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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反派洗白手記

28 賭博 又欠了一腚螞蟻花唄

綠茶反派洗白手記 不律頭 3916 2020-05-01 09:18:02

  【楚齊日記:每次楚安問我要錢的時候都是我最想把他按回娘胎的時候?!?p>  =我怎么舍得賣你去青樓呢=

  這座賭坊占地闊綽,左右內(nèi)外有數(shù)不盡的隔間,間與間以素白錦布格擋上側(cè),布上黑墨描“賭”字。間間雕欄掛綠布、燦燈映黃籠。

  賭桌沸反盈天,賭徒面紅耳赤。分明是寒冬,賭坊光膀子的漢子比比皆是。

  楚安與允諾自大門而入,第一賭間已是喝五吆六。

  “這是骰子。一盅三色,比大小?!背哺皆谠手Z耳邊,“你應該聽過,有人可以聽色,但這種地方一般行不通?!?p>  “為什么?”允諾看到莊家在一群叫嚷中“啪”地將骰盅扣在賭桌上,抬起頭來環(huán)顧四周。

  “動手腳了唄?!背舱f得理所應當,“不是骰子有問題,就是那盅有機關(guān)。”

  待眾人押了大小,放了銀兩,莊家這才故作神秘地掀開骰盅的一角,然后看著眾人期待緊張的神色,陡然一笑,打開盅蓋來。

  “哎呀!咋又中了??!”人群爆發(fā)出各種聲音,就數(shù)這位腰粗體胖的大漢嗓門最是渾厚。

  允諾細細打量押賭的眾人。待到荷官收了賭注,發(fā)現(xiàn)那個大漢壓了大,不少人也跟了上來。

  不像托子,定是老手。

  楚安又領(lǐng)著允諾鉆進了隔壁房間。

  同方才那間房的布置極為相似,只是現(xiàn)下,是一群人圍在四個額上微泛水光之人的周圍。

  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剛換了人坐莊,眾人都摩拳擦掌,在一群賭徒的催促聲中,這四個人開始搓動反扣在場上的牌。

  “這是葉子牌,兩人一組,翻完場上扣牌為止?!背步忉尩?,“自己出牌若有同類則可得分,否則出一翻一?!?p>  “哎呦!我的!哈哈哈……”一人看了眼桌上的牌,忽然高聲笑了起來,險些被自己嗆到,再到平靜下來時已是面色紅地發(fā)紫。

  “真怕他梗過去……”允諾皺了眉看著登時沸騰的房間,荷官攬了一桌子的銅幣銀兩,充斥雙耳叫嚷聲此起彼伏,久久不散。

  幾家歡喜幾家愁。

  “所以心臟不好的一般不來這種地方?!背残χ瞄_另一張素簾道。

  允諾剛鉆進去,就被一股濃濃的雞糞味熏皺了雙眉。

  “斗雞,這個簡單?!背膊恢獜哪姆鲆粡埮磷?,將兩角輕輕別再允諾耳后。

  “沒什么用啊?!痹手Z細細聞了聞,這帕子有股淡淡的皂莢香氣。

  “意思意思,形式主義?!背残?。

  他二人就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防飛網(wǎng)欄中公雞。

  那兩只雞一青一紅,皆是體格健壯,骨骼勻稱,冠小而細。兩雞互相緊盯,小心試探,不時自喉間發(fā)出似是威脅的低鳴。

  允諾看兩只雞磨磨唧唧地繞著圈,正要扭頭,忽聽一聲昂揚的嘶鳴,接著便是羽冠拍打的撲騰聲,嚇地她連忙扭頭。

  只見那兩只雞竟已斗了起來,大張著雙翅沖向?qū)Ψ?,你踩我我啄你地一陣撕打?p>  其實最讓兩人發(fā)笑的并不是兩只瘋了一般飛起的雞,而是在雞羽飛毛下叫嚷的眾人。

  “笨啊,你喰它眼??!”一人雙拳緊握,緊緊盯著場上。

  “躲,哎對了,氣死它!”另一人手舞足蹈。

  楚安和允諾都被逗笑了,看了一會兒實在是顧忌懷里的吃食,這才離開這件滿是味道的賭間。

  后來允諾去麻雀牌那里找楚安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楚安已是兩手空空。

  “不會吧?我的錢袋子也空了?”允諾有些震驚,她萬萬沒想到這楚安竟是這樣的敗家。

  “絕對給人算計了?!背灿行┎缓靡馑?。

  黃賭毒,果然該戒!

  “對不起啊允諾,是我不懂得見好就收?!背埠薏坏勉@地縫,借了女孩子的錢就算了,居然還輸?shù)醚緹o虧,但他依舊調(diào)笑,“要不然,我以身相許吧?”

