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開始是往中心地段走去,可是后來,獸群如潮水般溢出,我們計算好的路徑全被打亂了,甚至還迷失了方向?!?p> “我們這些被跳出來送走的人,都是帶著家族中進去時畫的地圖,然后順著沿途之路出來時。”南榮拓說道。
他總感覺自己似乎見過眼前這人,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在何處。
這幾日的殊死搏斗,已經(jīng)讓他精疲力竭,用腦過度,現(xiàn)在也不過是靠著意志強撐著罷了。
“你們一同出來的人,一共有多少個?”
風(fēng)麟也是駭然,這個人雖然受了重傷,但還是能強撐著沒有倒下。
他身上的傷,明顯只是通過藥物使之結(jié)了疤而已,但他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稱得上是年輕一代中的硬漢。
“我們一共進去六七個家族,每個家族中最有資歷的小輩都出來了,一共有十幾個?!蹦蠘s拓說道。
他不敢撒謊,看著風(fēng)麟的神色,就像看著一頭兇惡的異獸一般。
而以他現(xiàn)在狀態(tài),根本不是這個人對手,所以想要盡可能的活下去,就不能招惹他。
況且,南榮拓也知道,對方既然知道他們進入燭龍嶺,而且還專門追來找自己問話,其實力必然足夠。
他已經(jīng)猜到,他說過的話,估計早已被傳出去了。
風(fēng)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一直在觀察南榮拓的表情,感覺不像是在欺騙他。
他也沒有為難和小看這個受了重傷的青年,能從那里面逃出來,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自己能交則交,不能則全當(dāng)是一個路人便罷,沒必要去招惹。
畢竟人家的身后,是一個恐怖的家族。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出來的人都已經(jīng)被打散了,目前可能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p> 南榮拓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他看到風(fēng)麟不語,擔(dān)心是自己表現(xiàn)得不夠真誠,隨即又補充著。
他被村民帶回了洞村之后,已經(jīng)休息了一天的時間,現(xiàn)在要盡快趕回去求援。
風(fēng)麟聽到他的話,又沉默了片刻,找到那些逃出來的人,只是為了得到人群的走向而已。
他真正所擔(dān)心的,是獸群爆亂,那些人的路徑被打亂之后,那極有可能有些人會被迫闖入那座山谷。
如此一來,變故,就真的要發(fā)生了。
他仔細想了想,單憑他的實力,實在難以做出改變。
倒不如放這個人回去,讓他找些更加強大的人來處理。
屆時,有人幫助自己解決麻煩之后,他才能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
“你走吧。”
最終,風(fēng)麟讓南榮拓離開,他則選擇單獨前往燭龍嶺的入口處。
他需要盡可能多的掌握里面的情況,按照燭龍嶺的怪異,那極有可能等到天亮?xí)r,異獸群就會消失。
而待在燭龍嶺的入口,無疑是一個好的選擇,說不定會遇到從里面逃出來的人。
“多謝!”
反觀南榮拓,得到風(fēng)麟開口放行后,他即刻上路,沒有絲毫的停留。
整個九塵星,相當(dāng)巨大,每個地區(qū)之間的跨度非常之遠。
南榮一家是處于西邊,需要通過某種傳送陣,橫渡一日之久才能抵達。
遠遠看著南榮拓消失在地平線上之后,風(fēng)麟才緩緩離去。
次日,來到了自家的后院。
從燭龍嶺里帶回來的靈藥,被他栽種于此。
他從那眼睛似的花苞上,摘取了一片花瓣下來。
在此危難之際,他無法等到花開,雖然不知這株靈藥有何作用,但到了關(guān)鍵時刻,或許可以一試,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照他父親所說,過幾日古村便會消失。
那想來不論出于何因,他應(yīng)該都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所以這一次,風(fēng)麟沒有再叫上林虎和山鬼他們。
想要他們在這最后幾日多陪陪自己的親人。
他換上了一身藍白相間的普通衣袍,然后將弓箭背在身上。
這時,風(fēng)麟褪去野人般的模樣,轉(zhuǎn)而變得文雅。
他再次來到老村長的家中,簡單寒暄幾句之后,便離開了。
按照他的猜測,那些大家族中的人肯定會趁異獸消失的時候退回。
只是他們可能過于深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退回來。
……
幽僻的山里,風(fēng)麟又踏上了去往燭龍嶺的路。
想想這幾天的經(jīng)歷,他本只是一個野村小子,卻沒想到和這一整座燭龍嶺扯上了聯(lián)系。
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返,他差點兒就厭惡了那個地方,和那些恐怖的異獸打交道,他有了些許心里陰影。
再想到將要與那些大家族的人物碰面,他便更加無奈。
若不是為了保證自己不被這種變故影響到,他根本不愿去做這種隨時可能丟掉性命的事情。
山路很是安靜,就連鳥鳴都成了奢求。
風(fēng)麟不緊不慢的趕著路,在將要靠近燭龍嶺時,他先是爬到了一座高山之上。
遠遠看去,在燭龍嶺的出口處,異常安靜。
至于那一望無際的山林內(nèi),更是沒有看到任何動靜。
他決定就地等待,等到有人出來的時候,再上前去詢問。
如此,如果是那些小輩,那憑他的實力,就足以應(yīng)對,如果是那些年長的“怪物”先逃了出來,那他還可以率先遁走。
畢竟,上次自己被堵時,他曾說過那里面沒有異獸。
結(jié)果那些人進去之后就遭到了伏擊,必然有人對他懷恨在心。
說不定等他們出來之后,就要滿天下的追殺他了。
一直等待半日,到下午太陽落山時,風(fēng)麟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按理來說,過了這么多天,那些被送出來的青年,應(yīng)該早就逃出來了。
即使?fàn)T龍嶺再恐怖,既然有長輩強者開路,那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只逃的出來一個人。
“莫非,他們也像地蛇一樣,消失了?”
風(fēng)麟想到了一個可能,他曾和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有過接觸,說不定他們也因為自己而消失了。
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他推翻了。
因為就在這時,遙遠的燭龍嶺出口,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
說是跌跌撞撞的走,實則是在極度乏力的在奔跑著。
由于隔得有些遠,加之有樹木阻擋,風(fēng)麟并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只是能分辨出那應(yīng)該是個女孩。