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應(yīng)酬其實不難,無非是挨個敬酒,記得住對方是誰,然后在酒桌上再單獨溝通、嘮一會兒加深點印象。
差不多了,就各桌互相走走,總之,把當(dāng)天在場的都敬酒敬到就可以了。
這是最簡單的禮儀,至于喝多少、吃不吃東西,都在自己個人掌握了。
海東的目的很明確,主要是這幾個印度的廠家代表,把他們搞熟絡(luò)了,即使合作不成也可以發(fā)展成商業(yè)合作的伙伴,順帶做個代理什么的,以后進貨也方便一些。
所以,基本上都是和這幾個人在一起聊天。
另幾個國內(nèi)來的投資者也是這么想的,所以這幾個人就只能輪流著插話,在翻譯的促進下,有一句沒一句地互相聊著。
聽的機會多,說的機會少一些。除非能恰到其妙地找到一個自己擅長的話題。
過了一會兒,方才注意到的那女人又開始扭著腰肢走了過來,這次是只有她一個人。
海東想了一下,想到她的名字后就暗自記在心里,一會兒對話時得主動提到對方的名字,這樣顯得禮貌一些。
果不其然,這女人直奔自己來了。
海東面帶著笑容,應(yīng)對著這個叫做藍飛虹的女人。
藍姓是南方福建人居多,基本上也是南方人的屬姓,但藍飛虹卻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據(jù)她自己介紹大學(xué)是在國內(nèi)的北方讀的,所以普通話講得比較好?,F(xiàn)在印度這邊讀研。
她說她喜歡北方人的豪爽,尤其是喜歡海東這樣的技術(shù)出身的北方人做朋友。總之,一頓吹捧。
海東也是沒事做,旁邊的幾人插嘴說句話還得靠翻譯來回折騰,再說以后還有機會單獨聊,應(yīng)把注意力移到了這邊,和這個叫藍飛虹的女人暢談了一小會兒。
期間,兩人碰了幾次杯子,喝了點酒。
恰這時,那個商務(wù)參贊在會長的陪同下路過海東的身邊,令海東不解的是會長的嘴角明顯有一些笑意在里邊。
雙方?jīng)]有多說話,互相舉杯致意,就走遠了。
海東轉(zhuǎn)回身后,隱隱覺得有點疑問,不知這個會長在笑什么,抬頭看看對面的這個女人,心道:應(yīng)該是和藍飛虹打招呼吧,畢竟這兩人都是本地比較熟的人。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海東沒有太在意。
不知不覺這個酒會已經(jīng)進入到了尾聲。應(yīng)藍小姐的要求,叫服務(wù)生在海東的座位旁邊搭了個椅子,兩個人由站著聊改成了坐著聊。
無非是天南海北,國內(nèi)、國外的一通海侃,無形中消磨了酒會當(dāng)中帶來的沉悶和不快。海東樂得見到有一個陪聊。
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有個能聊天的伴是非常不錯的感覺。畢竟回到住處的時候,都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雙方會有拘束、放不開話題。在社交圈里相對而言,只要能聊到一起去,就是很開心的體驗。
海東如是想著,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想著。
曲終人散時,酒會結(jié)束了。
眾人紛紛互相告別、互道珍重再見,然后做烏獸散。
很自然,藍飛虹和海東二個人一起往樓下走去。
海東問過藍飛虹,說是有人會來接她,也見到她手里有捧著手機在撥弄。便不再關(guān)心這事兒了。
到了門口,海東的車到了,正欲辭行,藍飛虹熱情地挽著海東道:“帥哥哥,今天有點晚了,我朋友那邊過來不太方便,您要方便的話順道送一下我唄”。
“可以的,請上車”,海東沒有多想,只是順路而已,況且夜已經(jīng)很晚了,印度的夜晚據(jù)說社會治安不是很好,不能讓女孩子一個人到處亂跑吧。
海東是一片好心。
千恩萬謝后,藍飛虹低頭鉆進了來接海東的汽車?yán)铩?p> 海東上車后,二個陪同也一起擠了進去,尤其是后座三個人擠得熱火朝天。
車一動,后座就開始晃,海東坐在中間,兩邊各有一個美女,一個是藍飛虹,另一個是下屬的職員。
后來,這司機也是活潑的人,故意甩一下車頭,車尾的三人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海東一會兒左肩上趴一個、一會兒右肩上趴一個,大家玩上了。
畢竟都是年輕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偶爾玩玩也不算過火。
一路歡聲笑語,汽車轉(zhuǎn)眼便到了藍飛虹租住的民舍樓下。
下車后,做了告別,但藍飛虹沒有動,海東也只好繼續(xù)陪著她站了一會兒,在藍飛虹的要求下,海東示意司機和二位同事在樓下等候,他一個人送藍飛虹上樓。然后馬上下來。
兩人邊說邊走,上得樓來,直到藍飛虹打開門的瞬間,海東都在注意著左鄰右舍的動靜,畢竟是第一次深入到印度的民宅樓里。雖然看起來與國內(nèi)大同小異,但滿走廊的咖喱味,標(biāo)志著這里是異國他鄉(xiāng)。
走廊里很安靜,沒有看到什么人。除了雜亂堆積的一些破爛家什兒。
衛(wèi)生環(huán)境尚可。
看著藍飛虹開門后,海東做狀預(yù)告辭轉(zhuǎn)身要走,此刻感覺到背后有一只手輕輕地拉住了他。海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沒有動。
藍飛虹從背后輕輕地環(huán)抱著海東,靜靜地把自己的臉貼在了海東的后背上。
隔著衣服,海東感受到了背后那一呼一吸的熱氣,直弄得他有點發(fā)癢。
海東猶豫了一會兒,拿起手中的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告訴電話那頭先回賓館吧,他晚上在這邊不走了。
待海東掛斷電話,轉(zhuǎn)回身來,就被藍飛虹一把拉進屋里,身后的門被“哐當(dāng)”關(guān)上了。
……。
天快亮?xí)r,沉睡中的海東被“咚咚”的敲門聲驚醒,他看了看躺在旁邊依舊在熟睡的藍飛虹,輕嘆了一聲,穿上短褲,披個外衣就去開門了。
門開了,瞬間沖進來幾個穿制服的印度警察,直接把海東按倒在地上,“咔嚓”,冰冷的手銬鎖住了海東的手腕。
海東知道一個規(guī)矩,在國外不要和警察對著干,有事可以事后找律師,于是只能默默地配合著,全程沒有說話。
藍飛虹在床上也被叫了起來,二人一前一后被帶上了警車,尖銳的警笛聲響徹黎明前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