  “你胡說些什么!”允諾叫了起來,扭頭就走,忽然想起什么,退了回來拽走了楚安。

  “允諾,你臉好紅啊?!背驳椭^,悄悄抬眼看了她的面頰。

  “我熱,怎樣?閉上嘴!”允諾沒有好氣,憤憤地將楚安拉到人前。

  “有這么熱么?”楚安笑了。

  “我也押?!痹手Z看著莊家,將楚安推了推,“這就是賭注?!?p>  “什么?!”包括楚安在內(nèi)的眾人都驚到了。

  “若是輸了,他隨你們處置,烹了炸了,或者賣到青樓都可以?!痹手Z語速飛快。

  “喂,你不至于吧?玩得大了點吧?”楚安登時慌了,掙不開當差人的禁錮,沖著允諾嚷道,“還有就算要賣,賣到青樓算是什么?侮辱我的肉體還是侮辱我的靈魂。”

  好歹賣到鴨店吧,他可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直男??!

  允諾白了他一眼小聲道:“誰叫你輸光了本小姐的錢,現(xiàn)在我是債主?!?p>  “媽媽,我再也不賭了……”楚安心中悲涼,螞蟻花唄還沒還清呢,又多了一位金主爸爸,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自己咋就這么欠呢!

  莊家同荷官大體商量了一下,又捏起楚安的臉細細端詳了半天,居然點了頭。

  楚安被從頭到尾打量的時候,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那兩個人的目光像是掃描二維碼一般把自己看了個遍。

  楚安就乖乖坐在一堆碎銀子里,看著莊家雙手扒著骰盅晃啊晃啊,他感覺自己的貞潔在海中飄啊飄啊,再轉(zhuǎn)頭看允諾,居然發(fā)現(xiàn)她在摳指甲!

  姑奶奶,我一世清白危在旦夕,你居然在跟指甲生死搏斗,哪有這樣的道理?!

  楚安欲哭無淚,最終選擇認了命,橫豎自己還有一位少爺,做個貞潔烈男,說不定能扛到少爺思念自己的時候呢。

  莊家將骰盅按在桌子上,等了半晌的寂靜,眾人開始押注。一陣熙攘之后眾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允諾。

  “我押小?!痹手Z將楚安輕輕一推,隨隨便便地將他安排出去。

  “不不不,要不您在考慮考慮?您看大家都押的大呢……”楚安看著兩邊的銀子,“您看那位披貂的大戶,人家會聽色?!?p>  楚安用眼神示意允諾去看剛剛那位賭無失策的大漢,他也是胸有成竹地押了大,正一臉惋惜地看戲。

  “你不是說聽色不準么?”允諾瞪大眼睛問道。

  “哎呀,學霸再失誤還是學霸啊。”楚安輕聲哄著,“乖,阿諾,聽他的?!?p>  “我不,就押小?!痹手Z白了他一眼,堅持道。

  莊家不再憑他倆爭論,悄悄撬開盅蓋,嘆了口氣,猛的掀開。

  “這……”眾人圍在桌前細細看了半天。

  “是小?!焙晒傺鲋^道,而后便開始斂銀兩,連帶還抽了驚魂未定的楚安一下。

  “小爺我還是干凈的!?”楚安從臺子上跳了下來,來到允諾面前滿臉不可思議。

  “押大押大,聽他的……”允諾粗著聲音模仿楚安方才的話,挑著眉看他。

  “允諾!”楚安大叫一聲,緊緊攬過允諾來。

  “你……成何體統(tǒng)!”允諾猛地將人推開,低著頭將贏回的銀兩收進錢袋。

  然后那一日,楚安做了允諾的小弟。若是他有一條尾巴,大概會搖成螺旋槳。允諾似是抓住了這莊家的命脈,把把必中。

  起初沒有幾個人愿意相信這個長相秀氣的黃毛小子,依舊是跟著那位大漢,這也為允諾提供了一大筆收入。

  只一夜的時間,允諾憑著時來運轉(zhuǎn)的戰(zhàn)績,扛著一大袋銀兩見好就收,一舉摘獲了賭神的名號。

  兩人打算離開時竟已是次日卯時。

  “你咋這么厲害。”楚安弓著腰攙著允諾,“小心臺階……”

  “不過是猜的罷了?!痹手Z笑了,實在覺得被楚安扶著不好意思,抽回手來,“他們眾人賭注不小,莊家自然想撈一筆?!?p>  “所以你就跟他們對著干?”楚安直起身來問道。

  “差不多,我之前就看了好久了,那個大漢,前數(shù)把都很賺的?!痹手Z拆了自己的發(fā)髻,將長發(fā)散下,“而且我看到那個莊家給托兒打暗示了?!?p>  “這你都看得到?”楚安只驚訝了一下,又意料之內(nèi)地道,“也是,不愧是你?!?p>  允諾聽到楚安這句話突然愣了愣。

  她所注意到的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確不是尋常人所關(guān)注的,畢竟她是個細作,心思格外縝密,有些暗語也可以洞曉,可楚安為何就認定自己一定做得到呢?

