,一向喜歡開玩笑的二師兄甚至準備去掀他的被子。其實他們都很關照這個小師弟,很多時候都是睜只眼閉只眼,不會與他較真。

  寺里的生活本就清苦,小師弟正是貪玩好吃的年紀,能堅持留下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小師弟甫一入寺,就得方丈照拂,成了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大家伙心照不宣,都在猜測這其貌不揚的小師弟到底是什么來頭。

  暮吟回到寺里的時候,一群光頭和尚正在空地上練功。為首一人,即使頂著光頭也十分引人注目,那一手少林棍法使得出神入化,讓人看了忍不住拍手叫絕。

  棍是少林僧兵使用最多、最常規(guī)的武器之一。

  少林武僧擅長用棍,世人皆知。以致言少林武術,必稱少林棍法。少林棍不僅被少林武僧奉為“百兵之祖”,兵器譜也把少林棍稱為“諸藝之宗”。在少林武術的形成及發(fā)展上,少林棍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暮吟停住腳步,專注細致地欣賞了一會兒,直到被氣喘吁吁的小和尚撞了個正著。

  “施主,”小和尚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到暮吟身上,他顧不上道歉,一邊喘著氣一邊滿眼懇求地看著暮吟,“小僧知道姑娘不是等閑之人,一定能幫我的忙,拜托了。”

  暮吟嘆了口氣說道:“你別著急,慢慢說?!?p>  “這,這布袋里的東西,是我跟大師傅求來的法器,”小和尚一臉嚴肅,“要麻煩施主,送去微鳶山下,穆家莊,小僧的親人在穆家莊當差,施主一去便知?!?p>  “穆家莊?!蹦阂鼽c了點頭,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有事做,總比閑著干著急來得好。暮吟開始捉摸起小和尚交代的事情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或許,找不到阿霖,是老天爺暫時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些人,注定會重逢……

  “我們還要走多遠?。俊?p>  “快了,再堅持一會兒?!?p>  “都走了大半天了,要不找地方歇會兒?”

  一男一女的聲音此起彼伏,和跟在他們后面的人逐漸拉開了距離。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是在干嘛?”后面的女子嘀咕了一句,想是走得累了,不自覺放慢了腳步,于是距離拉得更遠了??伤浼?,那兩人談話的聲音她還是能聽見。

  “你那一個月能賺多少銀子,自己心里沒數嗎?還好意思在別人面前顯擺!”

  “我就隨口說說,你何必較真?”

  “快看,微鳶山,我們終于到了!”

  一朵云彩剛好與山頂相接,女子抬頭看著山頂,一片風輕云淡。

  “別管他們,咱們說咱們的。”男子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身旁的女子身上,山上的風景失去了吸引力。他其實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是欣賞美人本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在家中排行第九,你可以叫我九凰?!迸有χf道。

  “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凰!世人皆道你冷心冷情,可我怎么覺得他們眼瞎呢?”男子言辭懇切,對這位萍水相逢的女子多了幾分敬意——原來她就是赫赫有名的九凰,這一路上,真是有趣得很吶!

  兩撥人邊走邊聊,東扯西拉,陸續(xù)翻過了山頭。

  有些事,有些人,難免遺憾,卻偏要強求一個完美的結局……

  天又下起雨來,一行人找了個破草屋避雨。

  九凰盯著雨絲看了一會兒,決定先講一個故事打發(fā)時間。

  故事大概是說唐元和年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秀才,出身窮苦。

  但他有一個富貴的姑母,所以崔郊從小就在姑母家寄讀,以求將來能博取功名。

  姑母家有一個婢女,喚云娘,豆蔻年華便生得玲瓏可人,有閉月羞花之容,這讓崔郊愛慕不已。

  幾年相處下來,崔郊和云娘暗生情愫,約好了今世來生,誓要白頭偕老。

  一晃崔郊來到了弱冠之年,要前往京城趕考,離別前與云娘相擁而泣,深情地望著云娘說,“等我求得功名便回來娶你?!?p>  遺憾的是,崔郊落榜了。

  更讓他傷心的是,待崔郊回轉家鄉(xiāng)后,姑母已經把云娘賣給了當地的顯貴。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有些時候,不是你不夠努力,而是努力的方向不對,時機不對,什么都不對。

  九凰頓了頓,笑道:“你們猜,這個故事的結局如何?”

  一路默不作聲的男子突然笑了起來——結局?

  結局已經不重要了!

  孰是孰非,孰為男子,孰為女子?有些事情,本就沒有對錯之分。

  也許,在江騫玥心里,暮吟的所作所為,也無所謂對錯。

  女子?誰會在意她是不是女子!

  暮吟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上古血靈,是比男子更要強更冷酷的蠻荒女戰(zhàn)神。要她全心全意去喜歡一個人,談何容易?也許在她心里,感情不過累贅而已,可有可無。

  誕生之初,身為血靈的她也曾為平定一方殺過那么多人,卻又算不得十足十的惡人。那時候的她冷酷無情,行事果決,僅靠著手中的鳳羽刀,便足以震懾住所有的人。

  劍刀在她手中就像壁立千丈的斷崖高聳巍峨,誰也不敢喑其鋒芒。然而她也知道凡事不可強求,太過執(zhí)著只會傷人傷己……白衣女子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靜下心來想事情了。

  懂了,也就通透了。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再美麗的鮮花也有凋零的時刻,再美麗的人也有老去的一天,鮮花需要不停地澆灌,而美人也需要呵護。如果說長時間不去護理一盆花,即便是再嬌艷的花朵也會枯萎。

  如果說一個女人,沒有自我保護,再完美無暇的人,也會逐漸變得粗糙。

  凡事該爭就得爭,無論結局如何,至少不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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