  “允諾你看!”楚安站在門口,突然十分興奮地招呼自己。

  允諾看著他神采奕奕的面龐,忽然覺得又是自己多想了,畢竟,她腦子好、心思細又不是什么秘密,嘻嘻一笑,松了眉頭。

  楚安推門,兩人皆是面上一涼。

  竟不知何時,一場久違的鵝毛大雪造訪了阮京城,喧鬧的賭場外面,四處靜謐安穩(wěn),白雪皚皚。

  “哇……”允諾放下包裹,走進白幕。

  允諾一襲深色男子裝扮,但卻散下劉海與長發(fā),面容嬌麗,又帶英氣。她站在一片堆銀砌玉,仰頭看著滿天飛雪,笑眼若昀。

  楚安靠在一旁看著允諾,驀然生出了想要一直陪著她的想法。

  好像他二人已經(jīng)是相伴多年的情侶,他站在家門口,看著自己的愛人在滿天飛舞的霜雪中翩翩起舞,郎情妾意,美滿安康。

  楚楚風華笑,諾諾暮雪情。

  允諾仰著臉,瞇著眼感受著落雪的清涼,突然想到什么,張開了嘴,歪著身子去接那大朵大朵的雪花,然后融在口中。

  “喂,你在干嘛?”楚安正沉浸在黃粱一夢中,忽然看見允諾蹲下身子,張開嘴來,氣氛瞬時繃不住了。

  允諾咂咂嘴,沒有管落在睫毛的雪,轉(zhuǎn)過頭來,有些惋惜的攤開雙手,對楚安說:“口感不錯,就是沒有味道?!?p>  楚安笑了,他想起來某個冬季的晚自習放學,回家的時候楚齊也張了一路的嘴、吃了滿嘴的雪。當時楚安還嚇唬她說是雪里全是PM2.5,楚齊也不管,愣是翹著舌頭一陣亂跑。

  有些地方,允諾和楚齊真的很像。

  “改天給你帶冰糕?!背惨沧哌M雪里,盯著允諾落雪的雙眸,聲音極輕。

  “什么是冰糕?”允諾沒有注意到楚安眼中閃爍的情愫,抖了抖一身的落霜,提著衣擺就往外走。她現(xiàn)在很想回府,她想打雪仗了,也想堆雪人了。

  只是以她的力道,怕是只有段鍥不會被打傻……

  “到時你就知道了?!背残χ?,踩著允諾的腳印追了出去。

  鍥王府

  段鍥從馬上跨了下來,直奔允諾住處。

  段鍥自外面辦好事后,本想明日再往回趕,突然發(fā)現(xiàn)下雪了。心下歡喜,牽了馬就踏上了回來的路。

  他斷定允諾會喜歡下雪天的,他打算解了允諾的禁足,陪她打上幾個時辰的雪仗,堆上幾丈高的雪人,再帶她去滑雪。

  一路衣袍獵獵、風雪無阻,段鍥才趕著東方日白回到了府里。

  好生謝過這匹莫名其妙加了班的馬,段鍥甩開步子便往允諾住處趕??墒沁€沒進門呢,便看到一群熱鍋螞蟻般的宮人。

  見王爺來了,眾人如見救星,忙跪了下去,急的急哭的哭。

  “王爺,主子出府祈福,一夜未歸?!碧K蘇當真是怕死了,這天下大雪,主子萬一迷路可怎么是好?

  “一夜未歸?”段鍥聽了也是一慌,聲音都染上怒氣。

  “是……”

  “她還說要去哪了嗎?”段鍥強壓怒火問道。

  “主子只說要去佛羅山,其他什么也沒提?!碧K蘇趴在地上也是擔憂。

  “回來了想法子通知我?!倍五浺凰Χ放?,又轉(zhuǎn)身出了府。

  段鍥的侍衛(wèi)白宏呈得了令,送走王爺后忙來扶起蘇蘇:“王爺是太擔心良人才會發(fā)怒,你別太上心?!?p>  “我知道,我也是擔心主子……”蘇蘇聲音哽咽,“一個晚上了,主子這是在哪里受苦啊……”

不律頭

“城中有開柜坊人百餘戶,明出牌牓,召軍民賭博。”——蘇軾   柜坊、博坊可指古代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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